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隔得兩座宮殿具體,還能被端木钰榮的吼叫給驚到,可見他說的多大聲。
見之前還隻是試探的悄悄接近的侍衛,在裏面出聲後,全部一窩蜂湧上去,尋覓和端木钰麟對視一眼,也跟上。
接着夜色,兩人又都是一身黑衣,很順利的落在了勤政殿的屋頂上。
揭開一塊琉璃瓦,裏面的畫面立刻毫不保留的被兩人看清。
端木钰榮手中拿着毛筆正指着對面闖進來的貴妃和八皇子,氣的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尋覓都忍不住是擔心,他不會被那些肉給抖死吧,看着實在是太考驗眼睛了。
“皇上,本宮跟了你這麽多年,爲你生兒管理後宮,還爲你出謀劃策,更是在當年說服父親幫你奪取皇位。”
“可您是怎麽對本宮的,說着要給我皇後之位,要封我兒爲太子,可卻處處算計我們。”
“戚侯爺的事情,我那般求您不要把皇兒牽扯進來,您不聽。”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在唾棄皇兒,這也沒什麽,可您現在又是怎麽對待皇兒的,讓他去處理那位的事情,您可真是算的好啊。”
“事情敗露了就是皇兒自作主張所爲,您絲毫不會被牽連,本宮果然是不該對皇上有所期待的。”
貴妃美麗的臉龐全是失望和心痛,那雙漂亮的眸子也滿是怨恨。
可她到底恨什麽,誰又能說的清呢。
端木钰榮摔下筆,跌坐在椅子上,不斷喘着氣,顯然是被刺激的不小。
“皇上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隻要您寫下退位皇兒的诏書,我就放了你。”
貴妃高傲的擡起下巴,被精心描繪的指甲在明亮的燈光下散發着幽冷的光芒,就像是淬了毒般,一個不小心便會要你命。
可端木钰榮卻并沒有被吓到,反而是嘲諷的大笑。
“貴妃啊,貴妃啊,你還是這麽天真,你以爲你就這樣進來,便能讓朕妥協立那廢物爲太子?”
他才正值壯年,豈會把這個位置讓出去。
貴妃也不當一回事,笑得比端木钰榮更加嘲諷:“皇上莫不是以爲本宮那麽蠢,就單槍匹馬的來?”
“呵...到底是誰天真,皇上我勸你還是寫了吧,不然皇上就要殡天了。”
絲毫不掩飾的威脅,手一揮,身後跟着的秋蘭立刻上前把早準備好的空白聖旨展開鋪到端木钰榮面前。
“皇上别拖延時間了,沒用的,皇宮都被父親的人控制了,您想等的救兵怕是沒了。”
貴妃笑得很無辜,卻是讓端木钰榮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她。
該死的,他完全沒想到她會今晚行動,身邊的暗衛被派出去了,侍衛又被控制,怎麽辦。
難道他真要妥協,不,絕不。
一下子沉默下來的氣氛讓尋覓驚愕,有些不敢置信道:“他怎麽那麽弱?”
好歹是皇帝啊,自己一點底牌都沒有,握草,這TM的完全不科學啊,說好的疑心病重怕死呢。
既然怕死那對自己的安危會更加注意,護衛那些隻會多不會少啊,這真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端木钰麟也皺起眉,印象中端木钰榮不可能會犯這麽緻命的錯誤,身邊怎麽都會留人才對。
“貴妃,你要知道一旦這樣做,你八兒就完了,朝堂上那些大臣可不會輕易的相信你的編造出來的理由。”
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端木钰榮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
安慰應該快要回來了,在拖延一點時間,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哈哈哈,皇上作爲你的枕邊人,你以爲能騙過我,皇兒去直接拿玉玺蓋上去,内容我們自己填。”
貴妃一點都不爲端木钰榮的話感到遲疑,能夠在後宮活到現在,還獨霸他的專寵如此多年,憑的是什麽。
心智手段,還有對端木钰榮的了解。
他沒有直接發火,必然是身邊暗衛不在。
端木倫一直在等他母後一聲令下,立刻興奮的上前,也不管他父皇是個什麽臉色。
馬上,馬上他就能成爲皇帝了,就能坐上那個位置了。
打開旁邊放置玉玺的盒子,看着裏面金龍盤旋的玉玺,手有些顫抖的伸進去,小心的把它捧出來。
“端木倫你要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嗎,隻要你現在把你母後帶走,你就還是朕的好兒子,朕也可以立刻冊封你爲太子。”
端木钰榮臉色發寒,被秋蘭壓制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也不忘垂死掙紮。
“父皇這不能怪兒子,這個位置你也坐了這麽多年,也該讓兒子坐了,您放心,兒子一定好好伺候您。”
看着面前的空白聖旨,端木倫沒任何猶豫的蓋上去,皇位是他的了。
“你們這兩個賤人,朕勸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
“不然皇上還要怎麽,現在皇上該擔心擔心自己了,秋蘭殺了他,隋國不需要一個太上皇。”
貴妃摸着指甲,笑意盈盈的開口,吐出的話語,讓端木钰榮害怕的顫抖。
眼見大勢已去,端木钰榮立刻求饒:“貴妃,朕帶你不薄,你不能這麽狠心,留朕一命。”
隻要青山還在,就不怕沒柴燒。
“皇上你是不是傻,都這個時候了,你認爲我會給自己留下禍患,秋月,動手。”
貴妃眼裏全是殺意,絲毫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朕是皇帝,你不能,不...”
‘噗’‘噗’箭折辱身體和血噴的聲音,恰好被噴了滿臉血的端木钰榮整個人都吓蒙了。
伸出手的準備掐人的秋月,直愣愣的朝後倒去,胸口一隻長長的箭插在其上。
這一變故驚到的貴妃和八皇子快速看向門口,面上的慌張藏都藏不住。
端木钰麟一身黑色的錦袍,上面秀着五爪金龍,如玉溫潤的面龐,此刻泛起寒芒。
在他身後,羅恺一身銀色的铠甲,手持弓箭。
以爲隻有這兩人的貴妃,正鎮定下來,就被後面相繼走進來的大臣侍衛驚的後退。
前一刻臉上的得意消的幹幹淨淨,隻剩下漫漫的蒼白,眼裏也蘊藏着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