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點兒回家做飯,吃飯!
今天中午這個飯吃的挺安穩的,沒人打擾。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飯,整理好的廚房,溫煦就準備下午不去石坡了,而是去遲老爺子的房子看看。
說了幫忙總不能停留在嘴上吧,溫煦覺得自己該表現在主動一點兒,于是在院中稍微的消了消食,就邁步往家旁遲老爺子的新家去。
往門口一站,溫煦頓時就有點兒感歎了:哇,好多的人哪!
一般平常的時候,這裏也就是幾個安裝工,最多再加上遲老爺子和馬老師老兩口,現在不說屋裏了,院子中就站着七八個腦袋,一水兒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還能見到兩三個剛脫了開裆褲的小崽子在院子裏相互扭打。
小孩子嘛也沒什麽自制力,在一起玩不了多久就會這麽鬧起來,這麽你抓我一下,我撓你一下。旁邊的大人隻要不是太過份,也不是太在意,沒有像城裏父母那樣一看,立刻上去哎呀怎麽滴怎麽滴,這邊的小媳婦最多呵斥一下和哥哥好好玩,要不是就是誰誰别抓你侄子之類的,就算是說的時候,目光還是落在房子上,也沒有幾個盯着毛孩子看。
“煦叔來了”
“煦叔爺來啦?”
“叔爺,來把瓜籽不,早上剛炒的,大瓜籽兒,五香的”
……
溫煦一到了門口,立刻就有人打起了招呼,一人說話其他人自然也跟着招呼起來。
“怎麽樣了?”溫煦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吃瓜籽,指了指屋裏問道。
一個小媳婦接口說道:“裏面電工師傅正在安電呢,還有吊燈什麽的,我們就沒有進去,等着安好了,我們再幫着馬嬸打掃打掃,順帶着看這新宅子!”
“太漂亮了,不知道我們家哪天能住上這樣的房子,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就算是過兩年死也值了,比我弟弟在城裏的房子漂亮太多了”溫廣利的妻子徐紅霞一臉羨慕的說道。
瞅瞅這房子合心的,讓她都談到了死啦。
“嫂子,我們家要是住上這房子,我就帶我弟媳婦過來看看,咱們農村的不比他們城裏差多少,别老拿下眼皮沖着我”廣仁的媳婦孫長秀說道。
“都别着急,最多一年半,隻要你們不糟踐錢,這房子穩穩住的上”溫煦笑着說道。
“聽說世達叔他家裏馬上就要建房了,而且建的比遲教授這樣的還多一間,什麽乙型房,有沒有這回事?”
“什麽聽說,人家那邊已經備料了,置換到了原來三兒家的宅基上了,昨兒幾個師傅都量地基了,後兒施工隊就進場啦!”
“這麽快?”
“聽說這次比遲教授家這邊更快,路一修好上的都是機器啦”
“喲,真的啊,還能比這個還快?那不跟變戲法一樣了嘛?”
“這叫科技……你懂不懂啊”
……
溫煦聽着這幫子小媳婦老婦人之類的八卦,講着房子的事兒,聽了一會兒,就和衆人招呼了一下,進了屋裏。
進屋了轉了一圈之後,發現自己也真的幫不上忙,而且屋子地方雖大,但是裏面的人也不少,除了電工之外還有村裏的七八個小夥子,一個個都是被老爹派來給遲老爺子打下手的,哪能輪的到自己幫忙。
現在這麽多人過來幫忙,由此可知遲老爺子在村裏的人緣有多麽好好了。
溫煦看自己也幫不上忙,幹脆也就别添亂了,老實的回到家裏等着搬家俱的時候再說。
回到了自家的小院,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就在大棗樹的樹蔭下納涼,現在天氣已經慢慢的奔向了夏天,雖說早晚還帶點兒涼氣,但是大中午的躺在太陽下暴曬的話,那隻能是曬一身的微汗了,毫無舒爽而言,反而是樹下的陰涼地舒服了。
納着涼,吹着輕輕的小風,耳朵裏聽着樹葉沙沙,鳥雀歡鳴,不到三分鍾溫煦就拿着書入了小夢。
正睡着呢,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好癢,然後跟着鼻子也癢了起來,微微的睜開了眼,頓時看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豎在自己的臉側,睜大了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毛絨絨的小尾巴,紅色的小毛兒一看就知道是魔王家的小閨女。
溫煦一轉腦袋,站在左肩的紅毛松鼠就感覺到了,不過這個小家夥并沒有逃走,而是輕輕一跳站到了躺椅的扶手上,站在溫煦伸手可及的地方,繼續抱着一個花生這麽啃着,那一張小嘴巴動的那叫一個塊啊,沒幾下子,花生殼子就碎了,小家夥抱起了花生米歡實的吃了起來。
腦袋一擡,溫煦這才發現,站在自己身上的不光有這位紅毛小鼠妹,而且還有另外幾隻小東西,于是伸手把它們一個個的輕輕趕到了一邊,自己則是拿起了書繼續看了起來。
“喲,看把你給輕閑的”
書沒有看一頁,大門口傳來了老爺子的笑聲。
“送家俱的車子來了?”溫煦放下了書,立刻問道。
“沒有,他們在鎮子上轉向找不到來這裏的路了,我跟他們說在那兒等着我,所以讓你開車咱們去接一下!”遲老爺子笑着說道。
溫煦一聽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沒問題啊,您等等我去拿車鑰匙!”
等着溫煦一站起來,遲老爺子立刻說道:“你身上這是灑的什麽玩意兒?”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捏衣服。
溫煦沖着老爺子手伸的方向這麽一看,立刻說道:“别動!”
“怎麽啦?”
“松鼠屎!”溫煦望着自己身上沾着的一坨坨的小松鼠便便說道。這東西像黑黑的小米粒子,不過可不像小米粒這麽招人喜歡。
說完沖着站在躺椅上的幾個小松鼠喝道:“說,這是你們誰拉的!”
一邊說着一邊扯起了衣角這麽抖了一下,把這些幹屎坨坨從衣服上弄了下去。
弄完了松鼠屎,溫煦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提在手上進了屋,這下就不光是拿鑰匙了,順帶着還換了一身幹淨的外套。
等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遲老爺子正彎着腰,拿着幾個栗子喂松鼠,溫煦家是沒有栗子的,那隻能是老爺子帶過來的。
“你還真有心,家裏今天這麽忙還能想起這些小家夥!”溫煦笑着說道。
遲老爺子繼續喂着小松鼠,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們家這窩小松鼠怕是要離巢了吧?”
“估計是快了,怎麽啦?”溫煦随口這麽問了一句。
遲老爺子笑着說道:“我準備拐一隻到我家裏安家去,我家後院不是有一顆桂花樹麽,我準備讓它在那裏安家”。
“行,那你就繼續勾引吧!”聽到這兒,溫煦不由的笑了,原來老爺子這裏存了‘歪心思’的,怪不得一來就掏了栗子出來呢。
遲老爺子笑着說道:“沒辦法,屋裏添點兒生氣嘛!”
“要生氣也好,奕晴那邊還有幾隻棟梁的小狗崽子沒送出去,您要一隻不?”
“那好啊,我要!”遲老爺子一聽立刻一口應了下來:“這事兒爲什麽你不早說?”
溫煦笑着說道:“這幾天事情多我一下子給忘了!行了,您現在别喂了,人家還等着你指路呢,咱們快點兒走吧?”
“哎,好嘞!”
聽溫煦這麽一說,遲老爺子這裏才放下了所有的栗子,拍了拍手轉身跟着溫煦出了門。
開上了車,現在不提村口這一截子泥路,三座橋是完全造好了,交通和以前相比那的确是十分的方便啦,更難得的是路上的車非常的少,一直到了鎮上路上都沒有遇到一輛四輪的汽車。
拉家俱的車也很好找,長長的廂式卡車丢在鎮上跟本就不用找,直接就看到了,開過去遲老爺子問了幾聲之後,讓廂式車跟着陸巡再轉頭回村。
車子到了遲老爺子新家門口,都不用叫,一幫子小夥子七手八腳的幫着卸車。這時候來的人就更多了,老老少少的加在一起怕不下三十人。
溫煦停下了車,再過去的時候大家夥都捋起了袖子幹了起來。
“誰和我來擡這個沙發?”溫煦伸手拍了一下被卸下了車的一隻單人沙發,這個沙發是美式的,也就是那種皮制很厚實很大的那種,溫煦搬是沒有問題,關健是人家這是新家俱,一個人搬怕一不小心傷了。
“煦叔,您還是搬那個吧,有我們在,怎麽能讓你這個長輩搬這些個大東西!”正站在車上卸車的廣禮笑着說道。
“是啊,叔,您搬那個,這些大東西咱們來”廣仁和廣松兩人正好從院裏出來,立刻就走到了溫煦的面前把沙發擡了起來。
溫煦一看隻好一手拿起了一隻床頭櫃,提在了手上向着屋裏走了過去。
一進了屋子,溫煦就看到那叫一個熱鬧啊,一幫子婦人拿着笤帚之類的,一邊打掃一邊安排着男人放東西。
“我手上的兩個床頭櫃是哪個房間的,馬老師?”溫煦看到馬老師正的大客廳裏指揮,于是大聲問了一句。
馬老師都沒有空看溫煦一眼,瞅了一眼他手上的床頭櫃,立刻說道:“樓上次卧的,上樓梯右手就是!工人師傅正在那邊裝床呢”剛和溫煦說完,門口立刻又有新東西搬進來了。
溫煦拎着兩個床頭櫃來到了馬老師說的次卧,一進門就聽到兩個安裝的師傅在那兒邊幹活邊聊天。
“這裏的人真不錯,好久沒有看到這麽熱鬧的搬家場面了”
“嗯,是啊,現在搬個家哪還像以前,現在城裏一關上門,左鄰右舍的幾乎都不認識了,哪裏還有這麽熱情過來幫忙的,别說是鄰居了,就是親戚也不一定有空幫忙,誰不上班啊!現在這樣的場景也就是在農村看的到了,城裏是少見啦”
看到溫煦進來,其中一位安裝師傅對着溫煦問道:“小夥子,你們村這個老爺子家巨有錢吧?”
“嗯,老爺子的确最有錢,錢都流出來了,你們好眼光!”溫煦看到手中的床頭櫃和拿出來的床頭闆挺配套的,于是就把櫃子放到了地上,順帶着開玩笑贊了一下兩個師拿的好眼光,連村中的第一富一眼都看的出來。
“這也簡單,你看看附近的房子和這個房子,說不好聽的,人家這房子就算是擺在市裏,那格調也是一等一的,什麽法蘭西風,美國鄉村風都不如這白牆灰瓦的調調顯氣質,合咱們中國人的胃口,其他的房子老實說,一個是破,二個也太普通了一些”這位安裝師傅面露得色的說道。
“師傅,您這快點兒安吧,就您兩位,下有四張床,四個衣櫃要安裝呢”溫煦笑着對兩個安裝師傅提醒說道。
安裝師傅又道:“這事兒咱們比你熟,老幹這個的,一般人半小時也不一定安的起來,放到我們手中最多也就六七八鍾的事情!”
實裝師傅很自信,手中的速度也的确是很快的,等着溫煦再一次來到屋裏的時候,家人兩人已經把床幾乎安好了,就差把床墊擺到床上了。
這麽多的壯實勞力,看着車廂裏的家俱是多,但是毛偉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人多力量大!果不其然,還沒有到一個小時,整們廂車裏的家俱都已經被卸了下來,并賠擺放到了各自該在的地方。
現在遲老爺子家頓時就覺得不在空曠了,深色的美式鄉村家俱配上素色調的簡約風格的裝修,四平分穩的,既沒有那麽出跳也沒有那麽沉悶,居然給人一種很襯老兩口氣質的感覺,沉穩中不失大氣,清爽中不帶浮誇,讓溫煦覺得簡中風配上美式鄉村家俱居然沒有突兀的感覺。
也就僅僅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安裝師傅把所有該安裝的東西都裝好了,讓老爺子遂一的驗貨檢了字,這才開着車離開了。
村裏的第一個新民居今天算是正式的投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