兩聲大雷聲過後,豆大的雨點兒立刻就來了,一點兒招呼都不帶打的,劈頭蓋臉的直接往溫煦身上拍了下來,幾個呼吸之間,溫煦身上就開始被雨水潑的發涼了。
瞬間,似乎整個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隻聽的到劈啪的雨點聲,如此大的雨點兒不論是敲到了地上還是水面,全都是一個聲音,而且雨點落下來的時刻,四周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雨簾,溫煦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十幾二十米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了。放眼望過去,除了雨還是雨!
嗖!
溫煦把棟梁、白牛,帶着白敗和小棟梁一起來都招呼進了空間裏,瞬間雨天變成了大晴天,無論是人還是狗整個隊伍的心情立刻跟着舒爽了起來。
空間裏一年四季似乎都是晴空萬裏,這一點上十分符合溫煦的生活習性。
直接把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挂在籬笆上,等着曬幹,自己這邊直接就這麽光着進了屋裏,找了一件前主人的衣服,原本溫煦想老實的借穿一下,誰知道根本不知道人家這東西是怎麽穿的,于是隻好往腰間這麽一圍,當孫猴子的虎皮裙使喚。
找到了衣服,溫煦走出了屋子,準備把小棟梁的毛給擦幹。白牛什麽的不用招呼都是大家夥了,這小東西抵抗力差,溫煦怕這麽一冷一熱再把它弄出什麽毛病來,遲老爺子臨走的時候可讓自己幫他看着家的,這點兒小事都幹不好,那溫煦心中不得更加羞愧?
出了門,溫煦就看到敗類這貨現在和小家夥玩着‘推球球’的遊戲,當然了主要是敗類在玩,當球的小家夥可沒有什麽興趣,不住的沖着‘怪叔叔’發出吠聲,可惜的是它稚嫩的嗓音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反面更加激起了‘怪叔叔’的邪惡的低級趣味。
隻見敗類伸着長舌頭甩來甩去的,一下接一下的用自己鼻子去拱着小棟梁,臉上的兩隻賊溜溜的小眼睛現在都快開心的冒光了。
這時候的敗類已經完全沒有下午一身泥猴子的樣兒了,經過了一場大雨的澆淋現在這貨又恢複了原來帥氣,外表來看是越來越像北美灰狼。
不得不說,敗類很好的定義了溫煦心中衣冠禽獸的樣子,一個漂亮的外表,但是内心根本不着調。在溫煦看來,敗類就是現在影視劇中流行的那種要演技沒演技,要人品沒人品小鮮肉的傑出代表。
“滾一邊去!”
走到了敗類的旁邊,溫煦照着它的腦門子拍了一下,想把敗類趕到一邊,可惜的這貨玩興正起,根本沒有把溫煦放在心上,腦袋隻是輕微的歪了一下,然後繼續不管不顧的推着‘毛球球’!
啪的一下!
溫煦火起了,照着敗類的屁股上就來了一小腳,踹的不是很疼,但是完全表達了溫煦這個主人的憤怒。
嗷嗚!敗類這下明白了,自己要是不走的話,下一腳就是真疼了,立刻嗷嗚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然後縮着腦袋夾着尾巴溜到了一邊,跑開了兩三米的距離,趴了下來繼續擡頭望着‘毛球球’。
很顯然這貨在等着溫煦離開!
溫煦抄起了小棟梁,用自己挂在身上的一部份衣襟幫着小家夥擦着身上的雨水,古代的衣服沒什麽化纖之類的,都是綿的,在小棟梁的絨毛上來回揉了幾下,小家夥的身上立刻就幹爽了起來。
把小東西放到了地上,溫煦看了一下外面,發現雨還像是剛才那麽大,别說是停了就連小都沒有小一點兒。
轉頭向着屋裏走,溫煦就覺得自己的腿邊有東西跟着,低頭一看隻見灰不溜丢的小棟梁跟着自己,自己一擡腳,它就往前跑,自己一站住,小家夥就立刻站住,反正離着自己的左腳不會超過二十公分的距離。
“有一個讓人生厭的叔叔,也是一個挺可悲的事情吧?”溫煦低頭笑着問了一下小家夥,然後抄手把它叉在了手中,一邊愛撫着一邊往屋裏走。
敗類這時盯着溫煦的背影,心中一臉的失落,估計看到從小棟梁的身上是沒有法子找到樂子了,于是目光轉到了空間裏的其它動物的身上。它的目光在棟梁和白牛的身上掃,連停都沒有停就過去了,就算是敗類再二,也不可能拿棟梁和白牛找樂子,棟梁就不必說了,唯一可以制住敗類的東西,威懾力甚至還超過了溫煦這個主人,白牛的體格如果說敗類湊上去,真不知道誰玩誰了!
當敗類的目光落到了空間裏的,豬、養、鵝身上的時候,也很識相的轉向了下一個目标,最後選來選去的,把自己的目光落到了空間裏的雞群身上,而且敗類還聰明的沒有選擇公雞,而是選擇了母雞,并且還是小母雞!這智商也真的是賊到家了!
于是很快,空間裏的敗類就開始追遂起了雞群中的一隻小母雞,這隻小母雞不大不小,大了飛的高而且還會啄人,太小的話跑的又不夠快,玩起來就沒勁了,現在這一隻對于敗類來說剛剛好,啄人不疼而且還跑的不快不慢。
空間裏很快就完美的诠釋起了一個成語:雞飛狗跳!
抱着小棟梁進了屋的溫煦,盤腿坐在了屋中的榻上,把小棟梁看到自己的腿上,一邊摸着小家夥的腦袋一邊翻着架子上的書,到現在溫煦都沒有想明白,這書有什麽重要的,翻過了一兩本,溫煦覺得記錄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看這種古書很累人,主要是閱讀的習慣不一樣,現代人從左到右,一行一行的讀,古代是從右到左一列列的看,這種書溫煦看了一兩頁,就産生了催眠的效果,放下了書,打了個哈欠。
“啊!”
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向着空間的外面看了一看,溫煦發現雨依舊沒有小,雖說空間裏有備的雨衣,但是溫煦又不傻家裏啥也沒有,幹什麽冒着這麽大的雨風風火火的趕回去?
拉過了旁邊的個蒲墊子,溫煦直接當枕頭枕在了腦袋上,沒有一會兒就美美的進入了夢鄉,輕柔的小呼噜打了起來了。
而此刻的棟梁則是一聲不吭的趴到了屋子門口,橫在大門前卷成了一團把自己的鼻子藏在了尾巴下,也準備睡覺順帶着守護自己的主人。
可惜的小棟梁這個時候的精力十足,拱了幾下溫煦看到溫煦沒有反應之後,就把自己的目标轉向了父親棟梁。直溜溜的跑過去,嗚嗚的不是咬棟梁的尾巴就是咬棟梁的耳朵,身上居然有了一兩分敗類的‘德性’!
虧得溫煦現在睡着了,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溫煦這一覺一直睡了好幾個小時,再一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發亮了,不過當溫煦看一下表的時候,頓時驚呼了一聲。
“哇,都八點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手上的表,溫煦有點兒不相信,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就算是下雨天色也該大亮,不會的像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總不能在空間裏耗上一天啊,所有起來後的溫煦直接先把敗類給扔了出去,然後把小棟梁抄在手上,身上披好了塑料雨衣,腳上也換上了雨靴,就這麽騎上了白牛的背,這才帶着棟梁白牛一起出了空間。
冒着雨,雖說隔着雨衣,溫煦依舊感覺到了外面的涼風一直往雨衣裏鑽,一夜的雨過後,整個天氣似乎也跟着降了不少,現在這溫度都快趕上山裏十月的早晨啦,估計差不多都要落霜了。
騎着白牛到了溫室,把采光棚打開了一點兒,今天這天氣就不能全開了,各開了一半之後溫煦跨上了白牛回自家的小院。
剛進了村子,就聽到整個村子裏一片吵鬧聲,溫煦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發現這下不好了,溫廣君這個老頭子家的泥院子塌了,不光是院子,連他家的正屋有一側的山牆都快不行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很明顯的挂在了牆上。
“怎麽啦?這牆怎麽傷的這麽厲害?”溫煦到了邊上也不好再騎在牛背上了,滑了下來之後就準備加入到救援的隊伍中去。
“叔,你一覺睡到天亮?”溫廣仁看到溫煦這邊精神抖擻的,明顯就是睡的足足的立刻好奇的問道。
溫煦道:“嗯啊!你們怎麽了?都沒有睡?”
溫源彬說道:“叔,要說比這膽兒大,我真的就服你一人,昨天晚上地震你沒有感覺,雖說不大,但是誰心裏不害怕?我們家老小裹着被子在堂屋裏坐在闆凳上,就這麽坐了一宿!孩子是撐不過去睡的着,大人哪有敢睡的!”
溫煦這邊心道:我了個去!
這一點兒溫煦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光顧着灌水了,由灌水引起的‘地震’溫煦下意識的就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況且也震的不大嘛,沒有怎麽往深處想,晃了幾下泉水一噴出來就結束了啊。
可是溫煦知道,村民們不知道啊,對于大地震的畏懼,村民們哪裏敢這麽四仰八叉的躺到床上睡,那可不得一家老小裹上被子一坐到天亮嘛,就算是裹着被子這樣,估計各家各戶也把自家的存折本,銀行卡貴重物品都帶在了身上。
不說别的,說話的溫源彬小子上身的口袋裏就能看到一個紅色的大封皮隐約的露出愛存不存了标識。
“有什麽好怕的!”溫煦隻能用這個理由搪塞了。
“老四哥這房子昨天就不行了,幾下震過之後就聽到咔咔的牆裂開的響聲了”溫廣行說道。
溫煦還想說什麽呢,就聽到房子又傳來了一陣咔咔的響聲,聽到這麽一陣響,原本還靠近山牆的人立刻就走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後整個山牆就在溫煦的注視之下,緩緩的越裂越大,沒有兩分鍾,整個山牆哄的一聲拍倒到了地上。
山牆一倒,整個房子很快就跟着整個趴到了原來的房基上。
溫煦心道:作孽啊!
“廣君呢?”溫煦轉着腦袋想了一下,覺得這事兒自己不能不管,雖說不能說自己幹的,但是總得搭把手幫個忙啊。
“老四哥,昨天晚上就被師主任安排到了村西口的什麽民宿去了,不光是老四哥,村裏上了六十歲的老人還有小孩子都連夜被安排過去了,師主任說,咱們的房子抗的住挺高地震造的呢!”
人群中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聽到這麽一說,溫煦的心中輕舒了一口氣!
然後說道:“我去村裏到處看看去!”
說完也不得别人回答,自己跨上了牛背,沿着村裏各家門口的小路往西頭邊走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