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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弑天你看看你,像個什麽東西,還敢說是我哥哥。”
小小粉嫩的孩童,穿着合身的華麗小禮服,對着跟在身後稍微大一點的孩子諷刺道。
被叫做君弑天的孩子,一身的随性服裝,看起來跟旁邊時不時走過的下人一樣。
“弟弟,哥哥我...”孩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小孩童咒罵。
“閉嘴,閉嘴,誰是我哥哥,爸媽隻有我這個兒子。”
說完還覺得不服氣,對着身後的孩子,踢打辱罵,原本走過的下人,都停步,遠離兩人。
那年,君弑天五歲,他弟弟四歲零一個月。
······
“哦,誰跟你們說的那個跟在本少爺身後的小跟班是本少爺的哥哥了,那不過是家裏的傭人。”
稍微長大的小小少年,揚起下巴,不屑的跟他的新朋友說着自己親哥哥。
站在教室門外來找弟弟回家的君弑天,眼裏全是麻木的痛苦。
手緊緊我成拳頭,流血了都不知道。
他隻是悲哀的想着,原來他處處讓着的弟弟,居然隻把自己當成下人嗎。
第一次沒有聽爸媽的話,跑回家質問他們。
“爸,弟弟爲什麽要這麽說。”他今年也不過才九歲,就算懂得隐忍,也做不到對親人。
君家家主當下甩了君弑天兩巴掌,恨恨的罵道:“他是你弟弟,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滾去好好護着他。”
那一刻君弑天嘗試了什麽叫做心冷和寒涼,這些年,不從來都是這樣嗎?
他就像是一個外人,旁觀着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自己隻能躲在角落。
······
天賦測試,他不斷祈禱,自己一定要變強,變強。
上天好像還是眷顧他的,他居然是地靈根,當下君家衆人對他的态度轉了一百八十個彎。
或許是心态還不穩,在被欺負了那麽多年,突然别人對你好,就會放松警惕,導緻他隻在短短三年不到間,就再次失去一切。
期間他最開心的其實是聽到君家家主說給他和阮家的大小姐訂了親。
他曾經偷偷的看過阮家大小姐一眼,像個天使,笑起來溫暖了他的心。
可幸福終究是有時間限制的,他糟了暗算,成了廢人。
在學校碰到那個在他心中是個小天使的女孩時,被她狠狠羞辱,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
以爲的善良小天使,原來也隻是個惡毒的女孩。
他發瘋似的跑出去,不知怎麽的就到了萬鬼窟,然後救了一個鬼。
對方說可以幫助他變強,他毫不猶豫的答應。
然後他不斷努力,重塑靈根,再次踏上修煉一途。
心性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隐忍,會将就,會心軟的人。
在外面曆練了幾年,他覺得自己可以回去的時候,踏上了回程之路。
他告訴自己,這次,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放過。
一路上他遇到了美麗的白素菲,火辣的夜明月,美人相伴的感覺,他覺得很不錯。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君家,他用鐵血手腕得到了君家少主的位置。
囚禁了君家家主三人,尤其是他弟弟,他把他關在小黑屋裏面,沒人說話,讓他一直處在恐慌中。
在經過花園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子,恍然讓他見到當年那個笑的暖了他心的人。
他刻意接近,然後發現她跟當年那個女孩不一樣,當年那個女孩是那麽虛僞。
而眼前的她是多麽美好,多麽的讓他覺得舒服。
處理好君家的事情,他上了阮家,當年的欺辱,是時候該還了。
然而,他多希望時間可以重來一次,讓他不要在做出悔恨一生的決定。
他原本以爲不會再有人比身邊三人更出色了,可當那個火紅的身影出現時,他才發現。
自己的心原來并沒有真的封閉,它還可以跳動。
雖然微弱到好似可有直接忽略不計,但卻真的存在。
可她出口的話永遠都讓人那麽生氣,也那麽讓人深思。
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她都明确的告訴自己,她看不上他,他很弱。
他并不服氣,自己已經是聖者之境了,她居然還敢看不起他。
那種征服欲悄然出現,讓他抵抗不了。
本來是去退親的,最後卻成了他厚着臉皮不願意再退。
也正是因爲這樣惹惱了她,她對自己破口大罵,還說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給不起。
當時自己是怎麽想的呢,呵,不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有什麽給不起。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說的,因爲說出來并不代表能夠做到。
他已經決定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直接出門,可顯然她被自己氣狠了。
狠狠的教訓了自己,再次當中讓自己丢盡了面子。
可這次我他沒有覺得惱恨,因爲他明白了她說的話,自己是真的弱。
她驕傲,傲氣都是應該的,她就該被人捧在手心。
他撂下狠話,狼狽的離開。
事實總是難料,才給出承諾的他,不過短短三個月不到,就打破的幹幹淨淨。
一生一世一雙人啊,現在想來,那是多麽美好的約定,可惜,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我。
那個男人的出現,其實他早就感受到了,她從未存在于自己世界。
當她拼死救自己的時候,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一點奢望的,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呢。
可她們都告訴他,她死了,他不信,他抛棄君家,成了阮家的阮念。
别人都道我瘋了,對,其實我是瘋了,我懷着慶幸的心情,想着或許哪一天睜開眼就能再見她呢。
願望實現了,她的确出現了。
終究本身的兩條直線無法産生交集,她的話依舊那麽殘忍,不同世界啊。
以前的阮尋覓或許會喜歡他,如今的卻不會,因爲她所求的自己從來都給不起。
多麽可悲,又多麽可憐,到最後知道是騙局,也不願從裏面出來。
他用前半生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自己不是給不起,隻是他不堅定,無法給。
他并沒有選擇離開阮家,依舊用着阮念的名字,念的是誰,或許早已有了答案。
百年一到,他就散盡了修爲,在彌留之際,留了句話給一直待在他身邊卻不在奢望的白素菲和夜明月。
這一生我最對不起你們,願來世你們不要再遇見我。
愛不如當初,不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