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高鶴的生活中還是出現了問題。自從家長宣布高鶴的專業訓練結束後,高鶴就已經很頻繁的和家裏通了幾次視頻電話。因爲基地的保密原因,他的視頻電話一直是有人監控的。當然,高鶴也沒有傻到和家裏人在視頻中說什麽機密事情的份上。
父母和他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聯系過。而在衛六訓練基地和特種大隊的基地中,都是沒有四季變化的。這種情況也導緻他在茫然享受中忘記了日子過了多久。如果不是父母驚喜的告訴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基地已經渡過了快有半年時間。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高鶴覺得最讓自己苦惱的是,在衛六訓練基地出現的那個莫名其妙的記憶,因爲自己在這裏沉溺于射擊快感中,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印象了。不過,最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腦子裏一直沒有停止過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一直沒有停止過那段神秘拗口的文字。
甚至在自己享受射擊的過程中,那個好像完全不屬于自己但又清晰無比的表明是自己的靈魂一直在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漠然的看着自己的動作和行爲。不知道是自己的喜好影響了他,還是他融入了自己,反正,現在高鶴覺得,以前隻是作爲人類的自己喜歡射擊的感覺,現在,卻是所有的靈魂都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發現自己好像不但有反射神經協調障礙的嫌疑,還居然有雙重人格的精神分裂症的嫌疑,這個可把高鶴吓的不清。有時候生怕自己暴露出一點反常的迹象,被第四小隊的那十個家夥或者家長發現。如果被清除出軍隊,可就麻煩死了。
好在并沒有出現這種狀況,仿佛高鶴自己也能感覺到一種緩慢的融合和習慣的過程。那個靈魂仿佛在吸收自己腦子裏面的所有東西,經曆,學習的知識,各種常識,熟悉的朋友,社會上的知名人士等等等等,好像一切都在被他吸收。不,被自己重新學習一遍,很玄妙的感覺。明明完全是自己一個人,怎麽會有他這麽個稱呼?
高鶴相信,自己從軍事訓練開始以來表現出的那種力大無窮的現象絕對和身體裏的又一個高鶴有關。從開始蘇醒過來,高鶴就有時候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哪個是新的高鶴。訓練中恢複記憶的那種感覺雖然很奇妙,但這種感覺已經讓自己的表現大出旁人的意料。高鶴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是什麽樣子。除了體力之外,沒有什麽能讓自己滿意的。
不過,最近越來越表現出,全新的高鶴不但保留了自己對以前喜歡事物的全部興趣,而且好像還有發揚光大的趨勢。至少,每天空閑時間的t-46的享受,高鶴就從來感覺不到有割裂般的兩人的感覺,完完全全是高鶴自己一個人全身心的享受。
有時候全力關注的後果讓高鶴在事後也很是駭異。現在的t-46,不但沒有操作上的那種由于重量帶來的不靈活的感覺,就連連續發射的時候,大量金屬彈頭快速發射帶來的沖擊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以前還覺得胳膊會有些麻木,現在一切正常。
高鶴在學校學習過動量定律,知道這種大量的子彈發射而沒有固定支架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沖擊。不過,現在的身體加上t-46變态的重量,好像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小的”沖力,這倒是一個意外的好處。
最讓高鶴覺得驕傲同時伴着害怕的是,根據家長的理論計算,就算這支變态的槍牢牢的固定在金屬支架上,連續不間斷的發射五千發子彈,兩百米内,所有的彈着點應該分布在一個一平方米左右的區域内。就算支架如何的牢靠堅固,也不可避免的會有槍支高速射擊時自身的抖動。
可是,高鶴手動控制的結果,卻是五千發子彈幾乎可以牢牢的控制在一個籃球大小的範圍内。手臂的自動調節震動和控制方向,好像已經成了本能。而且,這種手臂控制橫掃的武器,根本不是那種可以放在眼前三點一線的瞄準方式可以操作的。
也就是說,高鶴可以完全依靠手上的感覺,控制一支單體重達數十公斤的超大型武器,做到彈無虛發。這點,就連号稱基地内最好的射手家長也不敢保證。或許碉堡那個看起來也十分壯的大漢也能做到,不過,隻見過他用能量槍,沒見過他使用火藥武器。沒有經過訓練,高鶴可以斷定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種變化讓高鶴始料不及,但也得意非凡。不過,這種得意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在地下的彈藥庫中才能有的,出來,他還是一個勤懇的軍械員。既不想通過努力加入特種部隊,也不想因爲自己表現太差而被軍隊清退,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家長喜歡的乖孩子。
家長這麽神秘的要去接收裝備,高鶴什麽話也沒有,擄起袖子跟着就去。高鶴在基地裏的其他地方出現過幾次,每次都是跟在家長後面,現在仍然是這樣,旁邊經過的人看到沒有人表示出驚訝。
看到他們坐在運送車上向停機坪開去,好像沒有收到過有軍艦要降落,也以爲家長要在那裏教授高鶴駕駛技術。這種事情常見,那裏又大又平整,十分适合初學駕駛的人在那裏練習。沒有人對此有疑問。而且他們行走的方向,好像是基地的大樓,不知道現在有什麽事情,需要召集所有人開會。
奇怪,停機坪上根本沒有任何戰艦和小型運輸機降落,家長在搞什麽鬼?正在高鶴心裏有些嘀嘀咕咕,嘴上不敢說的時候,突地發現有什麽東西靠近的感覺。。
是的,一個非常大的家夥要靠近,純粹是感覺,高鶴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不過,停機坪上微微出現的風聲還是讓高鶴确定,那裏确實有東西下來了,而且個頭非常大。
看着家長有些薄弱的體形,高鶴微微向前站了站,把家長巧妙的擋在自己身後。不過,馬上被家長伸手撥開了。對高鶴這樣的下意識的掩護動作,家長很滿意,但什麽話也沒有說。
在特種大隊的基地,好像所有人都遵循一個規範。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問了也不會知道。所以,幾乎所有人,都不會主動去攀問自己好奇的東西。高鶴呆了幾個月,也知道規矩,家長不說話,高鶴就一直等着。
仿佛在突然之間,停機坪上就出現了一個和高鶴之前在軍隊,在軍事雜志上從來沒有見過的軍艦。軍艦的個頭之大,讓高鶴很難想象。目前高鶴見過的最大的艦艇,也不過是到軍事基地的時候乘坐的運輸艦,相對這個出現的家夥,好像還小了一倍。
隐形軍艦,高鶴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詞就是這個。隐形技術已經發展了好幾代,但是都是針對雷達和微波掃描系統的,這種連人眼都看不到的軍艦,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不過,現在就算是再好奇,高鶴也知道,不該說話的時候,什麽話也不要說,把自己的舌頭爛在嘴巴裏。
軍艦的艙門打開,上面站着一個軍銜很高的軍官。具體多高,高鶴還沒怎麽看,就被家長一把拉到身後。家長和那個軍官互相敬了個軍禮,那軍官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遞給家長一個電子文件要他簽收。仿佛和這個軍官早就認識,家長看都沒看,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手印和軍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