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處于至尊境,斬殺至尊螳螂竟然隻需數刻時間。
“父親、”甯無痕心中澎湃不已,仰望天穹中傲然站立的父親,仿佛看到了一尊冉冉升起的神,威震九天十地,統領六合八荒。
當初他還擔心甯川進入真一界,會不敵此一界的強者,現下看來是自己想多了。真正的強者無論在何地,都能戰出一方朗朗乾坤。
“真乃神人也。”拓跋滄海縱使是拓跋族的族長,亦是被甯川的氣勢所感染,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贊許。
先前法外開天就足夠驚呆一群人,現下斬殺至尊螳螂,将他的氣勢催生到極緻。
“怎麽辦?至尊螳螂都戰死了,我們這群人誰可戰他?”妖蜂等生靈心中忌憚,驚覺事情不妙。
己方最強被斬,等于無人可降服甯川。
但凡亂戰大戰,隻需一人出類拔萃,便能力挽狂瀾,震懾諸天萬地。時下甯川的一句‘誰敢再戰’無異于宣告大戰的落幕。
拓跋雲月步步倒退,環顧周邊,發現己方人手都生出退意,甚至有的修士都要忍不住臣服。
拓跋滄海捕捉時機,大喝道,“拓跋叛賊,還不臣服?想要老夫将你立斬?”
拓跋雲月醒悟過來,陰沉沉的看了一眼拓跋滄海,無形中召集部衆,準備再戰一場。
但妖蜂等人明顯生出退意,拓跋雲月見時機不妙,暗中出言道,“現在勢頭一邊倒,我們不能再藏首藏尾,建議召喚你們的老祖出手。”
此話一出四大生靈色變,“胡鬧,本族老祖雖然也是至尊強者,但曆來維護家族危亡,是不可能參與外部大戰。”
四大生靈族中确實有老祖,可畢竟是家族最強之人,向來職責都是維護家族危亡,不可随意出世。
先前金螳螂若不是被甯無痕斬殺,至尊螳螂不會被驚動。可惜最後連帶自己都栽進去了。至尊螳螂一死,也預示着金翅螳螂一脈徹底隕落。
拓跋雲月勸解他們召喚老祖,等于是将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都捆綁在拓跋家族的内鬥中,他們自然不願意。
拓跋雲月見他們遲疑不定,呵斥一聲,“被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以爲現在還能走出去?”
“若是你們齊齊戰死,再去說什麽家族危亡豈不是笑話?”拓跋雲月說道。
此話一出,四大生靈生生被驚醒,覺得拓跋雲月說的确實不錯。以他們現在對拓跋世家做的事情,斷然逃脫不了幹系,縱使現在全身而退,日後也免不了遭到血洗的命運。
要知道拓跋世家分支很光,西涼神山隻是主脈,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十隻支脈,繁衍于天地的别處。
四大生靈面面相觑,覺得打到現在的光景,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你們自己抉擇,我拓跋雲月句句實話,别到時怪我沒提醒你們。”拓跋雲月信誓旦旦道。
四大生靈恨得牙癢癢,若不是爲了一時的貪欲,觊觎拓跋雲月許下的承諾,誰也不敢閑着沒事去招惹拓跋神将的後人。
“隻能如此,死戰。”妖蜂下決心,開始召集家族老祖。身側的魔蝶,紫蛙,碧蛇也跟着操作,開始召喚。
甯川自高空沉墜,站在甯無痕身前,溫柔道,“你退後。”
甯無痕不解,“怎麽了?不是要結束了嗎?”
甯川笑了笑,旋即搖頭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西涼神山已經沉底被打毀,光是一百零八座神島就被摧毀過半,拓跋滄海原本以爲自己可以長出一口氣,現在聽得甯川一句話,眉頭再次緊蹙起來。
“竟然還敢拼命。”拓跋滄海呵斥一聲,冷冷的掃視一圈四大生靈,“你們的家族是準備徹底葬送嗎?”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隻能颠覆你拓跋世家,扶持拓跋雲月上位,如此才有一線生機。”魔蝶強提一口氣,出聲道。
“冥頑不靈。”拓跋滄海道。
“嘿嘿,老不死的,縱使你有強手又如何?”拓跋雲月陰森森道,“所謂雙拳難敵四掌,一個王道至尊能對付四個至尊嗎?反了天差不多。”
“四大至尊?難道四大生靈在招呼本族老祖出陣?”
“這是要徹底打沉西涼神山的架勢啊,實在是太狠了。”
一群人神色抽動,難怪甯川說真正的戰鬥才開始,即将有四大至尊壓陣,危機再度席卷而來。
甯川神色無恙,倒是拓跋滄海提前一步,“昔年我亦是進入至尊境,随着年歲增加,境界下滑。現在恢複些許水準,倒是可以跟尊者一戰。”
他說的勉強,顯然也是沒有辦法,爲保護家族利益,隻能強上。
甯川默默點頭,震動王道槍,深邃的眸子盯着遠方,不曾發言。但自他身上擴散的氣勢依舊令人心悸。
“父親、”甯無痕呼喚,頗爲擔憂。
甯川始終微笑,對甯無痕多有疼愛,“無妨,就算天塌下來,父親給你頂着。”
甯無痕道,“我若開啓三禁神術,等若半步至尊,我想陪你戰鬥。”
“不行。”甯川搖頭,“我有種直覺,來得絕非初階至尊,極難對付,你不可受傷亦不可參戰。”
“這、”甯無痕預感事情不妙,他想将龍印戰旗送給甯川使用,但戰旗通靈,非他不可。
況且先前已經使用過,甯無痕已經沒有神力操控戰旗。
仔細思索,局勢竟然一邊倒,越來越不利于他們,更爲關鍵的是不斷有散修沖進山門,準備渾水摸魚。
“今日我拓跋世家若是不毀滅,來日讓你們全部除名。”拓跋滄海冷視那些散修,驚得他們魂魄驚悸。
其實若不是拓跋雲月執意造反,以拓跋世家的底蘊誰敢動?奈何家賊難防,後院着火,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轟、”“轟、”
突然間,一雙巨大的翅膀翻江倒海,削平一座神山,炸出無盡碎石。至少隔着數百裏距離,但波動還是傳遞過來,仿佛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那是一雙赤紅如血的羽翅,光芒環繞,有道印纏繞,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射的天地都一片發白。
“來了,好強的氣勢。”
甯無痕頂睛掃視,發現那是成道的魔蝶,是稍稍閃動羽翅就天崩地裂的存在。
“咚、”“咚、”
再一邊,金光遮天,猶如一片百萬丈的大海傾覆下來,淹沒這方場域,亦是氣勢不弱,殺氣重重的躍過萬丈高空,席卷蒼穹。
“又來了一隻,妖蜂族的至尊強者。”
短短瞬間,兩大至尊于百裏外現出蹤迹,殺向西涼神山。
妖蜂和魔蝶卻見老祖現身,頓時底氣十足,陰森森的瞪視甯無痕和甯川,“今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你這父親再厲害,也抵不住四大至尊的圍殺。”
他們嗜血的看向甯川,仿佛在看一位死人似的。
“轟、”“砰、”
一隻百丈長的紫色天蛙現身,像是一座臨天降落的寶塔,每踏一步虛空崩塌,寸寸斷裂,将天穹都壓碎,磨滅。
一群人沉默,閉嘴不言談。
百裏外的氣勢太充足了,令他們魂魄都收到驚動,非常難受,修爲弱的直接咳血。這簡直是無差别攻擊,隻要不是本族的生靈,都被震出内傷,大口咳血。
“嘩嘩嘩、”
最後一條碧綠色的青蛇橫空遊動,宛若在大海中,掀起陣陣狂瀾,砸穿虛空,帶來轟鳴不絕的滔滔聲。
“可惡,果然還是要死戰到底。”拓跋滄海大怒,感覺事态嚴重失控,今日一戰隻怕神山都要蕩然無存。
“老不死的,今日看看誰能笑到最後。”拓跋雲月傲然大笑,先是輕蔑的看了眼拓跋滄海,再是拓跋雲天,充滿蔑視。
“誰要殺我族人?”
“轟轟轟、”
四大至尊演化人形,個個氣勢不凡,眸子淩厲的都能斬斷人的魂魄,極具震懾力。
四大生靈的族長靠近各自老祖,簡單的闡述事件的前因後果,旋即都将最後的目标鎖定于甯川身上,‘特别’關照。
“王道至尊?法外開天?”妖蜂老祖陰森森的笑了笑,“縱使再驚才豔絕,今天也架不住要隕滅。”
“我等四至尊聯手,必然斬殺于他。”
“不錯,斬了。”
甯川直視四大至尊,眸子不曾生出懼意,铿锵一聲舞動王道槍,“戰吧。”
“狂妄,不自量力的小輩。”魔蝶老祖呵斥甯川,連看都不看甯川一眼,仿佛吃定了他。
“草,忍無可忍。”甯無痕最記恨外人輕視他的父親,他迅速掏出召喚石,“既然都來齊了,我送你們一起上路。”
“師雨柔,我需要你,替我擺平這些畜生。”
“轟、”
召喚石淩空炸裂,旋即蒼穹發白,出現一道裂隙,直達九天,恐怖絕世,并緊接着沖擊出駭人的氣息,幾欲戮天。
“怎麽回事?好恐怖的氣息。”
“難道又有強者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