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霄看着安靜下來的女人,心想她這次是真生氣了,往常惹到她,她都會據理力争的和他吵,很少像這樣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着,她這樣子,還真讓他心裏瘆的慌。
當下也不知道說什麽,該說的他都說了,當初将司徒訣吊在城牆上,也考慮了一系列的後果,司徒訣是陰狠毒辣,但也十分驕傲要面子,之所以敢将他吊在城樓上,也是料定他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是慕思沁算計的他,不說說出來有沒有人相信,就是竟然被一個女人扒光吊在城樓上,到時不隻是他丢臉,就連父皇恐怕也是不信的,到時他不止失了民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雖然他現在已經是笑柄了。也會給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利于他的狼子野心。
隻是他不明白父皇爲何會将京都城的禁軍調令交給丞相大人一個文官,千算萬算卻錯算這一步,害得現在這女人都不理他。
思沁擡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司徒霄,心裏惱極,具體爲什麽她也不知道。想了想,她坐在這裏也沒什麽用?這家夥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隻顧自己的事,哪裏會管她?與其在這裏傻坐着,不如去找随風,讓他多安排些影衛去保護老爹,司徒訣那人渣明裏不敢亂來,不保證他暗地裏有那麽安分,聽剛才司徒霄話裏的意思,他跟天域國有密謀的話,那這次皇帝五十大壽就是一個很好地契機,掌握京都城的禁衛軍無疑是一個很大的助力,到時想要做點什麽還不是輕而易舉,這是現在這麽好的一塊肥肉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她爹奪了去,加上前面她和司徒霄的壯舉,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他爹爲了皇城禁衛軍的權利,教唆女兒陷害他。他如何能輕易放過她老爹!
起身繞過司徒霄就往外走,她要早點去找随風,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看着看不再看他一眼繞過他就走的女人,司徒霄心裏郁結了,嘴唇張了又合,最終認命的閉了口,出了密室,一路跟着思沁出了王府。
感覺到身後人的氣息,思沁也不理,隻管走她自己的,權當他不存在。
還是在千嬌百媚閣,思沁此時身着女裝,由于沒有四個丫頭在身邊,頭發隻是簡單的梳了一個馬尾,一半高高的束于頭頂用同色系的幾根細小的絲帶纏住,一半随意披散在身後,長長的絲帶此時正調皮的落于胸前,身着白色緊身長裙,眉眼如黛,星目傳神,加上她此時嚴肅無笑臉的表情,爲她增添了一絲英氣。
這樣一個别具風格的女子當真是讓千嬌百媚閣的客人看直了眼,但沒有一個不長眼的敢上前去搭讪,這姑娘一看就氣質不凡,定不會是千嬌百媚閣的女子。
千嬌百媚閣自開業起就與其他青樓妓院不同,這裏雖然也經營普通青樓的行當,可是在姑娘自願的情況下,千嬌百媚閣其他多是賣藝的,不僅有女人也有男人,獻藝不僅是彈彈琴唱唱曲,也有舉辦一些詩詞上的對決,還有一些很有趣的話劇,所以這裏不僅有普通的嫖客,更多的也有一些才子佳人,達官貴婦。
更何況,千嬌百媚閣也不是任誰撒野的地方,在坐的很多人都還清楚的記得前一段時間,吏部侍郎的兒子看上了千嬌百媚閣的落雪姑娘,非要強搶回去當他第九房姨太太,落雪姑娘雖是這裏的姑娘,可賣藝不賣身,雖然沒有傾城姑娘的傾城絕色之姿,也是千嬌百媚閣數一數二的姑娘,哪裏肯跟了他當他第九房姨太太,當下就起了争執,仗着有個吏部侍郎的老子,居然讓身邊的随從直接綁人,千嬌百媚閣營業這幾年都相安無事,哪是任人撒野的地方,在他的護衛才動手時,橋嬌百媚閣的護衛就出來,三兩下就将他們扔了出去,各個被打得斷手斷腳,那個登徒子自是不用說,後半生都給床作伴了!
後來他老子,也就是吏部侍郎上門讨說法,說法沒讨着,還被訛了十萬兩的銀子,據說是給落雪姑娘的壓驚費,還記得當時千嬌百媚閣簡直是強盜做法,将那吏部侍郎扣在千嬌百媚閣,直到他派回去取銀子的人将整整十萬兩現銀五大箱擡進千嬌百媚閣,那個侍郎才回了家,第二日,卻傳出吏部侍郎以權謀私,濫用職權而被革職!有證據有證人,還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罪名。
落雪姑娘也沒出什麽事,别說受傷,就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受損,第二日照常登台表演,哪裏需要壓驚,廢了人家兒子不說,訛了人家十萬兩銀子後還讓人家官都丢了,雖然朝廷沒有公布是誰提供的罪證,早沒發現晚沒發現,偏偏那個時候,明眼人一看就能将這裏面的彎彎曲曲撸直!
從那以後,不管是誰,都不敢在千嬌百媚閣撒野鬧事!
大家隻能眼睜睜的目送這個特别的姑娘直奔二樓而去,看來真是個有背景的人,二樓以上可不是誰都能上去的。
收回視線,繼續看舞台上的節目。
思沁上了二樓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奔四樓而去,守在樓道口的護衛一句阻攔的話都沒有,依舊面無表情,不動如山。
若是讓那些樓下的看客看到了,眼珠子不得吓掉下來。
千嬌百媚閣的一樓是隻要付五兩銀子的門票費就可以入場的,不過入場後的其他服務,位置和節目都會另外加錢,也不是普通人就能進來的,而二樓除了你足夠有錢還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三樓則隻有皇親貴族才有資格上去,至于四樓,目前還沒有聽說有人上去過,外界猜測四樓是這千嬌百媚閣的幕後老闆的專屬地域,誰都不能侵入。
“随風”人未到聲先到。
思沁上了四樓,推開一扇門,看到坐在桌前的随風,才放松的吐出一口濁氣,她真怕急急跑來,随風卻不在!她都沒有事先通知他,每日處理圓月樓的事物,都夠他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