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崴本想先将言少敬交給言清的,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一樣發展,此時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回宿舍的路上,任崴體會到了以前從來沒在學校體會到的靜谧,就像除夕一個人待在學校一樣,雖然他從來沒試過。
“是我。”任崴在門口喊了一聲,立即讓周圍四五個宿舍的門同時打開,其餘宿舍的人都探出一個頭來,一臉看小白鼠的樣子望着自己。
“進來吧!”宗未壬打開門,一把将任崴扯了進去。
“這是你從哪裏找來的?這身打扮好專業。”宗未壬看見了跟着任崴身後進來的言少敬,原本打算問的話也變成了這句。
這種話當然被任崴直接無視了,他簡單的給雙方介紹了一下,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懂,然後問宗未壬:“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吧?怎麽全都躲在寝室裏面?”
羅部衫一臉傷感的眼神看着任崴,“你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整個市的都人心惶惶,言清他們現在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用。”
“我怎麽會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我昨晚又沒在這裏……先不讨論這個了,你們先說說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宗未壬扶了扶眼睛說道:“就由我來說明好了,昨天我打電話給你說有一個宿舍的人都失蹤了,本來想先讓你來看看,你現在好歹也算一個……正宗的道士了。”
“能不能直接進入主題。”
“好吧,當晚我們發現你仍舊沒來之後,打電話給你,但是你手機卻打不通,好好好,我馬上進入正題,昨天大概是晚上八點多,學校突然出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例如校園七不可思議之類的事件發生了數十起,幸運的是沒有人傷亡,大多都是被吓暈了過去。
之後更加誇張,整個市都出現了這種狀況,許多怪異的鬼魂突然像随處可見的衛生紙一樣出現在本市各處,昨晚市裏的景象不亞于百鬼夜行啊!”
“不要說的好像你看過百鬼夜行一樣。”
“當然沒有,還有,不隻是鬼魂,市裏面同時出現了許多妖。”
“妖?”
“對,就像聊齋裏面的狐妖花妖一樣的妖,許多人都說他們看見一個朝氣青年突然間就變成一條狗,還有的看見一個含苞yu放的女孩突然變成一隻貓,從他們的所做的事情來看,似乎是在找什麽人。”宗未壬臉越說越yin沉,可能是他不經意間将内容當成怪談了。
言少敬此時開口說道:“妖族是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在人類面前化形的。”
實際上隻要妖族不傷人,一般不會被發現,他們大部分都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來到人類社會的。
但是如果他們直接在人類面前化形,有見識的人還好,不會大驚小怪。可是如果是一些愚昧的村民,就很有可能将他們當成那種隻知道吃人的妖怪,在恐懼的驅使下,難免有些人會對那些本無害的妖進行攻擊,一來二去,就會導緻妖族反擊,出現雙方都不願意見到的景象。
“先聽他說完吧,坐嗎?”任崴将自己的椅子遞給他,然後自己坐在桌上。
任崴見了言少敬在校門口的表現,就知道他感覺到了陌生,那種一覺醒來,周圍的一切已經物是人非,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陌生。
言少敬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宗未壬不知道對面兩人是什麽情況,不過這不影響他繼續講述,“現在言清他們正在處理四處搗亂的惡鬼,言叔正在和妖族的王談判,聽說那妖王好像是隻老虎。”
“從你剛才的話來看,那些惡鬼好像也沒有傷人,難道他們也抱有什麽目的?”任崴點出了自己感覺奇怪的地方。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言清說那些惡鬼也在找人。”
“他們也在找?究竟在找誰?”
“我不知道。”宗未壬搖了搖頭,然後雙眼像看到金庫一樣看着任崴,“但是我有強烈的直覺,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宗未壬做出了一個兇手就是你的手勢。
這時羅部衫接過話說道:“是啊,怎麽會那麽巧?他們找人一直找到現在還沒找到,而你現在才出現在這裏。”
“不會啊……我又沒招惹他們,找我幹什麽?”任崴一臉無辜。
宗未壬突然想到了什麽,笑着說道:“我想或許是某位公主想要将你納入她的**,噗哈哈!”任崴白了他一眼,“如果真是這樣,我就讓那個公主收你去當奴隸。對了,市裏發生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集體大逃亡嗎?怎麽全都躲在房子裏。”
“出市的路線都被封死了,車禍什麽的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火車之類的根本就不敢進去,更别說發車了。”羅部衫攤了攤手,回答了任崴的問題。
“那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任崴撥通了言清的号碼。
“你現在在哪?”
本來還想調侃一下的任崴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學校宿舍。”
“等我,我馬上過去,别亂跑,如果有東西要追殺你,就逃。”
“……有這麽嚴重嗎?喂!”
居然,又被挂了。
确認要找的人是自己後,任崴滿臉沮喪,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接着一飲而盡,将宿舍每個人都看了一眼,最後停在宗未壬身上,“還真是找我。”
……
言清将手機挂掉後,對駕駛座上的丞謙說了一句,“他在學校。”剛說完,丞謙就腳踩油門,瞬間開到了140碼。
如果任崴在這裏,一定會吐槽一句:這不是高速,這是市區,就算這是高速好了,你也沒必要開這麽快吧!
空蕩的街道上,一輛法拉利無視一切紅綠燈飛奔着。按照這種速度,五分鍾不到就可以到達任崴所在的地方。
坐在言清身旁的葉淵疑惑的問道:“他們怎麽知道任崴手裏有不死藥的?要不死藥就算了,爲什麽還要人?”
言清将車窗開了個縫,讓風能夠吹進來,“應該是從秦華那裏得知的,不過将事态鬧到這種程度,對他來說不但沒有任何好處,還有可能被列入黑名單,所以消息應該是從他那裏得知的,但是将事态發展到這種程度應該是其餘人下的手。
至于要人,與秦華當初的目的差不多吧,隻要随便找個借口将人和藥聯系起來就可以了,例如打開方法,服用方法等。”
言式淺此時正坐在一間臨時會議室裏面,在他的身後是夏寒、莫似行、言落、張燎四人,其餘的人都被他派出去了。坐在言式淺對面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剛硬的面容不怒自威,如果放在戰場上,一定是一位霸者。
他的身後也有兩人,一男一女,女子名叫燕璇,一襲黑衣顯得幹練,男子名叫凜夜,冷峻的面龐上有着狼一樣的眼睛。
“妖王,我說過了,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裏,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言式淺語氣中露出堅決,如果因爲别人跑來一威脅,自己就妥協,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放?就算不考慮面子問題,他也不會答應對方提出的條件,因爲那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本王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不想再說第二次!”鎮傷冷冷的回道。
張燎聽見鎮傷的那句話後,悄聲對言落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言叔的氣勢完全被壓制住了。”
“那是當然,對方可是個王,他才是個區域負責人,高下立判。”言落毫不避諱,聲音剛好可以傳到言式淺耳裏。
“那可不一定,某國州長總比某非的某酋長強吧。”張燎即使反駁依然選擇小聲。
一隻燕子從窗外飛來,停在燕璇肩上,鳴聲幾聲後,燕子便飛了出去,女子走到鎮傷身邊,低頭說了幾句。
“再會!”鎮傷起身告辭。
見對面幾人離去,莫似行有點好奇,“他們怎麽突然就走了?诶,喂!”夏寒給了他一肘子,“你就别丢人現眼了,剛才那個叫燕璇的應該是收到了什麽消息。”
“我這不是緩解一下尴尬的氣氛嗎。”
悠揚的旋律響起,言式淺掏出他的手機,挂掉後,先轉身望了言落和張燎一眼,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再對四人說道:“他們去學校了,我們也盡快過去。”
“好,我來開車。”夏寒搶先說道。
在市内一所普通的居民房内,一個臉sè有些蒼白的高瘦男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房間以他爲中心都籠罩着一股抑郁的氣氛。
溯望,天生的鬼王,無心。
一個小孩從地上旋旋升起,身子完全出現後,小孩好像喝醉酒一樣搖晃了幾下,最後對着電視機鞠躬,“雲離參見鬼王大人,已經發現目标了。”
“知道了,帶我去吧。”
聽見聲音從身後傳來,雲離驚訝的擡頭發現自己正對着一台大電視,忙轉過身來繼續鞠躬,“我這就帶鬼王大人前去。”說完後,雲離身子開始向下,隻不過這次沒有旋轉而是徑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