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什麽穿越即成女主的想法,她倒是沒有,她隻是想幫原主照顧好弟弟。
讓她取代她的這一生,不要在活得那般苦。
回神,眼裏隻剩下一片清明。
她有信心能夠走的比上輩子更好,可眼下她面臨一個很急迫的問題。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今晚就是原主弟弟交手術費的最後期限,要是還不交,明天的預約便會作廢。
下次預約到還不知是什麽時候,她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下一次的可能。
從記憶中看,原主弟弟這次的病情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半點馬虎不得。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會脾氣暴躁的在今天演戲的時候,用次次NG來報複女主,順帶發洩心中的郁氣。
“康哥,我知道了,是我心性不夠,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我必定不會認輸。”帶着你的一份堅持和信念,活出我們兩個人的精彩。
康甯一開始見她在自己開口後出神,還以爲是不耐煩。
現在聽到她這麽說,就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這瞬息間,似乎面前的人有哪不一樣了。
可看去,還是那張豔若桃李的臉,依舊美得帶着十足的侵略性。
說起來他這個藝人,什麽都好,就是太愛錢。
偏偏她的錢又沒有用在衣食住行上,每次都是一副很缺錢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她錢哪去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梅影雖然是新人,但她演技不錯,自己又有背景。”
“我們不能跟她比,康哥雖然覺得你的資質更好,也肯定能找個比她更硬的後台。”
“但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我還是不建議這樣,藝人最重要的便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康甯語重心長的開解,就是害怕她會做傻事。
帶她已經三年,兩個從實習經紀人、十八線炮灰一路走到現在的正式經紀人和三線小明星,感情自然不一般。
顧尋覓上進是毋庸置疑的,也從不喊累,即便撐不住都不願意低頭。
因此,他才更加不能理解她的錢都哪去了。
現在住的都還是公司分配的小套房,衣服那些除非必要也是絕對不會買。
尋覓眼裏劃過一抹苦澀,那是原主的,她能感受到原主殘留下的情緒,在哭。
大概是哭天道不公吧。
“顧尋覓,顧尋覓,好了嗎,下一場就是你了。”場記快速跑起來喊道。
“好了,好了,馬上就來。”康甯見化妝師收手,立刻回道。
化妝師是公司給她配備的,原主在的歌溢傳媒主打歌星,演戲的基本沒出路。
原主能走到三線的位置,讓公司有些看中,于是給她的團隊還是比較齊全。
盡管如此,主打歌星市場,演員市場和資源就相對薄弱。
收拾好心緒,現在不是想這些時候,她要考慮的是角色。
這部劇就是《醉江湖》尋覓要演的是一個愛而不得入魔的女配。
胡導采用了倒叙的拍攝手法,等下要拍的便是成了魔教護法的女配,遇到男主也就是武林盟主的畫面。
這也是尋覓的第一場戲,她雖然在來劇組的時候見到梅影甩了臉色,但也沒說什麽。
一切都還來得及,她不是原主,不會用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弄清楚後,尋覓從記憶中找到台詞,邊走邊琢磨。
而她身上的氣質,也在慢慢的發生變化。
等到搭建好的場景時,她已經變成了那個被傷狠了心,選擇放縱自己的妖娆護法。
嬌豔被精細描繪的紅唇往兩邊上翹,不語自帶三分媚。
本就性感的桃花眼用紅色眼影勾勒出了眼尾,輕輕一動,就像是帶着小勾子。
長長的睫毛點綴其上,讓那漆黑的眼眸在眨動間,泛起柔柔的漣漪。
不經意間便會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當它微微上挑時,桃花眼跟着彎成月牙,又像是夜空中皎潔的上弦月。
清冷,幹淨。
兩種感覺在她身上,沒有絲毫的矛盾和沖突,反倒是讓見到的人産生一種,合該如此的感覺。
一身紅色的對襟紗衣,領子是火紅的狐狸毛,讓那嬌俏如花的臉蛋兒,愈發帶有無以匹敵的瑰麗豔色。
尤其是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更加晶瑩如玉。
她緩步而來,腰間的鈴铛随着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風吹來,長及臀的秀發,輕輕揚起,像是調皮的孩子,親密的親吻她宛如天鵝般的脖頸。
現場噤若寒蟬,無論是做什麽的都不由自主停下,把目光投注到來人身上。
電視、小說裏常常說某某某,一襲紅衣,風華絕代,而此刻,眼前人,一襲紅衣,當真無雙風華。
她妖媚,似聊齋志怪裏面那種專門吸食人精氣的妖精。
她純清,宛如盛開在黑池裏的白瓊,無論周圍環境多麽肮髒,都沾染不了她的澄澈。
自成一體的氣質,饒是心性堅定的梅影都閃了閃神,在心裏贊歎一句,好。
可她不喜歡這人,她拿到主角的位置即便是用錢,那也是她的本事。
不偷不搶,她付出胡導願意點頭,這是自願的買賣。
從小被各種針對,喜好也更加直白的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甩臉色。
因爲那會讓她想到小時候無力的自己,那是她最不願記起的曾經。
尋覓走到帶着黑色鴨舌帽,穿着拖鞋胡子拉碴的男人面前,規規矩矩的問好。
“胡導您好,我是顧尋覓,接下來要麻煩您了。”
淺淺一笑,收斂了身上的妖媚之氣,獨留下一抹柔潤。
即便她的面容這會顔色绯人,可那雙純淨的眼眸硬生生的壓下了迷滟。
胡運凱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紅衣女子,回不了神。
“漓依。”
“不,我是清落,昔日漓漓歸依,今何清清凋落。”
尋覓神情一轉,揚唇笑語,漂亮的桃花眼裏盛滿冷凝。
在發現對方愈加沉入的時候,水袖一甩手背在背後,俏皮的腳步微踏傾身向前,嗓音微低。
“蘇公子。”纏繞在舌尖的幾個字,像是散出了絲絲縷縷的紅線,在聽者的心上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