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眼眶裏有什麽東西在湧動,仰起頭,她想原主的付出是值得的。
原著中原主也是爲了保住梨花省,保住念家,嫁給了東北區聯盟抗戰友誼軍的軍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隻爲了能夠助梨花省一臂之力,但終究她還是太天真了。
最後不僅僅是西區淪陷,她自己也死在了那場戰争中。
“嶽父,我媳婦肯定是同意跟我成親的,您放心,拜堂那天,肯定會請您們來的。”
子車柏林很光棍的開口,反正他是不會把媳婦放回去的。
明明都已經進了自己口了,還要吐出來,怎麽可能。
不說念炳榮幾人聽了是什麽反應,尋覓自己都要被老公氣笑了。
這話也虧得他敢說,這明擺着是準備耍渾到底。
“子車柏林,你行啊,背着我欺負我家人。”
清亮的聲音聽不出裏面的喜怒,高跟靴踩在木質的樓梯上帶起輕微的聲響,随即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幾人眼裏。
今天尋覓穿了一件連身的白色毛織長裙,外面有淺淺的絨。
搭上一件紅色的鬥篷披肩,栗色的卷發随意的披散在腦後,頭上依舊是一頂白色的毛線帽。
不同于昨天的可愛俏皮,今天的尋覓看起來雅緻乖淑。
“小妹/女兒/小覓。”“媳婦”
正常的聲音中,夾雜着一聲特别不和諧的聲音,瞬間收獲四雙眼睛的注視。
子車柏林表示,看吧看吧,又不會少塊肉,反正媳婦是我的。
快速上前,十分狗腿的扶着尋覓走下樓梯。
“慢點,别摔到,哎,你鞋子好不好走啊,要不穿我的吧。”
那狗腿谄媚的樣子,直接讓念家幾人差點眼珠子都瞪凸出來。
卧槽,這還是剛剛跟他們硬氣死不要松口的人嗎?
尋覓斜睨了子車柏林一眼,子車柏林瞬間閉嘴,可憐兮兮的回看回去。
媳婦怎麽又兇我了,明明我這麽乖啊。
“爸,二伯,大哥,坐。”尋覓笑着叫道,見他們都站着,有些無奈。
子車柏林竄到尋覓身邊,想要坐下。
尋覓笑眯眯的側頭,“你給我邊上站着,我們等會再來慢慢算賬。”
“嘤嘤嘤~~~媳婦你不愛我了。”子車柏林一邊哭訴一邊乖乖的在旁邊站好。
念家幾人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思緒,呵呵...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他們有點承受不來。
前一刻還是個霸道的土皇帝,這下一刻就被自家孩子訓得像個鹌鹑的人,不是那個土匪元帥吧?!
尋覓直接無視了子車柏林抽風的情況,“爸,您們怎麽一早就過來了。”
“我本來準備等下回去的...”
“什麽,媳婦你不要我了,這怎麽行。”還沒說完就被乖乖當壁花的子車柏林打斷,當下炸了,撲到尋覓身上死抱着不放。
果然這些人就是來跟他搶媳婦的,壞人,下次讓門衛不要放他們進來了。
尋覓一巴掌呼過去,沒好氣道:“你既然不跟我一起回去,那就自個滾蛋。”
真是一天不收拾,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子車柏林眼睛一亮,在尋覓臉上印了半臉口水。
“我就知道媳婦最好啦,我馬上讓沐城去準備聘禮,回娘家。”
也不管這幾個來搶媳婦的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徹底把媳婦娶回家。
看着子車柏林走了,念家幾人才回神。
“女兒呐,你真的決定了?”念炳榮也不知道是該勸勸孩子還是...
尋覓點頭,笑的很真:“爸,子車柏林是個認定了就不會放手的人。”
“他值得我期待,我也相信他不會辜負我的期待。”
頓了頓,繼續道:“在這亂世中,我不求其他,隻求在我有這個能力的時候,讓我們念家過的更好,走的更平穩。”
“這些年我在國外學到很多東西,我想把它們用到國人身上。”
“國是大家的,破了誰都不會好。”隻有萬衆一心才能戰勝一切困難。
“小妹,是不是那個土匪威脅你了,你不要怕,說出來,大哥拼了命也會保護你。”
念文豪十分氣憤,他家這麽乖巧的小妹,肯定是被子車柏林那家夥欺負了。
尋覓起身,拉着念文豪的手,對上他的眼睛,裏面隻有認真和鄭重。
“大哥,我很喜歡他,他并沒有強迫我也沒有威脅我。”
“剛剛我想你們都應該能看出來,他是真心待我,不然不會屈尊降貴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說起子車柏林的時候,眼裏帶上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
而看着這樣的女兒/小妹,念炳榮和念文豪都清楚的知道,尋覓是下定決心了。
從來沒有任性過的人,這次也做出了任性的事。
叫他們沒法拒絕,也不忍心讓她失望。
挽上自家父親的手臂,“爸你就放心吧,你女兒可不會讓自己吃虧。”
身上是抑制不住的自信,那種光芒沒人能忽視。
“有什麽事情就跟爸爸說,爸爸一定給你做主。”
念炳榮歎口氣,拍着女兒的手,他就這一個女兒,怎能不希望她幸福。
念文豪也默認了,大不了他時刻監督着子車柏林,一旦敢對不起小妹,他就抄上家夥揍他。
“媳婦,媳婦,準備好啦,我們走吧。”
子車柏林風風火火的進來,蹲到尋覓面前,一臉期待的詢問。
沐城那家夥這次辦的漂亮,昨晚就幫他準備好了聘禮,上道。
尋覓點頭開口:“爸,二伯,大哥我們回家吧,媽媽和伯母肯定等很久了。”
一行人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面已經停了六輛黑甲老爺小車,後面跟着一輛軍車。
軍車上面裝滿了東西,全部用紅色的綢子綁着,風一吹綢子飄動,煞是好看。
沐城帶着兩隊士兵列隊站好,正等待幾人。
見到念炳榮走來,立刻上前爲他打開車門,态度恭謙。
念炳榮帶着念宴輝和念文豪坐進去,以爲尋覓也會上來,結果就看到子車柏林抱着人騎上了被人牽過來的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