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上次蘇醒着後最後一個意識是一片燃燒的紅光,然後就陷入了無休止的黑暗中。很奇怪,按照道理來說,或者按照最新的醫療診斷結果來說,高鶴應當是陷入一個深度昏迷的狀态,但是高鶴自己清楚,或者說是自己的靈魂清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在生命主宰的牢籠之中,不停的默誦着奇怪的口訣。
這樣熟悉的感覺,好像讓高鶴再次回到了那種雖然有夢想,但是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這個時候,基本上也不用考慮什麽拼搏奮鬥之流的想法,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背誦口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口訣的背誦效果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要強,至少高鶴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當然,高鶴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态。
音爆彈和雲爆彈,确實是隻有一個字的差異,但是,殺傷力卻是天上地下。當足以覆蓋五公裏半徑的地面上衆人看來密如雨點一般的雲爆彈從天而降的時候,高鶴腦子裏繃着的那根危險預知的弦也在這一刹那斷成了無數截。
輪回沒有任何猶豫,出現在高鶴手中,上校一直注意着高鶴,像高鶴這種傳奇性的人物在現實中可不多見。同,剛剛已經見識了冰煞神奇的消失,現在高鶴手中突然出現了柄巨大的武器,想來也是以後面對其他同僚的時候一種可以驕傲的談資。
當然,上校和其他人并沒有發現天空飄下來的死亡,那些隻是高鶴因爲自己超級的感知才知道的。不過,當高鶴的武器指向天空的時候,衆人随着高鶴的武器看向天空的目光,當然也發現了那些以自由落體下降并且已經達到恐怖高速的黑點。
高鶴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過輪回。爲什麽不能在身前幾十米的範圍内形成一股可以席卷整個亞洲大陸一般的飓風?爲什麽?如果可以的話,那麽這些快速下降的雲爆彈就不會落在整個隊伍當中。
骞風形成的飓風确實在一定範圍内卷走了一部分雲爆彈。但是,那也隻是其中一小部分。高鶴不知道頭上落下來的雲爆彈,否則,以他對武器的專業知識,肯定可以馬上給出結論,那些被卷走的十幾枚雲爆彈,存在與否并不能改變最後的結局。
雲爆彈的攻擊機制,并不是主要依靠爆炸産生的彈兵和沖擊波,而是燃燒!耗盡一定範圍内所有的氧氣。但這并不意味着爆炸的沖擊波就沒有了效果。
幾乎是在同時,剩下的雲爆彈也到了衆人頭上十幾米的高度,然後,轟然爆炸開來,高鶴的目光中,立刻充滿了奪目絢麗的紅色火焰。
而不幸的是,由于骞風造成的飓風影響,有幾枚雲爆彈在被吹上去之後,重新落了下來,燃燒和爆炸産生的沖擊波和高溫影響了氣壓,也影響了雲爆彈的高度判斷,這幾枚,是在穿過雲爆炸的火焰之後,落到了地上才爆開。
一枚炸彈幾乎就在高鶴的面前爆炸,高鶴甚至來不及收回輪回,隻是下意識的把輪回在眼前擋了一下。随即手中一輕,好像是輪回自動回到了高鶴的體内,而高鶴,則像是被一柄巨大的高爾夫球杆從前面擊中,身體翻騰的猶如一個小的高爾夫球,被遠遠的擊了出去,在空中就失去了知覺。
天空中隐形戰艦指揮室的大屏幕上,也清晰的顯示出指定目标區域在瞬間變成火海的全過程,“怎麽回事?音爆彈怎麽會出現在這樣的攻擊威力?”
“天,音爆彈?長官,我聽到的是雲爆彈!”
......
“秘密,怎麽辦?”聲音顯然都帶上了哭腔。
“沒有用了,派人下去收拾殘局!記得多帶上裝屍袋!”
......
整個星球的攻占十分的順利,參與進攻的所有戰艦和相關人員沒有任何損失,除了一個倒黴蛋從小型基地登陸艦上跳到地上被崴了腳之外,整個進攻顯得極其的手打完美。
而作爲敵人,所有四十六個基地當中的人員則沒有那麽幸運,傷亡數字兩千九百七十四人,除去四十七人是在其他的基地中因爲偶然的事故受傷,還有一個家夥心髒突然因爲麻痹煙霧造成的停跳之外,剩餘的兩千九百二十六人,有兩千九百二十五人死亡,一人重傷。
這後面的兩千九百二十六保,全部在高鶴所在的基地中,從上校以下,到最基層的後勤人員,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雲爆彈的攻擊确實證明了它優秀的殺傷力,五公裏範圍之内,可以肯定,除了陷入深度昏迷,全身骨骼百分之二十三全部斷裂,甚至脊椎骨也肋四處斷裂的高鶴之外,其他的需要耗費氧氣生存的生物,都沒有幸免,而高鶴之所以能活下來,還是因爲新型的作戰裝甲中強悍的維生裝置。
接到消息,已經完成證據展示正在等待軍事委員全體成員表态的趙奇将軍,來不及等到最終的結果出來,直接向主席先生打了個招呼,沖出了絕官會議室。
整個星球完全接收,負責監視的行刑者部隊沒有發現那些人有異常的動向,這已經很成功的表明,一切盡在掌握中。但是,将軍并不在意這些,高鶴的生死才是現在最緊迫的事情。
一聲令下,三個小時之内,貝塔星域軍内最強的軍醫全部到齊,在設備最先進的醫院内枕戈待旦。一旦運着高鶴的戰艦到達,将會毫無阻礙的被送到這裏,所有的軍醫,都接到了一個來自軍事委員的命令,必須保證馬上要被送來押病人生命安全。
而在兩協會當中,也收到了發自軍方的最急迫的要求,立刻派遣協會内部精于治病救人的專家,迅速趕到醫院的地點,這次軍方用的不是一貫的商量口氣,而是命令!
在醫院當中的專家們已經接到了最新的高鶴身體狀态掃描結果,看到掃描結果,幾乎個個專家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大面積内出血,多處骨折,血壓和呼吸已經在危險的水平,全靠戰艦上的緊急維生裝置在維持生命。最嚴重的是脊柱的四處粉碎性斷裂,即便留住了高鶴的性命,治好了說不定也是一個高位截癱。
這一切,昏迷中的高鶴都不知道,甚至他連自己身上的痛楚都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