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燒鵝到了自家的小院,溫煦先是把兩隻鵝頭帶着長長的鵝脖子都拆了下來,敗類和棟梁一人的盆子裏分上一隻,然後就是鵝腳,還有一些屁股之類的沒人吃的肉,還有一些沒什麽肉的地方也都拆了下來扔了進去,搞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從鵝身上片肉。
這個時候可是體現溫煦刀功的時候,溫煦這邊不光是刀功可以,而且刀也很棒啊,每一片烤鵝肉都被片的薄如紙,然後成扇形被擺在了大盤子裏,兩隻烤鵝身上最好吃的胸脯肉和腿上的肉全都被溫煦片到了一個十二寸的大盤子裏,在中間擺上了蘸醬之後,溫煦快速的把帶着溫熱肉片的盤子放到了竹食盒子裏,然後把剩下的鵝架子一人一個扔給了敗類和棟梁。
溫煦自己則是提着食盒向着遲老爺子家院子走了過去。
“老爺子,我這邊好啦!要是吃飯的話,我準備砸雞身上的泥殼了”
溫煦一進門,看到老爺子的脖子上正騎着小外孫女,爺孫兩就在院子裏繞着樹亂轉,老爺子是一頭大漢,不過騎在老爺子脖子上的小丫頭卻是樂的眉開眼笑的。
騎在遲老爺子背上的小丫頭開心是開心,不過一隻手死活的揪住了遲老爺子的頭發,另一隻手抓住了老爺子的眼皮子,扯的老爺這邊不住的叫喚着小乖乖别鬧之類的,可惜的是小丫頭跟本不理睬,好像是遲老爺子越告饒,她笑的就越是開心。
看到小丫頭這個樣子,溫煦臉上帶着笑心中卻是起了一陣厭惡!
當然了别人家的孩子也論不到溫煦來喜歡,但就這個孩子的表現來講,溫煦是沒有興趣湊上前去,誇獎贊揚兩句什麽的。
“溫煦,把東西給我,謝謝你啊!”
聽到了溫煦的話,遲老爺了沒有動,遲老爺子的閨女,也就遲敏快速從廚房跑了出來,伸手接過了溫煦提在手上的食盒,打開了來一看,發現裏面一個雪白的大盤子上已經鋪好了誘人的鵝肉,一開蓋子頓時一股子香味就蹿了出來。
蓋子一開,滿院子都似乎是起了香氣。
“媽媽,我要吃!”
騎在外公背上的小丫頭明顯的被這香味給吸引住了,嗅着鼻子對着遲敏開始撒嬌。
遲敏這邊聽到女兒一說,立刻托着食盒站到了女兒的身邊,直接伸手就捏起了幾片鵝肉放到了小丫頭的嘴裏。
“好吃!我還要吃!”
小丫頭吃了一口立刻不住的晃動着小腦袋,嘴裏的鵝肉還沒有吃完呢,嘴巴又張開了,不住的喊着:“啊!啊!”示意母親遲敏繼續喂自己吃鵝肉。
遲老爺子這個時候臉上臉色就不好看了,再怎麽說溫煦也是個外人,而且這鵝也是溫煦這個外人提過來的。人家擺好了盤,你這邊直接上手喂孩子,雖說孩子還小不懂事,但是自家的女兒都三十大幾了,還不懂事兒啊?
這個事情做的明顯就是不講究了,說的更嚴重一點兒這事兒就是缺家教!你麽給孩子吃了,讓外人怎麽吃?
“咳!咳!”遲老爺了咳了兩下,很不開心的皺了一下眉頭,對着遲敏說道:“這誰教你的,這邊還有客人呢,有你這樣的嘛!”
遲敏這邊也不以爲意,随口望着溫煦笑了笑:“小孩子不經餓,你别介意哦!”
溫煦不介意麽?溫煦怎麽可能不介意,遲敏一邊用手喂着自家的小孩子,時不時的還用手指抹一下小丫頭的鼻翼,這手上是孩子的鼻涕口水,溫煦這邊要是不介意那就怪了。
但是話不能這麽說啊,換做了一般人溫煦這邊直接可能就訓人,要不甩手就走了,但是遲老爺子不一樣啊,人家裏裏外外的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所以沖别人發的起來的脾氣,還這兒不官用了,不管怎麽說總得給人家老爺子一點兒面子。
溫煦笑着說道:“沒事,小孩子嘛,讓她吃了,不過可别讓她一次吃的太多了,這東西油!”
“好了,好了!”遲敏聽到溫煦說油,這才放下了食盒子然後提到了廚房。
看着女兒走了,遲老爺子沖着溫煦很尴尬的說道:“溫煦,不好意思啊,我這女兒平時挺好的,就是一涉及到甜甜的事就有點兒不講究”。
“沒事兒!”
老爺子都這麽說了,溫煦能說什麽呢?
不過嘴上這麽說,心中溫煦可是直搖頭,老實說溫煦以爲牛牛這小子就夠讨厭的了,但是和這位醜丫頭甜甜一比,那牛牛簡直是五好兒童。牛牛隻是不說話,沒有那種高一等,作威作福的神态,這小丫頭卻是一臉的驕橫,怎麽看怎麽讓人生厭。
沒有興趣看小醜丫頭,溫煦擡腳就進了屋,看看廚房有什麽好幫忙的。
快到了廚房門口,溫煦還沒有進門呢,就聽到廚房裏遲敏對着馬老師說道:“那個溫煦家裏幹不幹淨啊,農村人做的東西能不能吃啊,我怕萬一把我們的肚子吃壞了怎麽辦,我看他家的房子挺髒的,老實說全村也就咱家的房子幹幹淨淨的!還有,這次幹什麽叫我們帶這麽多的棕子,而且還要盒子裝的,這幫子人送個散裝的棕子就好了,十來塊錢能買上一袋子呢,盒子裝的我去批最少也要二十五呢,這幫子農村人吃什麽不是個吃啊!”
這話說的溫煦直接愣在了門口,腦子裏就是一個念頭:這女人真的是遲老爺子兩口子的女兒?無論是馬老師還是遲老爺子都是很有教養的人,但這個遲敏真談不上什麽教養不教養的,就她自己這樣還看不起農村人!
關健是剛才面對自己的時候,這人還一臉有說有笑的,溫煦溫煦叫的還真是親切,誰知道一轉臉居然是這副嘴臉?
馬老師立刻喝道:“這麽大的人啦,怎麽說話呢,我們在村裏可沒有少受這些鄉親們的照顧,你看不起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的起你呢!”
“鄉巴佬也配看不起人?”遲敏低聲嘟囔着說了一句。
站在門前的溫煦這是不知道該進去呢,還是該轉頭,愣了大約有兩三秒,溫煦這邊決定先去屋裏拉條凳子坐在門口,假裝看老爺子逗孫女,實際上是等着快點兒吃完飯,好早點兒閃人。
現在溫煦體會到了什麽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跟老爺子白吹都能吹幾個小時,但是看到遲敏還有她的醜女兒,溫煦連這個小院都不想待了。
準備去客廳拿個椅子,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遲老爺子的女婿,名字叫胥華的,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還呵呵的樂個不停,而且手中剝着炒花生,花生殼和花生仁上的紅皮落了一攤子。
“哈!哈!哈!”
也不知道這位看到了什麽開心的地方,不住的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後俯的,跟個瘋子似的。
看到這位的樣子,溫煦的腦子裏立刻漂起了一行字:我也真是醉了!
這位的目光在溫煦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飛快的轉回到了電視上,弄的溫煦臉上的笑容尴尬的挂在了臉上兩三秒鍾,這才恢複到了正常。
收了笑容,溫煦拎了闆凳放到了屋子門口,看着院中和孫女玩的遲老爺子,反正也是閑着心中就開始琢磨爲什麽老爺子兩口子養出了這個一個奇葩的女兒,關健是還找了這麽一個女婿,至于生下一個這麽個小孩子,那就沒什麽奇怪的了,看到他父母倆人這樣兒,兩樹歪樹要是能生出個好棗來那才是奇怪呢。
醜人多作怪?溫煦看了一下,不知怎麽的,腦子裏跳出了這個念頭,不由的一下子沒有忍住自顧自的坐在闆凳上傻樂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溫煦自己在一邊傻樂,但是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給溫煦解了個圍。
“世煦,世煦,快點兒去我家去看看!”溫世傑的聲音在溫煦家的院子門口響了起來。
溫煦一聽那是如聞仙音啊,立刻從凳子上跳起來:“四哥,四哥!”
說完轉頭對着遲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我出去一趟!”
“馬上吃飯啦!”遲老爺子說道。
溫煦擺了擺手:“你們先吃吧,别等我了,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現在溫煦哪裏有心情去和遲敏一家吃飯,看着他們就飽了别提吃了。
“千萬别等我啊!”溫煦說着人就己經蹿出去了,對着溫世傑開心的說道:“四哥,走啊,走啊!”
弄的溫世傑望着溫煦一臉的詫異,不住的嘴裏嘀咕着什麽。
到了溫世傑家的小院,大門已經開了,過了前屋,站到了院子裏,溫煦就被自己看到的場景給震住了。
原本西邊好好的牛棚現在己經是半塌了,原本牆上挂的玉米棒子,還有一些蒜頭紅幹椒之類的,已經散了一院子,最讓溫煦震驚的是,原本溫世傑的家中有一個木頭釘的雞圈,現在整個雞圈的頂都被掀掉了,院子裏是一隻雞都沒有,但是兩米多的院牆上卻是站着十來隻母雞,能讓一隻母雞跳這麽高,可見始作俑者給了它們多大的驚吓。
栓敗類的柱子己經被拉倒了,敗類和項圈連帶着挂在脖子上的鏈子都不見的蹤影,整個院子裏唯一能夠通向外面的是原本東牆上有一個十來公分高的排水洞,雖說牆是泥牆,但是法有三十公分厚,就算是人挖沒有工具都要挖一會兒,但是現在原本十來公分高的洞已經被擴大成了圓形,而且大了一倍都不止。
“怎麽把院了弄成了這樣!你養的這是什麽狗啊?”溫世傑抱怨說道。
溫煦呵呵笑了兩聲:“四哥,這事兒你怪不到我頭上,是你說的讓我把它栓在你家院子裏的,出來的時候你還胸有成竹呢!”
溫世傑被溫煦的話一擠兌,臉紅脖子粗的,原本想着讓溫煦見識一下自家狗的破壞力,到不是讓溫煦賠錢,而是想讓溫煦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了虧了,誰知道以後能不能有機會把這個事情拿到台面上來提一提?但是溫煦這麽一說,溫世傑也就不好再提了,因爲這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嘛,自己強烈要求把敗類這個家夥栓到自家院子裏的。
看到院子裏的樣子,溫煦終于明白了爲什麽網上有人管哈士奇叫做搬遷大隊長,就算是混血二哈,敗類也沒有辱沒血統中天然存在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