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秒之後立刻回過神來,于是溫煦甩開了腿向着溫世貴的山頭那邊跑。
除了溫煦,所有的人也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如果手邊有可用東西的也都順手帶上了,大家都向着火光奔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來溫煦這些天長跑的成果了,打頭的溫煦甩下了跟上來的人好幾百米。
雖說跑的快,不過到了地方的時候,也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幾次擡起了手都說不出話來,捂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至于救火?那更不可能了。
“羊,羊有損失沒有?”
等到能說話的時候,溫煦趕緊的問了一句。
該燒的已經燒沒了,就算是想救剩下的東西也沒什麽可救的了,幾根光秃秃的木頭柱子,而且還是那中被燒的烏黑都快碳化的那種,就算是救下來最後也是拆掉的下場,唯一合适它的除了做成木碳之外,已經别無用處了。
要說是棚子燒的快也是有原因的,因爲溫世貴圖省事兒,棚頂上用的不是别的正是稭稈,而且這兩天的天氣還超級的好,這家夥一點火星兒上去那就不得了,别說是溫煦這些人從這麽大老遠跑來了,就是在現場這火也不是那麽容易救下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廣成到了,到底是年輕體力上很不錯。不過他也僅僅是人到了,到了這兒不光是沒有說話的力氣連站着的立氣都沒有了,至于廣成以後的人都是走着來的,就是這樣一個個的照樣上氣不接下氣。
“沒什麽損失,羊都好好的,被我們趕出來了”尤二嬸說道。
這個時候尤二嬸帶着廣芳還有兒媳劉豔,站到了衆人的面前,現在仨人形像可都不好,上身下身濕了一大片,手中各操持着一個盆子,廣芳的盆子裏還有沒潑出去的半盆子水,臉上就更不用說了,抹的跟唱戲似的。
“那真是萬幸!”溫煦聽到羊沒什麽損失,明白這場火造成的損失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溫廣成這時喘過了氣來,對着尤二嬸幾人問道:“嬸子,哥,這火是怎麽燒起來的?”
尤二嬸說道:“我看到了一隻大花貓,太大了,長的跟小豹子似的”。
說到了這兒,尤二嬸伸比劃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我看它想要叼圈裏的小羊就帶着家裏的狗拿着棍子趕貓,這貓一看有人立刻就就縮上了棚頂,蹿的時候帶倒了挂在了棚子口的馬燈,也真是巧了馬燈罩子摔到了地上摔碎了,油灑了出來就這麽一下子全着了”。
這時廣芳報怨說道:“媽,我早就跟你說不要用馬燈,不要用馬燈,氣燈也費不了幾個錢!”
“那馬燈是我挂那兒的?你爹跟沒跟你說過,棚子裏的馬燈要挂在燈架上,跟你說了幾次啦?”尤二嬸瞪着眼睛望着兒子一臉的怒容。
劉豔一看婆婆生氣了,立刻一拉想要繼續說話的丈夫,笑着對尤二嬸說道:“媽,這事兒是廣芳不對,不過這時候咱們先别說這個,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家這麽多的羊羔今晚該怎麽辦吖?”
尤二嬸聽到媳婦張了口,也就不再提這個事了,琢磨了一下說道:“都燒成這樣了,你公公肯定會過來的”。
廣成這時好奇的問道:“廣芳大哥,你和嫂子有沒有看到嬸子說的那隻貓?”
“沒有啊,當時我和你嫂子在屋裏準備睡覺呢,聽到我媽的喊聲才出來的,出來的時候火已經起來了,沒有顧的到看什麽貓”溫廣芳說道。
劉豔也說道:“我也沒有看,當時看到火我整個人都傻了,哪裏還有心思看什麽貓啊”。
廣成聽了說道:“嬸,您别是夜裏黑看花了吧,哪裏會有這麽大的貓,别說是貓了,按着你的比劃着那根本不是貓,而是豹子啦!現在哪裏還會有豹子啊”
尤二嬸望着廣成不樂意的說道:“你二嬸雖老,但是我還沒有瞎,腦子也沒有糊塗,我看到了什麽我知道”。
溫煦是見過豹子的,雖說在動物園,但是看到尤二嬸的比劃,覺得這東西不太像是豹子,更何況就像是廣成說的,溫家村這邊解放前可能有豹子什麽的,就算那時候有,人也極少看到,更何況是現在?解放後這一大片連樹都快被砍光了哪裏還會有豹子。
聽到尤二嬸這麽說,溫煦這才下明白爲什麽廣芳說是她的錯了,估計是認爲老太太眼花看到了什麽東西誤以爲是大貓,這下失手打碎了馬燈,這才造成了這場火災。
尤二嬸看到大家不相信的眼神,立刻就有點兒氣結,張口說道:“我說了這麽大的貓!帶上尾巴有這麽長!”
“二嬸子,咱們村也沒有一隻貓有這麽大的啊,最大的也才有你比劃的貓尾巴長!”溫廣民這時走上前對着尤二嬸子說道。
“你們就不信吧,等着哪一天這大貓叼了你們家的東西,那你們才能信!”尤二嬸說道。
該燒的燒沒了,不該燒的一個都沒有燒到,大家看了一會兒幫着打理了一下,就紛紛離開了這兒。
廣民他們繼續回去推磚去,溫煦自然是帶着棟梁往家走。
剛走要到自己的山頭,溫煦看到溫世貴騎着自行車快速的向自己這邊過來,一邊騎一邊還喊着:“前面的誰啊,讓讓!”
“二哥,是我!”溫煦先是讓到了一邊:“您也别急了,火滅了,沒燒到羊隻是把棚子給燒了”。
聽到沒有燒到自家的羊隻是燒了棚子,溫世貴一下子大出了一口氣,直接下了車子大喘了幾口氣:“哎呀,在村裏看到這邊失火,把我吓的魂都快沒了。隻燒了棚子?那真是萬幸!”
“羊都被二嫂和廣芳搶出來了”溫煦說道。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啊,世煦”溫世貴推着車子往自己的山頭回,雖說知道沒有燒到羊,但是溫世貴還是得親眼看到才能放下心來,要知道溫世貴的家中現在剛進了幾百隻的小羊,這要燒沒了,那真夠一家子抱頭痛哭一場的。
就這麽和溫世貴交錯而過,溫煦繼續往家裏走。
還沒有走幾步呢,溫煦似乎聽到自家的羊在崖上咩咩的叫了起來,離着有點兒遠,在這麽靜的夜裏,羊的叫聲隐約的傳了過來,不注意聽根本聽不到。
溫煦低頭一看棟梁,隻見此時的棟梁高擡着腦袋,向着羊聲傳來的方向一動不動的望着,聽了一會之後嘴裏不住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轉頭望着溫煦,尾巴開始猛的搖了起來。
“走!”
一看到棟梁的動作,溫煦直接就向棟梁喚了一聲,聽到了溫煦的聲音棟梁立刻向前蹿了出去,在前面帶路,而溫煦則是緊跟在棟梁的後面向着自己放羊的那片山崖奔了過去。
有了剛才的教訓,溫煦就沒有跑這麽快了,隻是盡量的保有一些體力。
到了崖邊,棟梁沖着它自己面前的一塊崖上不住的發出嗚嗚的低聲咆哮聲,似乎有什麽東西蹲在山崖上,溫煦借着月光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什麽東西,拿出了強光手電往上一照,發現四五十隻羊正擠在一片崖上,不住的發出了咩咩的叫聲。
“汪!汪!”棟梁沖着崖上的羊群吠了兩聲。
崖上擠在一起的羊聽到了棟梁的聲音,居然開始慢慢的往崖下走,‘之’字形的來回跳着,沒有一會兒就從二三十米的高度跳到了地上,圍在了棟梁的身後擠在一起不住的咩咩叫着。
棟梁還是擡着頭,盯着一個地方時不時的吠上兩聲。
随着棟梁的吠聲,山崖上的羊一群接着一群的從崖上下來了,過了大約二十分鍾,溫煦這邊就已經擠了不下于大幾百隻大羊,小羊羔還沒有算。
“我了個去!”看到這些羊,溫煦才知道自己到現在已經在山崖這邊放了這麽多的空間羊。
感歎完了羊,溫煦又拿着手電仔細的往崖上照,等着照到了一株老崖樹上的時候,溫煦本能的覺得這樹裏有東西,但是就是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日了鬼了!”溫煦照着一動不動的老崖樹說道。
溫煦有空間,但是并沒有本事爬這樣的崖上去看老崖樹後面藏了什麽東西,而且那東西現在還一動不動的,讓溫煦想收都收不成!
一直耗到了強光手電不再強光,溫煦最後的耐心也消失了。
“走,回去!把羊帶回咱們的棚裏去”溫煦對着棟梁說了一句之後,轉頭就往自己家的棚子走。
棟梁吠了兩聲之後,整個羊群也就跟着動了起來。
把羊群帶到了大棚子附近,溫煦相信就算是個豹子也不怕了,就算它是個豹子面對幾百隻大鵝的時候,估計也得考慮考慮,更何況溫煦還把棟梁放到了這邊。
回到了自家的小院,溫煦看到卓奕晴一個人坐在堂屋的躺椅上,當自己推開了堂屋門走了進去的時候,她也沒有感覺到,隻是點着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想睡又不能睡的樣子。看她睜大了眼睛望向了自己這邊,溫煦還以爲她看到自己了呢,誰知道她就是瞎瞪,根本沒有看東西,而是眼睛一睜一閉的表情自己沒有睡覺。
“幹什麽不睡啊?”走到了躺椅的旁邊,溫煦柔聲的對着卓奕晴說道。
卓奕晴睜開了眼睛,看到溫煦站在自己的面前:“你回來啦!”
“嗯,怎麽不睡啊”溫煦說道。
卓奕晴道:“我給你留門,怕我睡了闩上了門你就不好進來了!”
溫煦聽了笑了笑,心中一暖,輕撫了一下她額頭垂着的幾縷碎發,輕輕的捋到耳邊:“門不闩也不會有問題的,溫家村沒有小偷”。
“那我睡了”卓奕晴眼睛都是半睜着的,可見她困到了什麽程度。
溫煦看她想站起來,不過身體又打擺子,于是一伸手一手撫着後背一隻穿過了腿彎,把她的腦袋靠到了自己的胸口就這麽抱了起來。
“去哪兒?”卓奕晴迷糊的問道。
“你的房間”
“哦!”卓奕晴說了一句,打了個哈欠之後就縮在溫煦的杯裏閉上了眼睛,睡了起來。
溫煦抱着她到了房間,把她放到了床上,掀開了被子蓋在身上,然後幫她脫了鞋,原本溫煦想把她的褲子也脫下來,不是因爲溫煦想幹點兒啥,而是他覺得穿着外褲睡不舒服,不過站在床邊猶豫了一會兒才是作罷,輕輕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出了卓奕晴的房間,溫煦到淋浴間洗了個澡,回到了房間熄燈睡覺。
不過到了半夜,溫煦就聽到院子裏有什麽動靜,原本以爲是自己的幻覺,誰知道這聲音越來越響。
從床上坐了起來,溫煦側着耳朵注意聽了一下,發現果然有什麽動靜,于是溫煦下床,直接從空間裏拎出了一根木棍子抄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