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讓整個南庭城都沸騰起來。
尤其是白雲鎮一役,先戰徐家嬌女徐子媚,再戰道宗天才南朝風,一出場便是重頭戲。将白雲鎮這塊小地方推到了風口浪尖,不斷的有各路強者出現,隻爲甯無痕而來。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甯無痕竟然在最後選擇去攻打道宗了。
道宗身爲人間第一聖土,地位非凡,是人間正道的一面旗幟,甯無痕做出這番舉動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一開始很多人認爲這條消息不做準,現今的甯無痕雖然很強,但是跟卧虎藏龍之輩衆多的道宗相比還是差的太遠。
貿然攻打道宗等于找死。
可很多人親眼所見甯無痕押着南朝風進山,這條消息很快被證實是真的。
更具說服力的是道宗所在的山巒間突然火光四溢,燃燒整個天際,明顯的是甯無痕在與道宗的人交手。
“甯無痕的膽子實在是太肥了,連這等聖地都敢說打就打。”
“這家夥可真是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怕死啊。”
山下已經圍攏太多人,都在焦急的等着大戰的結果。
甯無痕畢竟是近一年來風雪大陸名頭最響的年輕人物,而且做出的一系列驚爲天人的大事,讓他在外界的關注度非常之高。
南庭雖然早就耳聞甯無痕的特立獨行之處,但都是道聽途說,并未親眼見證。
如今甯無痕出現了,而且正如傳言那般張狂橫霸,首日出現便将目标定在了道宗。
這可真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們說甯無痕還有命下來嗎?他這麽做可是在找死啊。”
“這麽小的年紀就敢殺上道宗,如果真的被殺了,隻怕甯三郎也不好出面爲難道宗,畢竟是他咎由自取,觸犯道宗的威嚴。”
現場有很多人在等待甯無痕的消息,不過看他們的言行舉止似乎都不看好甯無痕能活着下來。
言語間有人小聲道,“我看呐這小子也就莽夫一位,不知輕重,等會看他怎麽死。”
“道宗是何等地方?他這麽殺上去還有命活着下來?隻怕現在就死了。”
人群中有一位微胖的男子撅着嘴毫不在意道。
“徐南?”
“原來是徐家的人。”
很快的就有人認出了他,此男子竟然是徐家的人。
也難怪他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貶斥甯無痕,畢竟進山之前甯無痕得罪過徐家。
徐南拍了拍臉,肉嘟嘟道,“他雖然是甯槍王的後人,但此番擅闖道宗,諸位難道認爲他還有活命?”
“我知道大家覺得我是徐家人,又因爲先前跟甯無痕有過節,所有此話有失公允。但諸位也不想想道宗是什麽地方?豈是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可以擅闖的?甯無痕自己找死難不成還不讓人說嗎?”
“以我徐某人的看法,甯無痕早就該死了。”言罷他抖了抖身上的贅肉,無所謂道,“我隻是就事論事,不存在侮辱他的意思,嘿嘿。”
徐南這話說的很圓滑,用道宗的招牌就機将甯無痕貶斥一番。
許多人沉默,雖說都明白徐南就是在侮辱甯無痕,可偏偏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甯無痕啊甯無痕,你死的太是時候了,省的我徐家鬧心,我徐南實在是太開心了。”徐南見諸人沉默,更加顯得肆無忌憚,“我該想想今晚喝什麽酒慶祝一番。”
“哪來的死胖子,廢話真多。”
便在這時一道充滿玩味的話語傳來。
“誰罵我?”徐南本來還沉浸在歡樂中,頓時被這句話氣的面紅脖子粗,他大喝一聲怒斥道,“哪個王八蛋罵我?敢不敢出來跟你徐爺見上一見,實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蛋了,難道不知道我是徐家人?”
“我在罵你,死胖子。”
忽然一陣風吹來,一白衣少年應聲而現,并且一隻手按在了徐南的肩膀上。
刹那間,許多人面色大變,順帶的連空氣凍結了,如寒冬臘月的晨霜,令人不寒而栗。
“我·草,他怎麽出現的,這太吓人了。”
“完蛋了,這下子徐胖子玩大了,隻怕要把命賠進去。”
人群震驚過後,開始有人幸災樂禍的嘀咕,漸而悲哀的盯着徐南,暗暗搖頭。
徐南感覺周圍的人面色大變,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慢慢的轉頭想瞧瞧到底是誰,然後他便發現身後站着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郎。
“你是誰,敢管你徐大爺的事情?想死了不成?”徐南雖然預感事情不太對勁,但還是強行怒斥,期望能震懾住對方,尤其是在‘徐’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我确實想死,你敢殺我嗎?”
“你到底是誰?”徐南驚訝于對方竟然沒被他震住,更加的忌憚。
臉上的橫肉開始亂顫,額頭有汗漬溢出。
“我叫甯無痕。”
“嘶!”
“你,你,你竟然是甯無痕。”
徐南倒吸一口涼氣,一身的肉都在顫抖,大腦頓時一陣空白。
他其實是在甯無痕進山後才來的,并沒有跟甯無痕照過面,所以甯無痕出現後,徐南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你怎麽下來了。”
徐南張口結舌,已經不知道如何說話。
他實在想不通甯無痕怎麽就出現在他的身後了,他此時不是應該還在山上與人交戰嗎?
“聽說你要殺我,所以我下來了。”甯無痕低頭摸着白皙的尾指指節,淡淡道。
此刻周圍的人已經非常識趣的後退,稀稀疏疏間讓出很大的一塊範圍。
“這徐胖子也真是找死,竟然當着這麽多人面侮辱甯無痕,嘿嘿,終于将事情玩大了吧。”
“也不知是誰在找死,看他還狂不狂了。”
徐南額頭冷汗直冒,回想剛才的一番言語,暗呼闖下大禍了。
“說吧,你要我怎麽死?”甯無痕露出一嘴白牙笑道。
徐南環視一圈發現不少的徐家人夾雜在人群中,但偏偏沒一個人站出來都躲在了暗中,心中怒罵這群家夥太不仗義了,好歹也是一家人。
其實不是他們不仗義而是不敢。
一個擅闖道宗都能活着下山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此刻出去幾個必然死幾個,所以他們選擇了沉默。
至于徐南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徐南眼珠子亂轉,最後他軟綿綿道,“剛才我都是開玩笑的,您不要跟小的計較。”
奈何局勢壓人,徐南不得不低頭。
“恩。”甯無痕點點頭,“态度不錯,還知道好歹。”
徐南一聽有戲,試探性問道,“那我可不可以走了?我覺得站在這裏掃了您的興,我還是離開的好。”
“走?”甯無痕佯裝疑惑道,“去哪?”
徐南詫異,顫抖的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結結巴巴道,“當然,當然是回家啊,回我徐家。”
“我說你态度不錯,但沒說讓你走。”甯無痕龇牙笑道。
此話一出徐南心死如灰,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全身顫抖。
“嗚嗚。”
再過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這位徐家胖子竟然哭泣了起來。
刹那間淚如雨下,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似乎人家搶了他老婆似的。
“我去,徐家有這麽個人也算丢臉丢盡了,這麽大人竟然還哭了起來。”
一群人鄙夷,頗爲不齒。
“哭什麽?”甯無痕瞧着有趣,故意瞪眼道。
徐胖子一愣,旋即擦了一把鼻涕戰戰兢兢道,“你不是要殺我嗎?”
甯無痕踢了踢徐胖子,佯裝意外道,“我說不讓你走,但好像沒說殺你。”
“額。”徐胖子一愣,面色頗爲尴尬,哭笑不得。
“那你想怎麽樣?”徐胖子擦了擦鼻涕,問道。
甯無痕摸了摸下巴,思索一陣抛出三字,“爬回去。”
“爬,爬哪?”徐胖子不解道。
甯無痕一腳踹過去,徐胖子吃痛又是嗷嗷大哭。
甯無痕面色轉身冰冷,直接問道,“面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性命。”
“那給我爬回你徐家,若是中途你敢站起來,挑翻整個徐家我也要殺了你。”甯無痕冷冷一語,轉瞬離開。
徐南呆了半晌,轟的一聲趴在地上,當着所有人的面爬動。
“這簡直是玩死人不償命,徐南若真的爬回徐家,他還有命嗎?徐家向來看重顔面,徐南一路爬回去,等于當着全城人的面打自家人的臉,這跟找死沒區别。”
“哎,甯無痕是料定徐南此舉必死,所以才這般輕松的離開了。”
“甯無痕行事果然跟别人不一樣,太霸道了。”
山下彙攏的人盯着甯無痕消失的地方,再看看山巅平靜的道宗,深有不解。
“他算是第一個擅闖道宗的人,隻怕也是第一個活着下來的人。”
“南庭日後有得鬧了,甯瘋子出現了,都城必将風雲再起。”
諸人長歎,最後作鳥獸散,消失在原地。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甯無痕和道宗的糾纏才剛剛開始。
因爲往後一個月的時間甯無痕什麽事情都不幹,隻專心做一件事,攻打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