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的祖上曾經是帝皇麾下的拓跋神将,爲太古十傑之一,在那個峥嵘的時代立下無上榮耀,爲塵世後人永記。
奈何太古戰極爲慘烈,莫說是太古十傑,縱使帝皇也消失于塵世間,留下了個十世九生的不朽傳說。
萬載歲月,悠悠而過,也不知自哪一年起,真一界瘋狂傳言,西面有座山,自稱西涼神山,并以拓跋神将爲太祖祭奠,一時間擊起軒然大波。
當年無數支強者聯盟的隊伍進駐西方,骐骥找到西涼神山,畢竟來頭甚大,竟以拓跋神将爲太祖,可見背後底蘊之雄渾。
可惜這些人尋找數年,終究沒有發現西涼神山,久而久之人們隻當是一則子虛烏有的謠言。況且那個時候真一界遭逢殘酷的洗牌階段,不少家族一夜破滅,被更強的世家所吞并,無心關注其他。
暗中有隐世強者斷言這則傳說是爲了轉移真一界人的視線,并不作真。一場聲勢浩大的尋山之旅就此塵埃落定。
不曾想今日居然有自稱西涼神山的年輕強者出現,立即引起轟動。
這一脈比之雲海石國還要神秘,因爲連真假都無法斷定,而石國至少真實存在,隻是很少出沒罷了。
“西涼神山再現紅塵,簡直猶如天方夜譚,當年幾乎整個真一界都轟動了,而今神山終于走下了強者。”
“這太驚人了,令人不敢相信。”
外圍修士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比之遇到十年再度回歸的小石皇還要來的興奮。
莫說是他們,連帶小石皇和四皇子都呆了,他們神色莫定的看向拓跋風,似乎要将此人看穿。
可眸光稍稍傳遞過去,被自行斷裂于半空,消失無蹤。
“神山下來的人果真不同凡響。”餘人驚呼,深感不可思議。
拓跋風擁有一股神韻,外表雲淡風輕,恍似不染世間一縷塵埃,但内表氣血充足,自他出現後荒海轟鳴更加震耳。仿佛每一層海浪都是從九重天山墜落下來,砸破天地,怒嘯八方。
甯無痕手持黃金戰弓,屹立于外圍,凝視拓跋空和小石皇,四皇子三人。
這三個幾乎是年輕一輩最巅峰的水準,此番對峙保不住要出現什麽樣的狀況。
“嘩嘩嘩。”
荒海驚現大戰這則消息很快就被傳遞出去,無數的修士趕赴此地,密密麻麻的如黑鳥将天地遮蓋。
蹤影飄搖,落定海岸線,齊齊看向荒海中央。
短短一瞬,彙聚的強者至少增加了進九成,其中不乏老輩人物,皆眸光烈烈,神色興奮。
“若是說先前隻是趨近于神戰,接下來的一戰覺得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神戰,因爲神山來人了。”
萬千修士,皆因西涼神山而動。
“這一脈出自拓跋神将的後裔,換言之是友非敵。”甯無痕如此斷言道。
楚輕狂喉結蠕動,默默點頭,忽而想起當年他和甯無痕進入帝皇的小世界,借助龍印戰旗收走了拓跋神将的魂念。
于這一層面的關系,西涼神山定然會站在甯無痕這一邊。
當然這些隻是楚輕狂想到的些微緣分,而他并不知曉,甯無痕就是帝皇。換句話說,西涼神山終有一日會納入他的麾下。
“既然是拓跋神将的後裔,必将和太古聯系在一起,爲何因爲一塊準帝墓而出現?”甯無痕察覺異常,如此問道。
楚輕狂神色抽動,立即想到更深的層次,他道,“你懷疑這是真正的帝墓?是帝皇的墓?拓跋神将的後人負責看守?”
甯無痕沉默,旋即他再度問道,“你不是說荒海是你父皇一戰問鼎天下的地方嗎?怎麽又跟帝墓搭上了關系?”
楚輕狂長出一口氣,點點頭道,“荒海的确是昔年大戰遺留下來的,但是大戰開始之前,這裏曾經是一塊荒漠。”
“荒漠千年不曾生長一棵草木,無論春夏秋冬如何交替,氣候如何适宜,這裏什麽都不生長。起初我父皇将戰場定在這裏,就考慮到此地爲荒漠,不會産生其他的影響。”
“你要知道百萬大軍厮殺,所造成的毀滅性有多大,這放在任何一個城池都要被剿滅。選擇此地,便是看中地勢空曠,可長驅直入,更能大範圍厮殺。”
甯無痕梳理細節,低聲言語道,“荒海之前乃爲千年不生草木的荒漠,然後一戰落定,沉沙填海,繼而才是荒海形成的雛形。”
“嗯。”楚輕狂點頭,“确實如此。”
“那後面帝墓的傳聞怎麽回事?”甯無痕繼續問道。
楚輕狂回憶道,“昔年一戰流血漂橹,厮殺三年,鮮血染滿了整座荒漠,并滲入地表。”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會,然後繼續道,“聽聞父皇說,荒漠下面曾經傳來一聲悸動,那聲音感覺像整個地殼崩毀。”
“但奇怪的是當初隻傳來一聲,并沒有産生太大的變故,加上大戰焦灼誰也沒當回事。可後來塵世間就瘋狂,荒海之下極有可能藏着一塊帝墓。”
“傳言并不詳略,隻有些微數據參考,無人敢絕對斷言是何人之墓,隻是給出一定範圍,說是一塊準帝墓。”
甯無痕思索,何人給出的參考數據?這事不像空穴來風,當初的悸動必然牽動了更多的東西。
旋即他試探性問道,“這事是不是跟奇門有關系?”
“你怎麽知道?”楚輕狂瞪眼,有點意外。
“若是我猜測不錯,應該是那一聲悸動牽引三千大道,散出天機。漸而奇門運用道門神術,定位荒海有帝墓。當然定的隻是大緻範圍,具體方位不知。”
楚輕狂長歎,“你猜的完全不錯,普天下能成功定位的,非奇門莫屬。”
“既然如此,後期爲何沒人開掘荒海?以至于耽擱到現今?”甯無痕不解道。
兩人一番言談,很多細節已經浮于水面,再多思考,應該距離真心不遠。不曾想楚輕狂的一句話直接斷了後面的猜測,“奇門定位的那位神人後來消失了。”
“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額。”甯無痕意外,不過想想奇門那位神人跟曾經幫助石皇套走人間界的帝兵爲同一個人。
甯無痕不太相信,區區一個奇門能走出至高人物。
“然後消息就中止,奇門那位神人消失後,讓這裏就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不僅有昔年沙場厮殺的殘酷,更有帝墓的秘辛。兩種大事件大傳聞交合一處,全部集中于荒海。”
“其實吧,我在想興許這事跟西涼神山還攀上一點關系。拓跋神将的後裔守護荒海的時間肯定不短。至于奇門的那神人、”
楚輕狂一瞪,“你懷疑奇門那位神人被西涼神山抓走了?以免洩露跟多的天機?”
甯無痕摸摸下巴,“也有可能遭了天譴,被劈死了。”
“額。”楚輕狂翻白眼,旋即點點頭,“道理也可以說得通,關鍵現在我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甯無痕不解。
楚輕狂用手指了指荒海對峙的三人。
“還能怎麽辦,”甯無痕眼睛一瞪,“讓他們打,然後我從中策應,看能不能射中你四哥或者小石皇。”
旋即甯無痕拉動弓弦,輕松道。
“先前還說我膽子大,我看你的也不小。”楚輕狂龇龇牙,而後撞撞甯無痕的肩膀,“既然要射,那就射我四哥呗。”
“假公濟私啊。”甯無痕瞪眼,随即笑了笑,“不過是個好主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在後面使壞,有點不厚道?”
“确實有點不厚道,不過我喜歡。”
“我也喜歡。”
繼而兩人背靠背,楚輕狂怅然道,“突然就想起了人間界的日子,缺德的事情我們可幹了不少。”
“是啊,我還怕找到你,你就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十四皇子。現在看來,但凡是無·恥的人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不管他什麽身份什麽來曆。”
楚輕狂翻了個身子,瞪着甯無痕磨牙道,“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
“廢話。”甯無痕點頭,“難不成我在誇你?”
“回頭再找你算賬。”
“轟!”
荒海大亂,八方風雲席卷,拓跋風極速運轉蹤影,帶着大片電光沖擊過去,将對方兩人淹沒。
小石皇大怒,怒嘯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來自西涼神山,但敢壞我的好事,今天别想善了。”
“哈哈,可笑,區區石國也敢我神山叫闆,今日滅你。”拓跋風橫推荒海,掀起浮光,殺氣騰騰。
四皇子怕事态有變,肆虐出手,側路幫扶小石皇。
“小石皇竟然要跟西涼神山死磕,他不怕爲自家帶來麻煩嗎?”
“管那麽多做甚,等他們打完這一戰再說。這可是幾十年都難以遇到的巅峰戰,莫要扯些别的。”
“、、、”
時下甯無痕開啓十竅,拉動戰弓,遙指荒海,随時準備出手。
“瞄準一點,瞄準一點!”楚輕狂在一邊敦促道。
甯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