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身上的積雪,大口呼出熱氣,雙腳來回跺地舒展着身子,無論如何都暖和不下來的身體努力抗拒着嚴寒。
“到上面還有一天的路程,不如現在解決點敵人吧。”嘴上這麽說着,自己也猜不透自己在想什麽。
“預計還有十分鍾左右才會有大批的敵人接近進來這兒呢,你真打算用c4?”萊恩倒是不反對,他對我在準備裝備時帶着c4抱有一點想法。
“可以把山洞洞口炸塌了然後一一解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回想起當初我和艾麗艾琳一塊被堵進山洞裏的時候。
“有點想法,不過我可不認爲這是個好方法。”
“哦?”
“外面很冷,如果裏面很暖和的話一定會使人的慵懶,到時候懶洋洋的敵人至少要少掉一半的戰力。”沉着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現狀,如果萊恩去做軍師的一定能混的很好。
“不過,這還是帶着不穩定的因素,不如我們讓他們玩火**怎麽樣?”我悄悄地眯起雙眼,此刻壞笑的我就像一個正在想着怎麽惡作劇的小孩。
“他們又不是傻子。”萊恩瞪了我一眼諷刺道。
“不!他們就是傻子。”我撇起的壞笑在萊恩湛藍雙目中反映出來,我發現我的笑容越發自信了。
“咔咔!”
腳步聲中混雜着槍支上膛的聲音,竊竊私語中裹着厚厚的寬的衣袍的,蒙住面孔的圍巾下是低低的喘息聲。寂靜因爲這些不速之客被打破,混亂的雪腳印塗滿了山洞的洞口處。所有人都抱着身子哆嗦着身子,捂住雙耳大口呼氣。
“好冷好冷”
“喬許,你的打火機還在嗎?”
“對呀!對呀!你這個老煙槍一會不抽煙一定會難受的滿地打滾的,你的打火機呢?”
“你們都别這麽看着我,外面零下幾度我的打火機裏面早就成冰油了别說開火,能擦出哪怕一點火花我都萬幸了,就連我的煙藏在我懷裏都受潮了。”似乎是那個被稱爲喬許的男人說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哀傷仿佛都要哭出來了。
“哎~”
洞口的衆人歎息了一聲。現在面臨這種事情這種冰天雪地的境地難以讓他們提起興緻。
“我們一共一百七十人的隊伍現在就剩咱們四十多人了。”有人訴說着他的絕望。
這種絕望的病症就好像是傳染病一般迅速傳播着,站在洞口的衆人接二連三的歎息着原本還有些聲響的山洞裏好像失去了聲音一樣如死一般的寂靜。
陷入沉默的衆人好像有着要返回的心裏,過了許久有人吐了口氣,腳步聲慢慢活絡起來。
“等等!”
一陣衣服的擦響聲,我想是應該是集體回頭的聲音。
“你們看看那邊的瓶子”
又是一陣衣服的擦響聲,山洞中的空氣流動開始加快了,急促的呼吸聲雖然細微卻在山洞的空曠下反應到我的耳朵裏。
終于要來了!
心做出一瞬的反應,我和同樣躲在洞口裏的萊恩交換了一下眼神,從背包裏摸出一顆燃燒彈,這不是那個燃燒殆盡,如果現在把它用掉我想這裏就永遠都是冰山了。
貼住牆壁,聽着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他們在靠近瓶子
“好暖和”
我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現在笑的有多可怕。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好暖和~”
“我也要!”“我也要!”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徹了山洞口,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貪婪的想要溫暖的懷抱,開始争先恐後的擠向散發出溫度的瓶子,爲了争搶唯一的熱能變成你争我搶的殺戮,既能省事又能省力。
“你可真毒。”萊恩莫名意味的眼神與微笑盯着我。
我隻是微微一笑:“不是我毒,這招可是當初夢想城教我的。我在最初來到這裏就看到因爲太過貪婪被毒死的家夥。現在嘛喏,這些家夥本來就難以忍受寒冷的侵蝕,再加上心智已經被身體的種種抗拒給折磨的差不多了,碰到令人着迷的溫暖,當然會這個樣子喽。”
“你可真像個惡魔,僅僅隻是聽到我的話就想出了利用環境制造出的良機做到,借刀殺人!飛蛾撲火!玩火**!自相殘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及漁翁得利。”
“你對中國的了解還不少啊。”跟我一個正經八百的中國人賣弄這些伎倆嗎?
“我可幹過暗哨。”萊恩倒也沒隐藏,隻是我聽不懂這個暗哨是什麽應該是一個暗殺組織吧。
“嘿!利多夫!你不能一個人獨享這個瓶子!這個瓶子是大家的!”
“這是我發現,我提醒你們就不錯了還在想着搶我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既然告訴大家了就說明你不打算獨吞或者你不敢獨吞!”
“我不管,至少讓我抱它一個小時。”
“那就去死吧魂淡!”
“啊!我的瓶子!你去死吧!”
短短的對話後外面應該已經混亂成了一片,他們大概已經化爲一頭頭走投無路的餓狼在生命垂危的最後一刻看到我給的希望之火,他們一定會按耐不住心裏狂暴的占有欲,耳中鑽進來的慘叫聲源源不絕。
“好手段!僅僅隻是一盞希望的燈火難以在四面絕對絕望的環境下對任何人達到拯救,反之會更加促進他們爲這一絲看似能夠有用的希望而瘋狂,開始更大更惡的絕望。”萊恩一邊咂舌一邊贊不絕口。
“所以,最後誰得到這這盞明燈都已經是殘破不堪了,已經破爛不堪的身體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隻是小小的溫暖可拯救不了,他隻能抱着這一盞微弱的燈火迎來最後還是被凍死的結局。”看似是爲萊恩在做解說,實際上也對自己有了一個明确的提醒,這是我至今爲止做出最毒辣的事情了,但是心裏沒有絲毫的負擔隐隐的還有這一絲期待我編排好的劇本的結局。
“嘣!”
“老約克!你開槍!”槍響宣告了更大混亂的開始,有人對槍響怒吼着那聲音中都摻雜了殺氣。
“哼!隻要我是勝利者就好!”那個名爲老約克的家夥無恥的說道,這種絕境中他做的也沒什麽不對,隻要他活下來了,誰也職責不了什麽。
“砰!”
“那邊那位姑娘,我念在你細皮嫩肉的小身闆和那張漂亮的小臉才沒對你做什麽,希望你能退後,槍這種東西就不該讓女孩來玩。”那個老約克一聽就是老手,就連警告都說的很到位。
“去見上帝吧!”
不知是誰喊得,仿佛聽到什麽噴薄而出的聲音,最先聽到的是清脆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槍掉地上的聲音,再來的悶響聲就應該是那個老約克被人偷襲或者被用什麽方法幹掉了吧。
“他要帶着瓶子跑了!”
我張開大嘴狂吸着冷氣大笑,簡直是一場令人大笑不已的喜劇,難以遏制貪婪慫恿的不隻是他們的占有欲還提高了他們絕境中的各方面,比如現在這位的注意力想必就很厲害了。
長達十幾分鍾的混亂,裏面回蕩着男的女的年輕的年長的慘叫聲回蕩在山洞裏,他們的聲音中沒有附帶着絕望的咆哮,他們釋放的是充滿殺意的怒吼,天氣的是寒冷的,可他們的血确确實實很熱,撒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身體死亡并倒下的瞬間臉或頭顱品嘗着最後那一刻精神回饋的溫暖,在自己的幻想中漸漸死亡。
哈哈哈哈真是一幫愚蠢的蠢貨!
我和萊恩踏出掩體看着遍地橫屍的洞口處,一個人最後的力氣就是用她滿是血的右手觸碰到瓶子了。
一隻手在我經過的瞬間擡起來拉扯了一下我的褲腿,我厭惡的踢開他并讓他的臉嘗嘗我的鞋底踏下的壓力。
輕輕邁過這些屍體,我站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最後的勝利者就是她了,可惜她的腿已經被劃破的血肉模糊了,慘白的臉上雙眼留下兩行血淚,缺了兩三顆牙的嘴裏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呼喚着什麽。
我在她渙散的眼神下緩緩彎下腰手指輕輕一鈎勾起來,她仰起頭望着我,嘴裏溢出鮮豔的液體流動着她的生命,眼神随着血液的流失從渙散漸漸的擴散開了。
“真是可憐呢。”這是我心裏的歎息卻控制不住的在嘴上說出了。
“血液也冷了。”萊恩望着修羅場般的山洞口,那些血液袅袅升起的蒸汽也要消散了。
“走吧,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這是最後留在這個山洞的回聲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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