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在白雲鎮呆了三個月,與這裏的人有了一定的感情。
雖然說甯無痕來曆太大,已經徹底的讓整個南庭都掀開了鍋。但白雲鎮上的居民最關心的卻是甯無痕的安危。
因爲甯無痕替白雲鎮解決徐家的事情後,徑直押解着南朝風攻打道宗去了。
之于白雲鎮的居民來說,道宗形同神一般的存在,萬萬不得冒犯。甯無痕竟然強行上山,着實讓在場的人驚掉一頭冷汗。
楊雲和陳伯等人并沒有随之上山,而是呆在鎮子裏等甯無痕回來。
可時間緩緩流逝,鎮外彙聚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不見甯無痕回來。
一群人非常着急。
陳伯抱着小松,焦急的等待着,許久他才忍不住問向身側的楊雲,“他不會有事吧,這孩子怎麽就無故的跑去尋道宗的仇恨。”
陳伯對甯無痕不差,知道後者心性善良,幾乎視同己出。此刻見甯無痕去而不返,他實在是着急,生怕甯無痕會出現什麽問題。
楊雲搖搖頭,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畢竟道宗不是一般的地方。”
他遙望身後的山巒,先前火光四溢的叢林開始歸于平靜,等于說那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可此刻甯無痕還沒回來,确實讓人擔憂。
“要不你去問問他吧。”陳伯想了想,指向一側的魔驢。
甯無痕離開時,魔驢留在了小鎮。
而下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結果,唯有這隻驢子在樂呵樂呵的烹煮晚餐。
早在三月之前,甯無痕帶着魔驢一同進入白雲鎮,當時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自甯無痕對徐家人大肆出手,漸而擺出大陣仗等待徐家來犯時,魔驢才慢慢顯現出自身實力。
那時鎮子裏的人才知道,不僅甯無痕不簡單,連帶的這隻驢子也不是凡俗之物。
楊雲看了一眼人畜無害的魔驢,擦了一把冷汗,不知如何動作。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楊雲畢竟是普通人,除去每日一塵不變上山采藥的生活,家裏還圈養了幾隻牲口,其中就有一頭驢子,而是母的。
要說事情也是奇怪,平日裏非常乖巧的母驢自從魔驢出現後,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亂嗷嗷。甚至有幾次半夜裏逃了出去。
後來才明白其中緣由,原來自己的母驢看上了魔驢。
楊雲每次見到甯無痕就說兩人多麽多麽有緣,就連各自圈養的驢子都能情投意合。而這個時候魔驢的眼中都會泛出不一樣的光芒,爲今想想實在是得罪大了。
“真去問啊。”楊雲咂咂嘴,背後有冷汗溢出。
陳伯年紀大了,行動不便,隻能讓楊雲去吧,“沒事的,他們關系那麽好,這驢子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楊雲嗯了一聲,膽戰心驚的沖着魔驢走去。
魔驢鼻吸哼哼,冒着粗氣,也不動作就裝着什麽也沒看見,埋着頭搗鼓鍋中的美食。
楊雲回想以前的事情實在是‘罪惡深重’,所以他顯得畢恭畢敬,“驢,驢大爺,甯無痕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楊雲憋了一口氣,心道死就死吧,一口氣将問題問了出來。
魔驢冷不得瞧了一眼楊雲,不痛不癢道,“本少爲什麽要告訴你,你個王八蛋。”
魔驢張嘴就罵,顯然很記恨以前的事情,“本少風流倜傥,你竟然天天想着讓你家的母驢來找我配種,本少是這麽随便的人嗎?”
“若不是甯小子特别囑咐我不要随便暴露修爲,怕吓壞你們,不然早就你家那不知廉恥的母驢踹飛了。”
“額。”楊雲愣在當場,心想你還真是記仇,這麽久了還沒忘記。
楊雲尴尬的笑笑,“這不不知道嘛。”
“算了。”魔驢搖搖身子,故作大氣道,“本少也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人,說吧,你拿什麽補償本少這段日子所遭受的精神損害。”
“你家那母驢太浪了,若不是本少定力超強,指不定就着了他的道。”
“補償?”楊雲愣神。
“恩,畢竟是你家的驢子,讓本少這段時間遭受傷害,肯定要補償。”魔驢無恥道。
“要不我給你去城裏買隻漂亮的母驢?給你賠罪。”楊雲試探的問道。
“大爺的,怎麽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驢子,滾蛋。”魔驢甩甩尾巴,出聲道,“甯小子沒事,他已經回來了。”
“你趕緊給我滾蛋,看着你就讓本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楊雲龇牙咧嘴的大笑,轉身離開。
晚間時分,甯無痕終于在萬衆期待下回到了白雲鎮。
他将鎮外的徐家人全部遣散,而後回到鎮子裏。
現今他已經達到了最初的目的,沒必要再跟徐家過不去,這些人就讓他們回去了。
“大哥哥,你回來啦。”小松一路小跑,撲在甯無痕的回聊,非常開心。
甯無痕笑着刮刮小松的鼻子然後吆喝大家一起吃大餐。
鎮子裏的人跟甯無痕相交很熟,并不在意他的真實身份,一群人簇擁,圍在一起吃東西。
酒足飯飽之後,衆人離開,魔驢才和甯無痕湊到一起交談一些事情。
“道宗那邊怎麽樣了?”魔驢問道。
甯無痕提着一壺酒龇牙道,“還是不讓進,看來一時半會進不了道宗。”
魔驢左瞧右瞧,試探問道,“沒有受傷?”
登山之時那裏發生了一場大戰,魔驢知道是甯無痕在跟道宗的人交手,所以他很關心的問道。
甯無痕搖搖頭,“沒有受傷,不過遇到強大的阻力了,被一個老瞎子擋了下來。可奇怪的是那瞎子并不想殺我甚至是傷我,也不清楚這是道宗的意思還是瞎子自己的想法。”
“會不會在試你?”魔驢猜測道,“畢竟你這家夥一度強的令人發指,指不定裏面有大人物看上你的資質,想要考核你一番。”
甯無痕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能猜到一點但是并不清楚對不對。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甯無痕現在的身份已經曝光,南庭所有的人都在暗中盯着他。
隻要甯無痕一動比将牽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甯無痕思索一陣,出聲道,“道宗那邊我肯定不會放手的,無論誰阻攔我都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魔驢點點頭認同道,“這個确實,畢竟耗費了三個月時間,怎麽也要進去踏上一腳。如此貿然放棄實在不符合你甯無痕的一貫作風。”
言罷,魔驢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神秀提到的那句話?”
神秀在甯無痕攻打道宗後便先行離開,言道寺中有要事,所以此刻并不在。
甯無痕斜睨了魔驢一眼,凝重道,“你指的是滄海倒流?”
魔驢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判斷道,“偌大的一片海洋突然回流,這明顯的不正常。以本少的猜測肯定有大事要發生,你我要早作準備,或許跟鎮魔場有關聯。”
“鎮魔場?”甯無痕沒想到僅僅表現出一點征兆就牽連到這麽廣的範圍,他疑惑道,“有這麽嚴重嗎?”
魔驢歎了口氣,而後凝重道,“切不可掉以輕心,不管有沒有問題,查探清楚再說。而且眼下各方勢力聞風而動,我們不能置身事外。”
甯無痕沉默些許,而後追問,“你想怎麽辦?”
魔驢畢竟閱曆敦厚,對大事情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所以甯無痕很放心的問道。
魔驢沉思半晌回道,“我看這樣吧,你我兵分兩路。”
“你繼續處理跟道宗的事情,那邊對你而言畢竟很重要。”魔驢停頓一下,繼續道,“本少的話先去滄海那邊踩點,興許能發現什麽端倪出來。一旦有事情發生,本少會回來通知你,然後我們聯手進滄海。”
“這樣也好。”甯無痕很直接,當場認同了魔驢的安排,言罷他叮囑道,“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冒險。”
“放心吧,沒事的。”魔驢旋即無恥道,“有你這麽強大的盟友不用,自己一個人冒險,除非腦子壞掉了。”
甯無痕舉起一杯酒,笑了笑,“屆時,讓我們在南庭玩一把大的,徹底掀翻這裏。”
“哈哈。”魔驢龇牙大笑,“你這家夥向來不怕事大啊。”
第二日清晨,魔驢率先離開白雲鎮,前往滄海踩點,以摸清那邊的具體情況。
至于甯無痕則繼續留在白雲鎮,務必要在短時間内進入道宗。
清晨,光芒萬丈,白日溫煦。
瞎老道提着一把掃帚站在台階上,靜靜的看着遠方。
“瞎老道今天怎麽看起來不對勁啊,好像是在等人。”
宗門弟子早起修煉,看了一眼宗門外的瞎老道很是意外。
瞎老道隐藏修爲這麽多年,現在終于顯現出身手,道宗的弟子自然會多加關注。不過比之往日今天的瞎老道有點反常。
“前輩,我甯無痕又來了,請接招。”
“唰!”
一道金光橫跨長空過百丈,渲染在山巒間。
“這,這甯瘋子又來了?昨天不是自己退走了嗎?”
“真是一個瘋子,難不成他每日都要來闖上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