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此事讓富眩心中多了一絲不太确定的想法,老闆對那隻小倉鼠,似乎有些過分在意。
一路精神略帶恍惚的回到家,季銘皓晚飯都沒吃,一直盯着手機。
期待着那隻調皮可愛的小倉鼠,下一刻就能出現在他眼前,趾高氣昂的說,我餓了。
可是沒有,從傍晚到深夜,再到清晨,那隻小家夥都沒有在出現。
季銘皓按着自己的心,不知道爲什麽那裏好像更冷了。
眼睛幹澀的像要脹裂,不得不眨了兩下,等到差不多緩解了,在睜開。
咻的又閉上,在睜開,再閉上,如此反複了好幾次。
直到确定那粉色的波斯菊上真的躺着一個毛絨絨的白毛團子,心突然就落了下去。
扯了扯唇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才發現,根本做不到。
小心的把手機靠近臉龐,直接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等到男人平緩的呼吸傳來,尋覓才睜開眼,裏面有明顯可見的擔憂。
她也是在意識再次陷入黑暗的時候,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手機裏。
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
有個想法她現在還不确定,還需要時間來證明。
一回來就發現有人緊緊的盯着它,那視線裏面的害怕,恐慌,她全都沒有錯過。
偷瞄到他眼裏的血絲和不安,她想這人大概一晚沒睡。
明明疲累的不得了,卻依舊不敢閉眼,心,疼了。
小心的探出精神力安撫着男人緊繃的神經,讓他緩緩睡去。
剛剛裝睡間她已經把男人的資料調出來消化了一遍,季銘皓,季家家主的私生子。
季家在泗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頂級的豪門世家。
比蘇家都還要高好幾個層次,底蘊雄厚,人脈廣泛,俨然泗城的霸主。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親手摧毀。
季家家主年少的時候也是風流成性,看上誰都是不折手段。
在強搶了一個女大學生,令其懷孕後,轉頭就抛棄對方,跟家族安排的蘇家小姐結婚。
但婚後多年,都沒有孩子,季家家主雖然風流成性,卻不是草包。
他這發展起來的偌大家産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于是就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女大學生。
不是結婚後他就潔身自好了,而是外面那些人不知什麽原因都沒有懷上。
沒法,隻能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女大學生身上,也就是季銘皓的媽媽。
季夫人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在知道丈夫的想法後,便派人跟着,讓他們在找到女大學生後就弄死他們。
季銘皓的媽媽被季夫人成功弄死,在想弄死季銘皓的時候,被季家家主的人趕到救了,帶回季家。
那個時候季銘皓剛剛十歲,目睹了母親的死亡,自此開始變得冷淡。
到季家後,縱使季家家主告訴仆人這是大少爺,但他畢竟不經常在家。
小小的季銘皓就被季夫人明裏暗裏收拾,最狠的一次是中毒奄奄一息。
一開始季家家主還護着季銘皓,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兒子。
可在季銘皓十三歲那年,季夫人懷孕後,季銘皓就更加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季家家主也還算有點良心,季夫人生下兒子後,便連夜把季銘皓送到了國外。
美曰其名是看着礙眼,又不是他夫人生的,不過是個雜種,實際上卻是想保他一命。
早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溫度的季銘皓,在國外努力學習,十五歲開始打工,十八歲創建了自己的公司。
二十歲擠進全球前五百強,二十二歲穩坐福布斯财富榜第一。
之後便把公司遷移回國,也在同年公司站穩後,他高調歸來。
二十五歲以雷霆之勢,毀了季家,把季夫人丢到了監獄,安排了特殊牢房。
季家家主和他的兒子,他沒動,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而今年,季銘皓二十六歲。
卻早已經變成了跟機器一樣毫無感情的生命體,因爲他的世界沒有光。
所以當突然出現一個能夠牽動他情緒的東西,他的反應才會那般大。
尋覓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正文完結後還有個番外卷,寫的就是覃貝貝如何捂化了這快寒冰。
默默吐槽兩句坑爹的劇情,便安安靜靜的凝望着睡着的男人。
沒有醒着的那般冷硬,感覺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這樣對真正走進内心的人千般重視萬般寵溺的男人,沒有女人不喜歡。
正看的入迷,被炸然響起的鈴聲驚到。
見男人還沒醒,尋覓跑到綠色的接聽鍵,小爪子一爪子按下去。
[老闆,您到現在還沒來公司,是有什麽事情嗎?]昨天聽過的聲音從話筒裏面傳來。
[他太累了,睡着了,不要吵他。]尋覓壓低聲音回道。
那邊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知道了,小倉鼠你回來啦,這下老闆不用擔心了。]
尋覓默默的自我反省,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真不是她願意的,舉四隻爪子發誓(>﹏<)
那邊挂斷後,黑色的空間又變成了陽光明媚的樣子。
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欲哭無淚,因爲她發現自己餓了。
好餓好餓,昨晚都沒有吃東西了,今早也沒有被投喂,而現在已經都十點過。
頭頂的耳朵無力的聳拉着,身後的圓球尾巴也垂着,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凄慘的模樣。
哀怨沒過三秒,小鼻子就動了動,連帶的兩邊長長的胡須也跟着一翹一翹的,煞是可愛。
在看到眼前冒出來的香軟奶酪後,怨念的小眼神立馬亮晶晶的,精神奕奕的撲上去,整個小腦袋都差點埋進奶酪裏。
無論看幾次,季銘皓都覺得胸腔中滿是暖意和壓抑不住的愉悅。
在小家夥幫他接電話的時候,他就醒了。
看着它爲自己擔心,認真嚴肅的小模樣,讓他幾乎控制不住心跳。
見她渾身都散發出我餓了我餓了的氣息,隻剩下滿滿的笑意。
“小家夥,歡迎回來。”
真好,你沒有離開,沒有帶走我最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