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劉洪胸口起伏不定,有怒氣于心中激蕩,可偏偏隻能壓制不能舒散,以免激怒甯無痕,惹來殺生之禍。
甯無痕陡然出現就是沖着殺他而來,這股殺氣太濃郁,絕非僞裝出來。劉洪畢竟是修士,明白輕重,不敢亂語。
再者劉洪已經被甯無痕斬斷雙手雙臂,已然半廢,縱使繼續折騰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許久,甯無痕才淡淡出聲詢問道,“你來自何地?”
“我曆來就在這座山中修煉,昔年得道,便尊奉自己爲山神,直至遇到現在的你。”劉洪言語道。
但言語間眸光閃爍不定,似有心事。
甯無痕懶得啰嗦,擡手就是一巴掌,“還敢撒謊?”
他的神識向來靈敏,哪怕一點的波動都能被捕捉,劉洪是否再說假話,甯無痕比任何人都清楚。
劉洪被甯無痕扇的面色由紅轉青,極速膨脹,全然沒有先前淩厲風采,徹底淪爲階下囚。
甯無痕觀察地形,此地人煙稀少,靈氣匮乏,根本就不适合修士。雙雙結合,他猜測劉洪是在替人辦事。興許是鎮守山門的一位走卒。
不過後來借助修爲作威作福,爲禍周邊百姓,并妄稱山神。
“你再不說真話,我立馬殺你!”甯無痕口氣冰冷,殺氣渙散。
劉洪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連直視甯無痕的勇氣都沒有,沉默半晌他才小聲顫抖道,“我隻是鎮守山門的走卒,此地其實,其實、”
甯無痕欣喜,事情果然朝着他猜測的方向發展,他面不改色,靜等劉洪詳說。
但劉洪結結巴巴半晌,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這直接激怒了甯無痕,擡手又是一巴掌将其扇飛,“快說。”
劉洪痛苦不堪,大吼道,“我真的隻是一介微不足道的走卒,實在不敢說出背後的主人,不然我會死的。”
“昔年我被下令鎮守這裏,曾經許諾不準透露半點主人的消息,否則殺無赦。”
“鎮守此地?”甯無痕迷惑,淡淡言語,“這裏有什麽?”
劉洪神色飄渺,沉默半晌,終究敵不過甯無痕殺氣縱瀉的雙眸,咬牙道,“這裏有一座山門,我負責看護。”
“山門?”甯無痕嘀咕,“誰的山門?”
“我不敢說。”劉洪搖頭。
其實甯無痕些微猜測,劉洪應該是在爲西涼神山鎮守山門,隻是事關重大,他極力隐瞞,害怕主人怪責,斬他性命。
“你想死?”甯無痕雖然知曉大緻結果,但還是逼迫劉洪親口道出。
劉洪臉色越加難堪,時下的局面無異于進退都是死,說與不說皆死,一時間吓得的眼底翻白,差點昏厥。
“啪、”甯無痕補進一巴掌,扇得劉洪半死不活。
“是,是西涼神山。”劉洪道出秘辛,不敢再度隐瞞。
“果然在這裏。”甯無痕神色不改,卻心中激動。
“如何聯系上他們?”甯無痕繼續問道。
“啊~”劉洪發愣,恍然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竟然敢找西涼神山的麻煩,不怕死嗎?
昔年神山一出,天下震驚,更被供奉爲神靈的後裔,不爲其他,隻因這裏居住的都是拓跋神将的後裔。
拓跋神将何人?那可是太古十大人傑,帝皇麾下蓋世神将之一。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勢力,莫說是上古大教,就是十個上古大教累加到一起都沒一個西涼神山重要。
今日竟然遇到一位要找西涼神山的後人,消息太震撼,劉洪難以想象。
卻見劉洪神魂颠倒,甯無痕呵斥,“我問你如何聯系上他們?”
“大人,西涼神山可不是随意招惹的。”劉洪好言好語,‘勸慰’甯無痕不要頭腦發熱,拿性命犯事。
“說,如何開辟山門?”甯無痕繼續催促,“我要召見西涼神山。”
劉洪發呆,這什麽情況,召見?此人到底是何曆來?居然說出如此堪稱大逆不道的話語。
“你既然替他們鎮守山門,肯定知曉聯系,若不老實交代,我拿你的血祭奠。”甯無痕冷笑,切中要害,“你一死,西涼神山肯定有所知覺,這樣是不是更快?”
“别,别,我來。”劉洪不敢耽擱,嘴中呢喃,一串符号閃爍,頓時牽動群山,發出悸動。
“嗡嗡嗡、”
山巒搖擺,厚雪崩塌,旋即神音轟鳴,激蕩九天十地,沉重而肅穆。
“轟、”
一道玉質石門轟然出現,屹立蒼天,神光萬萬道,瑞彩橫成,搖擺起伏,非常聖潔。
甯無痕驚訝,玉質石門近乎通明,門後出現一汪别緻的世界,通天神木浩立,并有一條裹挾聖潔光輝的大道通往未知的前方。
隐隐綽綽間,遠方樓閣高起,神島環繞,沖霄直上九重天,唯美絢麗,恍若仙境。
“當真是不同凡響。”甯無痕自語,神山重地氣息澎湃,隔着尚未開啓的玉門都能讓人感知一股厚重感,仿佛受到神靈洗禮。
“牽引山門何事?速速報來?”玉門後沖出一道赤光,直接穿透玉門,顯化身姿。
此人年約四十,身穿金袍,氣勢如龍虎,大步走來,态度自若。
“嗯?”但很快此人神色微變,旋即怒斥,“何人犯事?竟然傷我神山的人?”
“轟、”
金袍男子張嘴一嘯,祭出一柄烏黑燦燦的戰矛,以極速殺向甯無痕,竟然連問都不問。
甯無痕脾氣上來,擡手就斬,僅憑肉身就将此矛震斷,化成一截烏灰,消失無蹤。
“你到底是誰?敢傷我門人。”金袍男子口氣張狂,斜睨甯無痕,渾然不将他放在眼裏。
甯無痕本欲好言好語解決此事,畢竟劉洪罔殺凡人,罪不可赦。但金袍男子的态度嚣張跋扈,令人不喜。
“你的門人罔殺凡人,危害多年,難道不該處罰?”甯無痕據理力争,畢竟是拓跋神将的後人,他不想鬧僵。
“凡人不過卑微蝼蟻,殺了便殺了,哪來那麽多廢話。”金袍男子言語不屑,竟然渾不在意。
“你知曉這些事情?”甯無痕眉頭緊蹙,看樣子是金袍男子允許劉洪這麽做的,“換言之,他殘害無辜女子的事情你也知曉?”
“劉洪衷心山門,盡心盡責,需要幾個女子陪侍不爲過,都在允許範圍之内。”金袍男子依舊桀骜道。
他氣勢雄渾,且眉宇間帶有一股傲氣,全程不看甯無痕,但時刻鎖定他的訊息,不曾放松。
甯無痕聽得這些言語,頓時大怒,“這就是你們拓跋後人的作風?拓跋神将一生光明磊落,爲天下子民盡心盡責,不曾想你們這些後人竟然窩囊一處,殘害百姓。簡直可恥!”
“放肆。”金袍男子大喝,“我拓跋先祖是你可以随意呼喚的?”
“放肆?”甯無痕譏笑,“殘害凡人虐殺女子,還敢作威作福,今天我代你先祖管教管教你!”
“好大的口氣,哪來的雜毛。”金袍男子面色陰狠,冷視甯無痕,殺氣傾瀉,非常可怖。
“轟、”
甯無痕大手遮天,裹挾一道金光殺去,碾壓的虛空寸寸斷裂,漫天雪花卷動,肅殺清寒。
“你找死。”金袍男子大怒,出手反殺。
劉洪氣息急促,神色震驚,甯無痕竟然真敢出手,而且是主動出手,這膽子也太大了。連拓跋神将的後裔都不放在眼皮,究竟什麽來曆?
“砰、”“砰、”
兩人對轟一掌,神光炸裂,轟隆作響,宛若攔江大壩瞬間決堤,澎湃神力湧動,将此地淹沒。
“嗯?”金袍男子驚咦一聲,神色微變,看向甯無痕的眸光終于發生變化,“你到底何人?找我神山所爲何事?”
“你這樣的人沒資格知道。”甯無痕張嘴咆哮,猶如猛虎下山,震得虛空抖動,恐怖絕倫。
“放肆,我神山問話,你這是什麽态度?當我神山是俗門俗派?”金袍男子呵斥。
“出了你這樣的雜類,再聖潔的宗門也要被污染。”甯無痕根本不給金袍男子臉色,再度大手橫天,威力滔滔。
這一次他十竅貫穿,重啓三禁神術,以近乎半步至尊的修爲壓制金袍男子。
“你膽子太大了,竟敢動我?”金袍男子神色大變,甯無痕的氣勢太吓人了,他已經抗衡不了。
“動你?我還敢打你。”甯無痕并指如刀,一巴掌扇過去,血水噴濺,金袍男子倒飛五丈,剛欲站穩,甯無痕一腳就踏了過來。
“轟、”
金袍男子雙腳跪地,張嘴咳血。劉洪則是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你,你找死,你可知我是什麽身份?”金袍男子大怒,倍感屈辱。
“轟、”
甯無痕一腳将他踏進雪地,冷聲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跪着,我倒要問問你拓跋家族究竟是怎樣的行事風格?”
“拓跋後人,都給我滾出來,我甯無痕拜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