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路開始出現石階,石階兩旁的雜草異常的茂盛,簡直要将這條路給遮住一樣。石階的盡頭是一扇厚重的大木門,大概一人半高,門上大片面積已經被青苔給覆蓋,在門的正上方,一塊寫有離亭寺三個字的牌匾
任崴推了推,發現門從裏面卡住了,根本打不開,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任崴敲了敲門,“有人麽?”任崴等了等,正在思考如果裏面沒人自己是否要強闖進去的時候,門内應了一聲。
既然已經有人回應了,任崴便收回思緒,觀察起兩旁的牆壁來,紅牆上斑駁的痕迹使這寺廟顯得更加落魄。嘎吱一聲,大門打開了,出現在任崴眼前的是一衣着樸素的僧人,視線上移,有些yin冷的皮膚映入任崴的雙眼。
“施主有何事?”僧人右手掌豎舉在胸前,神情落寞的看着任崴。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要不要直接開打,還是先交流交流再說?”任崴後退兩步,拉開一個讓自己安心的距離,“我是來問路的,我想知道怎麽離開這裏?”
“施主說笑了,如何來便如何去就是。”僧人聽見任崴的話後,面目有點僵硬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說完後,僧人後退一步,準備将大門關上。
“大師,我不知道是怎樣來到這裏的,本來是在床上睡覺,但當我醒來時已經在寫着離亭寺的石碑處。”不管如何,先忽悠了再說,那名叫石大勇的鬼不可能無緣無故将自己送到這裏來,這離亭寺一定有特别的地方。至于從出租車來時的方向離開,任崴可不認爲能夠行得通。
僧人盯着任崴看了幾眼,“進來吧,叫我明才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了?”任崴心裏念了一句。
等任崴進去後,明才轉身将大門給關上,然後走到院落兩旁的武器架上拿出了一根武僧棍。此時任崴才仔細觀察起來,寺内與寺外個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寺内幹淨整潔,寺外髒亂不堪,兩者的差距簡直像有潔癖的人與流浪漢之間的區别一樣。
前方是一個院落,整個院落大概兩個籃球場那麽大,院落兩邊都有三個武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粗略的數了數,怕遠遠不止十八種,在院落對面又是一扇大門,不過這扇門并沒有關上。
“方丈有令,凡要入寺者都需通過貧僧的考驗,如果施主沒帶兵器,那麽可以再兵器架上任選一種。不知施主如何稱呼?”明才再次低頭擺出一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叫我莫似行就好。這個,我并沒有說想要進寺,我隻是來問路的。”說完後看了看僧人,結果完全沒有反應,“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任崴想要拿出雙槍,這種現代器械才是自己的強項,微弱到幾乎沒有的後座力,隻要靈力足夠,那麽就近乎無限的子彈,簡直可以用來當機槍使。
“我倒是想客氣,可完全沒能力。”任崴失敗了,雖然體内靈力還在,并且可以使用,但是他卻無法幻化出自己的武器,于是隻好一邊腹诽一邊挑選自己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钺鈎叉,能夠選擇的武器雖然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會用的。
按理來說,應該選擇刀或者劍,這兩種兵器的出場率是最高的,說不定自己還記得幾個片段,之後打鬥的時候也許就用了出來,反敗爲勝呢?如果不行那麽就用和明才一樣的武僧棍,運氣好還可以在打鬥中用對方的招數來取勝。
“也就想想而已。”任崴立馬否決了第二種方案,“還是用劍吧。”
見任崴已經準備好,明才沖上來躍起對準任崴的頭部狠狠的一劈,看見明才的架勢,任崴忙将體内的靈力都調動起來,瘋狂的後退。當看見明才的攻擊落在地上所引發的效果後,任崴頓時就懵了,這一下如果打在自己頭上,最輕也是腦震蕩吧。
“施主好輕功!”任崴不知明才這句話是誇獎還是諷刺,總之明才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再次沖了上來。這次與之前不同,明才沒有再大開大合,出手的力道小了許多,但是任崴卻感覺更加棘手,他的劍與明才的兵器接觸了兩次,都差點被明才的武僧棍給甩出去。
“道術用不出來,看來是靈力不能外放。唉,武器不會用,武藝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唯一的優勢隻有速度而已,不過按照這種情況,根本支持不了多久,不如認輸算了。”任崴冷靜的分析此時的情況,同時身子不斷的躲避着明才的攻擊。
一個橫掃被任崴後仰躲過,身子還沒回複過來的時候,肚子突然遭受了武僧棍的一記重擊,身子橫飛了出去。明才轉過身,繼續沖了上來,剛才橫掃收招後,順勢就讓自己身子背對着任崴,然後将武僧棍的前端與末端調換,直接攻擊後方。
捂着不斷抽搐的肚子,任崴爬起來轉身就跑,“痛死了……”等疼痛稍微緩解了之後,任崴再轉過身來用劍指着明才,“絕對不能原諒!”說完徑直沖了過去。
“好!”明才大吼一聲,紮了個馬步,給任崴一種人棍合一的感覺……
明才一個直刺,速度與力量的結合,不過這一招隻是起手,接下來的變招才是真正的殺招。任崴醞釀已久的靈力瞬間到達身體四肢上,速度一瞬間提高了近一倍,他向右一矮身,剛好避開了明才的直刺,接着任崴沒有猶豫,将劍橫舉,朝着前方撲了出去,恰好躲過了明才的下一招。
這一次很難說是任崴占了上風,他此時全身都有點泛紅,應該是剛才用力過度,導緻毛細血管炸裂,剛才撲出去之後,身子在地上翻滾了五六圈才停下來,如果不是地面比較幹淨,相信任崴此時的形象應該更加不堪入目,而明才則隻有小腿處有一條劍痕,裏面滲出了暗紅sè的血液,不過很快就止住了。
“居然還會流血,真是意外。”任崴在喘氣的間隙說了一句,剛才那一招他也就試試,現在他已經準備放棄這場對自己極其不利的測試了,“那個,我……”
“莫施主請跟我來。”明才收好了武僧棍,對任崴來了這麽一句,接着向着門内走去。
看見明才走路仍然四平八穩,任崴猶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劍向後一抛,跟了上去。
進門不久,任崴和明才就遇見了另一名和尚,“這是我師兄,法号明心。”明才轉頭對任崴介紹,“這位就是莫施主。”
明心樣貌較之明才要粗犷一些,身材也要高大一些,看人的眼神似乎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鄙視,“嗯,方丈在大堂,你将之帶去吧。”明心說完後,就獨自走了。
這什麽情況,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難道剛才的行爲完全隻是爲了消遣我?
“莫施主,這邊請。”
兩人此時所在的地方是在兩個房間中間,房間内部都擺着一個菩薩雕塑,不過這菩薩和一般的寺廟擺的有點不一樣,肢體什麽的先不考慮,光樣貌就有點猙獰。左右兩方各有一條通道,任崴猜測應該是通向住宿區,正前方一條大道穿過走廊和一個小院落後徑直通到大堂,也就是明才帶領任崴走的路。
進入大堂,任崴看見一個穿着袈裟的和尚坐在一個大的佛像前,想必就是方丈了,方丈前的佛像通體漆黑,面目有些猙獰,雙眼給人yin森森的感覺。
“方丈,莫施主已帶到。”明才恭敬的對方丈說道。
“你們先下去吧。”方丈的聲音給人風燭殘年的感覺,好像很快就要去西天了一樣。
同方丈一起打坐的三名弟子還有明才全都退了下去,隻留下任崴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口。
“老衲法号覺世,莫施主請坐。”
這時任崴才看清方丈的臉,慈眉善目,很有世外高人的樣子。
坐在蒲團上後,任崴直接進入主題,“我就是來問路的。”
“老衲知道施主的來意,可否先聽老衲一言?”
“方丈請講……”任崴自問沒有選擇,剛才在武力上已經被欺負了一遍,現在自己是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方法了。
“不知施主可知這佛像爲何人?”方丈沒有直接講述,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我怎麽知道,看起來都差不多。”雖然任崴不知道這佛像是誰,但是他可以肯定不是釋迦牟尼,至少不是白釋迦牟尼。
“這佛像是提婆達多大人,也即是天王如來。”
“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