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讓我等你,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哦,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一個人很寂寞的,覓兒從未騙過我,所以我相信覓兒說的,覓兒,我在家裏等你。
從那天之後,不管是猛鬼團,還是認識厲奕的人,都得出一個結論,厲奕瘋了。
他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守着一個又老又醜的紅衣屍體,說着什麽要等她回來。
紀鳳天天到厲奕家門口去鬧,見不到又鬧到猛鬼團團裏。
搞的應川每次見到那女人,就直接閉門謝客。
“應川,你說怎麽辦啊,難道就讓師傅一直這樣下去。”
姩潇潇跪坐在茶幾邊,整理着醫療用具,臉色全是擔憂。
都已經兩個多月了,她原本以爲師傅過個幾天就會好的,誰知道這麽久還沒正常。
李慢慢擦拭鞭子的動作也停下,“她很偉大,也很可憐。”
沒有說名字,但幾人都明白說的誰,姩潇潇沒有跟進去,就算被他們說了當時的情況,也跟他們親自進去看到的感受不一樣。
應川沉默了許久,擡頭望向窗外,無聲歎氣。
“沒辦法,隻能等着團長自己清醒,否則...”後面的話不說也能夠想到。
回想起,當天從墓裏出來的時候,紀鳳不過說了句,這誰呀,怎麽這麽醜,就被團長當場卸了下巴。
他清楚的看到了團長那雙漆黑的眼裏,沒有絲毫的人氣,更别談什麽溫度。
所以這段時間,潇潇她們想去找團長,才會被他阻止,也還好團長每隔一周便會給他們消息,證明他沒事。
若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這麽沉得住氣。
“不好了,不好了,紀鳳又去了,她把團長家的門給砸了。”
咲九慌慌張張的沖進來,對着幾人快速說道。
應川急忙起身,沖了過去,姩潇潇幾人也跟上。
到了厲奕家的時候,幾人心中一咯噔,外面橫七豎八的躺着黑衣保镖。
踏進門口,裏面正響起凄厲的女叫。
“奕哥哥你是我的未婚夫,不是這個老女人的,這下好了,這個本就死了的老女人屍體都沒了,奕哥哥你該醒醒了。”
紀鳳還在洋洋得意的大吼,終于沒人跟她搶奕哥哥了。
應川等人卻是聽的心驚膽跳,紀鳳居然毀了尋覓的身體,天呐,這下事情大條了。
果然,等他們跑進去的時候,厲奕已經扭斷了紀鳳的手。
陰雲密布的臉上,正在醞釀着狂風暴雨,一旦燒灼起來,恐怕整個世界都會受到波及。
他們是知道自家團長現在是個什麽水平,隻要他想,統治全人類都不是問題。
“團長,你要冷靜,尋覓讓你等她的,你可能不能出事。”
“她回來要是沒有看到你怎麽辦,你也一定想要在她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狀态飽滿,精神奕奕的人吧。”
應川對陣下藥,緊張的安撫,他們都知道,對團長有用的隻有尋覓這兩個字。
縱使他們都明白,那個人估計永遠都不會回來,卻也不得不自欺欺人。
果然,尋覓兩個字一出,厲奕立馬乖的像個大男孩,收起了正準備踩紀鳳的腳。
應川心中舒口氣,對着紀鳳使眼色,讓她快點出來。
團長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要是等下又犯了,絕對不是他們誰能承受的。
紀鳳卻是完全不領情,越是見到厲奕因爲個名字就這般,越是嫉妒的發狂。
“奕哥哥那個賤人早就死了,現在連屍體都被我用藥水腐蝕掉,她根本不會回來。”
“你是我的,是我紀鳳的,誰都不準搶。”
她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死了都還搶不過,她怎麽會甘心。
再次被點燃的厲奕,這次不管應川怎麽說尋覓都沒能再把紀鳳給解救出來。
“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覓兒。”厲奕一腳踹在紀鳳的肚子上。
半神體一腳下去,紀鳳五官都扭曲了,她隻覺得肚子裏面的器官都糾成了一團。
痛的她無法呼吸,那雙失去焦距的眸子看着厲奕,滿是不可置信。
她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家世好,人也漂亮,還這麽喜歡他,他怎麽就不喜歡自己呢。
還這樣對自己,爲什麽,她哪點比不上那個賤人。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奕哥哥那個賤人永遠都不會回來的,永遠都不會回來。”
“啊啊啊...”疼痛阻斷了她的怒吼,“不要...啊啊啊,救...救我...”
紀鳳從未體驗過這般的痛,一點一點感受着身體化成死水。
不管她怎麽呼喊,怎麽求救,那些人都隻是眼睜睜的看着,沒任何人上前。
她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恨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否則自己怎麽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們...等着...我不會...放...放過...你們...的。”斷斷續續說完,不甘的咽下最後一口。
厲奕依舊沒有收回手,任由剛剛從紀鳳手中搶過來的瓶子裏面的液體低落在已經被腐蝕大半的紀鳳身上。
到死都沒自我反省,依舊怪着别人的紀鳳,注定得不到别人的原諒。
哪怕是心軟的應川和姩潇潇,都是冷眼看着。
都說人死爲大,就算在憎恨一個人,她已經去世,怎能再去毀壞她的屍體。
更何況她們本就算是無冤無仇,不要說什麽三不三,搶不搶的。
什麽未婚妻,那完全就是紀鳳自己散播出去的,還請她那個爸爸在裏面做文章。
至于團長當時爲什麽沒解釋,他們想,大概是根本沒把對方當一回事吧。
“師傅。”姩潇潇輕聲喚着。
厲奕卻像是完全沒聽到,看着紀鳳身形全部變成血水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已經被封閉了的心,徹底關上,他的覓兒,回來的時候要怎麽辦?
對不起,都是他,都是他的疏忽,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走進最裏邊的房間,跪在正中間被打開的水晶棺材邊,裏面此刻已經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