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情的發展,滄海那邊應該真的有問題,不然魔驢不會耽擱這麽久。
甯無痕和瞎老道商談一番後,第二天不再進山交手,他要準備一番。
以目前的局勢走向,再過一月南庭城各路勢力将會彙攏完畢,屆時滄海将會成爲主站場。
回到白雲鎮後甯無痕直接停止動态,閉關進修,歸于沉默。
此段時日甯無痕進山攻打道宗成爲南庭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都城人每天最關心的便是山巒的變化。
但自第二日後山巒回歸往昔的平靜,道宗腳下陷入永恒的沉寂。
一連三日沉寂後,暗中有強者預料到意外發生了。
甯無痕是道宗牽連南庭的風向标,一旦前者收手,必然是受到了外界因素的介入。
“南庭應該有事情發生,而下雙方收手,似乎在準備着什麽。根據準确消息,甯無痕還在白雲鎮,并未離去。”
“會不會甯無痕受傷了?所以才停止一切動作?”有人小聲質疑道。
“不會的,白雲鎮外安插了不少的人手,甯無痕根本沒有受傷。”南庭本土強者一錘定音道,“肯定有事情發生,大家做好準備。”
此話一出,諸人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數日後,南庭城不斷有外來勢力進入。
各路強者大張旗鼓的湧進都城,而後選擇酒樓下榻。
再一日白峰寺所有外出雲遊的弟子分不同的時間段回歸寺中。
白峰寺雖然比不上道宗這等頂級門派,可畢竟是四大豪門之一,他們的動态多少能表明一些問題。
“看來我南庭城真的有大事要發生,這些人明顯有備而來。”
消息不斷傳出,不斷被證實,所有人都隐隐猜測到南庭城要變天。
甯無痕停留在白雲鎮,并沒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幹擾,然而就在第七日,有一封信自城中傳到了他的手裏。
“雲中歌。”甯無痕盯着手中的信件,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封信是雲中歌托人送達給他的,并言明有要事相談。
甯無痕和雲中歌并不熟悉,僅僅見過數次而已。
第一次雲中歌在東皇城邀請豪傑于煙花閣一叙,甯無痕在那裏見到了這位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再者便是東皇大戰,雪中情和雲中歌一同出現。
嚴格意義上來說,甯無痕跟扶花宮相處的并不愉快,雖然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絕對算不上朋友。
而且東皇大戰甯無痕一拳将雪中情‘請’出了東皇城,于這一點算是徹底開罪扶花宮。
這一日雲中歌暗中托人邀請他,甯無痕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這代表的到底是什麽意思?”甯無痕實在想不明白,索性扔掉信件不做理會。
因爲甯無痕突然想起當日在煙花閣,雲中歌贈曲《英雄曲》于他,很多人暗中傳言雲中歌看中了他。
扶花宮走的是情·欲·道,所謂的看中自然有另外一層意思。
甯無痕認爲雲中歌邀請他極有可能爲了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并沒有什麽所謂的大事。
“扶花宮的人還是少沾染爲妙。”甯無痕閉上眼睛,進入玄境。
然而他完全低估了雲中歌的韌性,在收到邀請後的第三天,甯無痕突然睜開眼。
因爲甯無痕突然感覺到白雲鎮外有氣息波動,被他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鎮門外有女子身穿一襲紫色輕紗,逐漸靠近白雲鎮。
每過一步,奇香縷縷。
尤其是她的容顔,一颦一笑中有惑亂衆生的能力。
三千青絲高高豎起,冷豔中多了一股嬌柔之态。
女子雙手提着一隻綠色竹笛,一路奏歌。
曲聲飄渺,高歌婉轉,将其襯托的如同雲中仙子,漫步紅塵。
“雲中歌?”甯無痕驚訝,沒想到是雲中歌親自到訪。
甯無痕本來不想沾染此等女子,但雲中歌親自來到白雲鎮,甯無痕不得不出面。
“甯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雲中歌瞧着眼前的甯無痕,笑聲連連,尤其是眉心一點宮砂随着面部表情而變化,很是驚豔。
甯無痕無奈,點點頭道,“謝聖女關愛。”
雲中歌本就是人間絕色,任何男子見了都要忍不住心動一番,甯無痕自然也不例外。但爲了防止不好的事情發生,甯無痕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
雲中歌看甯無痕神色多變,噗嗤一聲輕笑道,“你好像很怕我?”
甯無痕尴尬一笑,搖頭道,“我以爲男女授受不親,尤其是現在孤男孤女,一旦控制不住,我怕會對聖女做出不好的事情。”
雲中歌怪怪的看了甯無痕一眼,輕聲道,“就怕你沒那個膽子。”
甯無痕愣住,旋即無奈的笑笑。
雲中歌揮揮手,柔聲道,“我們走走吧。”
“畢竟這是你的地盤,我作爲客人造訪此地,你多少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吧,甯鎮長。”
甯無痕在南庭城闖出一番大動作,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于這一點雲中歌當然清楚。
“沒想到你還跟在東皇城一樣,來到了南庭也不消停,竟然連道宗都敢攻打。”雲中歌遙想初次見到甯無痕,不無感歎道,“也不知你哪來的膽魄,實在令人不敢相信。”
“當日在城中聽聞你的事情,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如今回想,也就你有這份膽子。”
甯無痕摸摸鼻子,出言阻止道,“聖女找我應該不是來大肆的誇贊我一番吧?”
雲中歌聞言一笑,沒有繼續言語。
白雲鎮并不大,兩人行走一程,來到一處樓閣中,樓閣靠水,此時在清波的推動下泛着朵朵銀色光芒。
時值深夜,雲中歌的造訪除卻甯無痕知曉外,鎮子裏的人都被蒙在了骨裏。
兩人落身坐下,相繼沉默。
隻是雲中歌的眸子始終落在甯無痕的身上,平靜的如同一汪清泉,靜默中有一絲不容忽視的魅惑之色。
“這聖女大半夜沒事做,不會是真的來找我行雲水之歡吧。”甯無痕心中自語,“扶花宮的作風可真讓人汗顔。”
“咳咳。”甯無痕尴尬的咳嗽一聲,問道,“難不成我們就這麽幹坐着?不準備做點什麽?”
“你想做什麽?”雲中歌捂嘴輕笑,眸中閃爍精芒。
“額。”甯無痕預料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解釋道,“聖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雲中歌笑吟吟的盯着甯無痕,繼續追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哦?”
甯無痕感覺越描越黑,索性沉默不語。
“呵呵,沒想到平日裏殺伐果斷的甯公子遇到我這等女子家也有害羞一面。”雲中歌不無感歎道,“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其實雲兒不過是想來看看你。”雲中歌輕吐一口氣,幽香縷縷。
此刻她自稱雲兒,其中意思自可言明。
甯無痕心中咯噔一下,雖說早有準備,但沒想到雲中歌會如此的果斷直接。言語中的愛慕之意絲毫不遮攔。
“多謝聖女垂愛。”甯無痕不動聲色的恭敬道。
其實以扶花宮跟他的過節,甯無痕沒必要如此尊重對方。但雲中歌畢竟是女子,而且對他沒有敵意,甯無痕不好下殺手。
再言之,雲中歌隻是些微吐露出愛慕之意,其他的并沒有細說,甯無痕不好在這方面大做文章。
“爲何雲兒總是感覺你在刻意的回避我?”雲中歌故作委屈的長歎一口氣,輕聲道,“難道雲兒就這麽讓你生厭?”
情·欲·道擅長迷惑男子,尤其雲中歌這等自小熟稔七·情·六·欲的絕色美人,舉止言談間拿捏的遊刃有餘。
雲中歌欲露還羞,故意抛出口風讓甯無痕回答。
至于其他潛在的愛慕之意并沒有更深層次的表達出來。
“聖女多慮了。”甯無痕搖搖頭,否認道,“我沒有讨厭你,隻是覺得男女之間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好,無痕不想跟聖女過分親近,以免玷污了聖女的名聲。”
甯無痕平靜的出聲道。
雲中歌搖搖頭,柔聲道,“可我并不介意,能跟甯公子過分親近,是雲兒三生有幸。”
這下子甯無痕真的沒話說了,找不到言語去回避。
“你看着我。”
興許是覺得甯無痕神色不對勁,雲中歌出聲提醒道。
甯無痕一愣,不知道雲中歌又想做什麽。
雲中歌輕笑道,“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甯無痕疑惑,出聲詢問道。
“難道你就真的不想碰我?”雲中歌指了指眉心一點紅,柔聲道。
那是守宮砂,代表處·子清白,守宮砂尚在,言外意思雲中歌冰清玉潔,還是處·子之身。
“雲兒尚未出閣,并沒有跟任何男子有過雲水之歡,這一點可以作證。”雲中歌輕笑道,“可是爲何雲兒總感覺你在刻意回避我?”
“你就一點都看不上雲兒?”
笛音陣陣,幽香縷縷,一潭清泉漣漪起伏,浮光豔豔。
雲中歌赤腳而行,落于甯無痕身側,“我若許身于你,你可敢要了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