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爲什麽甯無痕要在暗中除掉韓天,因爲一旦被韓非等人發覺縱使不敢貿然殺他,但肯定要出手攔截。
誰曾想大功告成之際,韓天動用替死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如此一來他不得不出面。
“噗!”
韓天遭受甯無痕一掌重擊,噗通一聲帶着大片血迹墜進滄海,但終究保住了一條命。
“怎麽回事?”魔驢發現異常,奔到甯無痕的身側詢問道。
“他用了替死術。”甯無痕回答道,“現在看來事态有變了。”
“做好準備開戰吧,等會肯定要打起來。”甯無痕笑笑,沒有離開原地。
“哎,可惜了。”魔驢搖搖尾巴,無奈道,“隻能這麽辦了。”
甯無痕和魔驢站在滄海上,面色平靜的看着遠處。
“甯無痕這是要殺韓天?”
周邊都是修士,突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停止手中動作,怔怔的看向這邊。
韓天氣勢頹敗的漂浮在滄海上,已經失去戰鬥力。
圍觀的人都不笨,一眼就看出事情的前因後果,“甯無痕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亂戰門眼皮子底下殺韓天。”
“這家夥果然是個瘋子,不可以常理度量。”
再過一刻,遠方的亂戰門發現意外,快速出人朝着這邊趕來。
“二弟!”最先出現的是韓戰,他驚呼一聲快速扶起血水沾染長袍的韓天。
“大哥,替我報仇。”韓天身負重傷還不忘冷視甯無痕一眼,陰森森道。
韓戰揮手讓身後的人帶走韓天,旋即他冷冷對上甯無痕,“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大庭廣衆之下殺我二弟,你想死了?”
韓戰其實很早就猜到甯無痕來了,隻是對方隐沒在人群中,一時半會揪不出他。直到後來魔驢出現,他分派部分人手盯死魔驢,試試看能不能逼出甯無痕。
不曾想短短一瞬間,甯無痕差點在暗中殺了韓天。
如此膽魄讓韓戰都不得不歎服。
“可惜沒殺成啊。”甯無痕不忌憚韓戰,頗爲遺憾的說道。
甯無痕算是徹底暴露蹤迹,再躲避已經沒有意義了,況且以甯無痕的性格還真不是縮頭藏尾之輩。
“你這是在挑釁?”韓戰發怒,就欲出手。
甯無痕如此肆無忌憚的作風已經徹底惹怒他,說什麽也要給對方顔色。
短暫交鋒間,各路高手都彙攏過來,因爲甯無痕的身份過于敏感,一旦出現必将引起圍觀,就連雪中情都停止動作,凝視着甯無痕。
其實這些人之所以如此興師動衆的盯死他,最根本的原因隻有一條,甯無痕跟他們都有恩怨。
無論是東皇城拳掃雪中情,掌推韓非,桃芊芊,還是南庭城頻頻對着徐家出手,他們之間都結下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此刻甯無痕出現,這些人竟然同時圍住了甯無痕,不想讓他離開。
甯無痕其實也猜到這個局面,但四位門主級人物都來了,這陣容還是讓甯無痕有點意外。
“甯小子,你挺不受人待見的。”魔驢站在甯無痕身邊,吐槽道。
甯無痕頗爲尴尬的笑笑,“确實有點,惹了不少麻煩,現在終于攤上大事了。”
“性命堪憂啊。”魔驢龇牙道,“難道今天要葬身滄海?這地方雖然遼闊适合海葬,但本少如此年輕陪你送死,實在不甘心呐。”
“咚!”甯無痕敲了一下魔驢的頭,佯裝怒道,“不說好話,小心我敲碎你的牙。”
魔驢龇龇嘴,翻了個白眼,沒有繼續回話。
“甯無痕,你屢次犯我戰門之威,今天别走了。”
事态逐步升級,現下已經不需要韓戰解決,韓非直接出面,他張嘴就給甯無痕一頂犯上作亂的帽子。
“你可知罪?”韓非冷呵一聲,質問道。
因爲甯無痕剛才一戰找的是戰門後人,韓非理應率先出面,至于桃芊芊,雪中情則在旁觀。
但無一例外的都想找一個理由除掉甯無痕。
雖說旁觀但都暗備後手,随時都有可能掌殺甯無痕。
現在韓非出言質問,無非挑出一個理由,讓甯無痕伏法。
“我有何罪?”甯無痕面色平靜,站在滄海之上無懼各路強者震懾。
“我問你,我那徒兒韓君是不是你殺的?”韓非冰冷道,“你不但殺了我徒韓君,今日更要再殺我一徒,你當我戰門是什麽地方?可以随意踐踏嗎?”
“雖說年輕之輩公平決鬥,外人不可插手,但你屢次使用陰謀詭計殺我徒兒,已經犯了禁忌,你難道還不知罪?”
此話一出,全場噤若寒蟬,都明白韓非的意思。
“韓門主這是要安插一個罪名好借機除掉甯無痕啊。”
“甯無痕一旦處理不好,等于性命堪憂,今天實在不該來這裏,這一圈幾乎都是敵人。”
比之驚駭的衆人,甯無痕始終面色平靜,并不畏懼韓非。
甯無痕晃了晃手中的天刀,直接出聲,“你那徒弟暗中串通人手準備殺我,請問這是不是玩陰謀詭計?”
“既然如此我殺他又有何罪?就算我玩陰的,那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别忘了是你那徒弟自己找上我的。”甯無痕振振有詞道,“再說我是堂堂正正殺他的,他自己實力不濟,怪得了誰?”
“别拿你戰門太當回事,别人或許會怕,但我不怕。”
“你放肆。”韓非大怒,恫吓道,“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殺我徒弟還有理了。”
“你廢話怎麽這麽多?”甯無痕很是惱煩這種仗勢欺人之輩,他直接不給對方面子,“你那徒弟自己找死,需要我澄清幾遍?”
“韓門主,你想颠倒黑白,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甯無痕指了指周邊的人道,“這些可都是明事的主,你有沒有問過他們到底是誰有錯在先,或者說誰的責任?”
南庭城一事,甯無痕鬧的動靜太大,不但殺了韓君而且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但甯無痕殺韓君之前逼出對方潛伏的目的,尤其是徐默和韓君的倒戈,等于變相承認了他們确實是在針對甯無痕。
這一點毋庸置疑,在場的很多人當初都在,自然明白誰對誰錯。
甯無痕雖然下手有點狠,但對方要殺他,于這一點,甯無痕怎麽殺根本不影響事情的本質。
“确實如此,韓君若不是玩陰謀詭計,豈會被殺?如今看看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他人。”
韓非被甯無痕嗆得一鼻子灰,竟然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對方不但嘴皮子利索,而且借助周邊人的言論爲自己造勢。
現下他若是再出手,難免洗刷掉肆意報複的嫌疑。
若是換做其他人,韓非完全先殺了再套一個罪名,但甯無痕身份敏感,在沒有絕對理由之前他不敢擅自出手。
“性口雌黃,今天我就是不殺你,也要‘請’你回我戰門一坐。”韓非感覺面上無光,反轉口風道。
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甯無痕好看,縱使大庭廣衆之下韓非不敢殺甯無痕,但要帶走他,衆人也不敢多嘴。
此刻看來這是最好的方法。
“怎麽,你還想動手不成?”甯無痕道,“你有那個膽子動我嗎?”
“我有何不敢?”韓非氣急,脫口而出。
甯無痕搖搖頭,漫不經心道,“你忘記我姓什麽了。”
此話一出,韓非面色一僵,有點騎虎難下。
他本想安插罪名給甯無痕,好針對于他,但對方不僅有勇還有謀,壓根不上他的當。
三言兩語之下韓非想用強,可現在甯無痕這句話一出,他就舉步維艱了。
“你想借助你父親的聲威來壓我?”韓非冷曬道,“我看你這少年郎也不過如此,還說我仗勢欺人,你也不差。”
甯無痕搖搖頭,言語怪怪道,“你猜錯了,我隻是想讓他來跟你溝通一下,畢竟我是晚輩,身份不符,我覺得我父親出面比我更合适。”
“畢竟兒子犯事老子解決,對吧?這樣才對得起韓門主這等身份。”
“噗!”
周圍人憋得臉紅脖子粗,想笑不敢笑,心道甯無痕這是擺明了不要韓非好看。
韓非面色黑硬,剛欲出言,發現甯無痕自懷中掏出一支綠色長笛似是自言自語道,“我爹說有事吹動笛子他就能來,也不知管不管用,要不我吹給你聽?”
“你?”韓非膽寒,知曉不能過分壓制甯無痕,随即甩甩長袍,“今天我有要事不跟你胡扯,來日我再找你算賬。”
“你别走啊,興許我家那老頭子很樂意跟你談一談。”甯無痕揪着辮子不放,繼續追問道。
但越是這麽說韓非走的越快,很快就帶着亂戰門的人離開,顯然有所忌憚。
周圍人見一場大戰被雙方壓制下來,也不做逗留,悉數退散。
“這什麽寶貝,随便一吹你父親真的會來?”魔驢還在,他眼珠子泛光,慫恿道,“要不讓你父親來得了,将這幫王八蛋全滅了。”
“我吓唬他的。”甯無痕長舒一口氣,低聲道,“這是假的,根本沒這回事。”
“額。”魔驢翻白眼,旋即無語道,“你可真夠陰的,連這出都敢玩。”
“跟你學的。”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