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将杯子遞了過去,“喝水吧。”
篝火旁,任崴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後将杯子還給了納特。見納特面色凝重,他故作輕松的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你這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沒事啊……”納特攤了攤手,“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我是,你會不會去報仇?”
“想,但是又害怕失敗。實話,我現在感覺自己有虛僞,不,也許根本不是一。”任崴擡頭望着篝火,熾熱火焰在不停的閃動。“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最後,話題還是扯到了張燎身上。
“喂,我故意避開張燎,你卻還扯上去,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納特心道。
“那時候,我……”納特欲言又止,雖然當時他出了力,但是明顯有所保留,那種瞬息萬變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保留實力,猶豫不決,本身就是一種出賣的行爲。
“我想凱爾沒死。”任崴又突兀的轉移了話題。
“你能不能和我正常對話?”此時在納特心中已不知該如何吐槽任崴的這個特性,跑題的能力簡直是超一流級别。
“什麽?!”納特一半驚訝一半疑惑。“那麽強烈的爆炸,不應該有人能夠活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當時,凱爾有機會離開城堡,因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把具有神秘力量的劍已經被他握在手上,所以他沒必要出現在降落台。”任崴慢慢分析着那天的情況,“迷路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不考慮,再加上他的那句‘留住他’,我猜測他可能是受到了那把劍的影響才會出現在那裏,也就是……”到這種地步,任崴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這麽一,的确很不對勁,那麽那句‘留住他’中的‘他’究竟是誰?我記得當時并不是指我,我也認爲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魅力。”納特直視任崴的眼睛,答案不言而喻,“突兀的回到魔界,我以爲你也是受害者,現在看來,這也許是一種必然。”
“怎麽?”任崴流露出一絲興趣,似乎對納特引出的話題很在意。
“怎麽呢……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操控着這一切。”納特将右手放在下巴上,正在考慮用詞,“這一你應該很容易理解吧。”當他完這一切的時候,他見到任崴的瞳孔猛地的收縮。
“快走,有人來了。”任崴甚至沒有給納特思考的時間就将他給拉了起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直到任崴松開手,納特才開始詢問。
“你沒感覺到嗎?”任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納特,好像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有。”納特雖然很想罵人,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先不這些,你剛才有一雙手在操控着這一切?”任崴又将話題給拉了回來。
“對,怎麽了?”納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現自己内心的心情了,他感覺除了自己之外,身旁的一切都瘋了。剛才他很确定自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黑影,就連第六感這種危險預感都沒有。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我很奇怪?好像有精神病一樣?”任崴又用一種狂熱的眼神看着納特,好像黃鼠狼見到了雞一樣。
“嗯……”納特咽了一口痰,“是的。”他本意是不想這樣,但是考慮到接下來兩人還要一起走出這片林子,他還是選擇了挑明這個問題。
任崴聽到這句話後,歎了一口氣,然後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
“你不會真的?”納特右手食指指着任崴,睜大眼睛。“天啊!這可怎麽辦?”接着他雙手抱頭,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那麽,現在是解開謎底的時候了。”任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瞬間就回到了正常的樣子。
“你這精神病應該可以直接确定爲精神分裂症了吧?”納特心中猛吐槽,口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看這是幾?”任崴将手掌攤開放在納特眼前。
“五。”納特馬上回答,并且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如果他再伸出四根手指放在我面前問我這是幾,那麽我就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可以看出,魔界的大部分規定都與任崴所在的人間沒什麽差别,畢竟原本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的人。
“不不不,這是現在的你。”突然間,任崴的眼神好像一個漩渦一般,将納特的視線都吸往其中。接着,任崴彎曲一根手指道:“這是重回魔界時的你。”沒等納特有反應,實際上他此時也不會有反應,任崴的能力已經發動。他将手指再彎曲一根,“這是第一次與我們見面的你。”很快,任崴的手指還剩下兩根,“這是剛到人界的人。”完這句話後,任崴等了大概三秒,然後隻留下一根食指,“這是第一次見到肖楚的你!”最後,任崴将右手握成了拳頭狀,“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做完這一切後,任崴後退了兩步。此時納特的眼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那些都是他之前經曆的事情,畫面變換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消失在黑色的瞳孔中。
“我們又見面了。”納特微笑着道,表情異常平靜,“既然你已經發現,那麽廢話我就不多了,按照這個人的要求做,不然……”到這裏,他輕哼了一聲,“我殺光你認識的所有人。”
這是肖楚的語氣,很自大,很狂妄,也很有威懾力。
納特口中傳遞完要的話後,神色便恢複自如,此時的他與之前已不是同一個人,氣勢與意識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凱撒。”凱撒口中緩緩吐出這句話。
“wtf?”任崴上下打量了一下凱撒,對肖楚的威脅不以爲意,很明顯那是忽悠人的。
“如你所想,這一切都是肖楚先生的建議,所以……”凱撒攤開雙手,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不不不,我認爲從認識你以後的所有事情,你都要負責。”任崴上前一步,與凱撒面對面,“包括……張燎的死!”完,任崴猛地一記右勾拳打出,這一拳的力道直接将凱撒打的口鼻流血。
“聽你的名字,你似乎也是皇室的一族,至于目的這東西,簡直就像沙灘旁的海水一樣明顯。”任崴走進一步,一腳踏在凱撒胸口,“那個奇異的洞穴,想必是你們的先知占蔔的吧?爲了将我弄到魔界來,費了很大的力氣啊!肖楚這麽做也是爲了一石二鳥,可能是你們讓他很不爽的原因。”
任崴将腳拿開,讓凱撒自己站了起來,“咳咳,爲什麽這麽?”凱撒對于任崴的攻擊沒有一過激的反應,似乎這些是習以爲常的事情。
“因爲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我很可能會推翻這個國家的統治,來一個大解放運動。”任崴語調平靜,将這種大事情的像喝茶一樣,“雖然很麻煩,也不怎麽了解,不過隻要多試驗幾次就好了,反正有的是時間。”
“是嗎?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物質上的事情你怎麽解決?”凱撒聽任崴這種話,反而來了興趣,開始和任崴讨論了起來。
“我讓你站起來了嗎?”任崴一腳又将凱撒給踹到了地上,蠻不講理的風格表現的淋漓盡緻。
你不讓他起來幹嘛要将腳拿開啊?難道是因爲腳壓在别人胸口很累嗎?!
實際上凱撒的實力不弱,不過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那實力真的不夠看,因爲那已經是另一個層面的實力對決了,除非他突然來個宇宙爆發之類的事情,不然想要翻盤,那可真的比登天還難。
“肖楚先生應該和你過一些事情吧?”即使被這樣對待,凱撒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
“嗯,不過和你沒關系,話,你是不是m屬性?”任崴虛着眼問了一句。
“如果你願意的話,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前提是答應我一個條件。”凱撒對于任崴的侮辱不以爲意,而且,似乎,有那麽一的……咳咳。
“你憑什麽認爲……”任崴話剛到一半就被凱撒給打斷了。
“因爲你沒有殺我,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會有什麽後果,不過我不在乎。”凱撒語氣有些激動,似乎這觸碰了他埋藏在内心深處的傷口,“爲了目的,我不擇手段,我不在乎過程,隻在乎結果。”
“例如隐藏在别人身邊,然後利用他?”任崴冷哼了一聲。
“嗯。”凱撒對于任崴的冷嘲熱諷一也不在意,“如果你因爲我欺騙了你的友情而生氣,那麽我道歉。也許你不想聽,但是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國家……的覆滅。我的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除了美貌之外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不過即使隻有這一,她也被那家夥選中了。”
“被玩弄了三天,接着打入冷宮,然後再也沒有見過一次面對嗎?”任崴冷冷的接過凱撒的叙述。
“呵呵呵呵,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凱撒聽到任崴的話後,居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夾雜着深深的諷刺與瘋狂。“你知道軍妓嗎?”
“是嗎?那你……”任崴皺了皺眉,沒有多。
“很遺憾,我的确是他的兒子,貨真價實,那件事是在我出生之後發生的。”凱撒知道任崴的意思,“在六歲的時候,被作爲内應加入了兄弟會,目的是打入兄弟會高層,然後從内部瓦解這個反叛組織。迫使我做這個決定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想将跟随部隊回來的母親丢!出!去!喂!狗!”
壓抑的怒氣,即使是這些事情的時候,凱撒仍然在壓抑自己。
“因爲考慮到我一定會他的記憶,所以他就先将這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出來,一方面可以博取我的同情,另一方面可以發洩一下長期以來積壓的情緒,最後,還可以将離這不遠的刺客引來,真是麻煩的家夥!”任崴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幾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