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放虎歸山

林氏的父兄接連二任出任工部侍郎,家私殷實,又是書香門第,家裏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姨娘。林氏在家中嬌養着長大,對于大宅院裏的陰私知之甚少,養成了良善軟弱的性子。

嫁到了安家以後,夫君雖然是行伍出身,但細心體貼,加上安斌常年的鎮守邊關。林氏不用伺候夫君,不用和姨娘争寵,甘氏不待見大房,連帶的也不喜歡見她。她也不用到婆婆跟前立規矩,真是無憂無慮活了這把年紀。

安瑞靖正是考慮到自己的母親天真性子,才想要她離開,但安芸熙卻以爲不讓自己的母親看穿二房的面目,日後總會深受其害,長痛不如短痛。

等安瑞靖兄妹将安莊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說出來,不但林氏駭的面無人色,連安國鴻如此涵養的人,也震怒了:“你是說,賈岩壓迫佃戶,刮取民脂民膏孝敬給二房,中飽私囊,見事情敗露,還要……要殺芸熙滅口。”

安芸熙颔首道:“也是孫女急功近利,到佃戶家裏去走訪,引起了他們的警惕。他們竟然騙取了一些災民的信任,将他們帶到安莊,并在暗中雇了一批江湖敗類,夾雜在災民中進攻安莊。”

安瑞靖見安國鴻難以置信的表情,就沉聲補充道:“爺爺,芸熙說的是真的,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芸熙就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他們還要捂死芸熙,幸得梁王的孫子梁隆意援手,拖到了孫兒趕到,才力挽狂瀾,救了妹妹性命,若不然爺爺你就見不到芸熙了。”

林氏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顫聲道:“他們父子常年鎮守邊關,固然是爲了保衛家國,又何嘗不是在保衛我們的家園。他們父子欲血奮戰在外,二叔在家安享富貴,竟然容不下我們母女,還要暗中加害。”林氏性子雖然懦弱,但涉及自己的寶貝兒女,卻還是忍不住哭訴。

安國鴻冷笑道:“瑞良入仕以後,别的沒有學會,倒是盡學些陰謀詭計,用來對付自己的家人,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令人發指,去将他們一家子都給我叫來。”

安芸熙攔住欲前去傳話的母親,問道:“爺爺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安國鴻怒道:“他們一家子自私自利,不禁殘害同胞,還濫殺無辜,不能輕饒。”

安芸熙卻搖首歎道:“爺爺,我們安家朔今爲止隻有三代,根基淺薄。如今父親出任隴西大将軍,掌握兵權,爺爺在朝中鎮守,才能讓我安家屹立不倒。

但對于我安家虎視眈眈的也大有人在,爺爺不能将把柄送到他們的手中。如果二叔一家的所作所爲,公之于衆,那言官首先就要參祖父治家不嚴,教子無方,從而将懷疑的予頭對準父親,那該如何是好?”

安芸熙一席話說的安國鴻心悅誠服,連安瑞靖都有些訝異的看着她,好似不認識自己的妹妹了一般。

以前的安芸熙雖然聰明,但林氏的性子多少對她有些影響,安芸熙性子随和懶散,不大理俗事,更别說擔心安國公府的前途了。而且這樣犀利透徹的一番話,對于朝廷動态和形勢的敏銳感知,也讓人驚訝,這會是一個年僅十來歲的孩子的所思所想?

安芸熙說完看見一家人都訝異的看着自己,才感覺到以自己現在的年紀,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驚世駭俗了,就呵呵笑道:“爺爺,我……我瞎猜的,呵呵……”說完就長長的打了一個呵欠接道:“娘,坐了一路的馬車,我困了。”

安國鴻欣慰的拂了拂安芸熙的小腦袋,憐惜的道:“小小年紀奔波了一天,肯定是累了,老大媳婦,你先帶她回去休息吧。”

林氏還要說什麽,安芸熙卻不由分所的拉着她走了,臨行前對安瑞靖眨了眨眼睛,安瑞靖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

在安家,這是一個不眠之夜,安芸熙回到自己的院中,頓時全身心都放松下來,還是自己家好啊。

她院子裏的下人見到主子平安回來,也是歡欣鼓舞,如果安芸熙一病不起,那他們也難逃伺候不利的罪名,如今安芸熙痊愈,都高興的什麽似的。比往日伺候的還要殷勤,知道安芸熙在前面沒有用晚膳,就忙着去傳膳,準備熱水沐浴,等一切收拾妥當,已是戌時。

夜色已深,月光透過窗棂流洩進室内,傾灑在地面上,似水銀在緩緩搖曳。窗外婆娑的樹影投射在碧紗窗上,不住地晃動,一縷縷清涼的夜風也飄進室内,吹拂起安芸熙披散的秀發。

室内燭火雖然已熄滅,但安芸熙并沒有睡,她盤腿坐在床上,注視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疏影年紀小,已忍不住坐在腳踏上,趴在她身邊睡熟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巧蓮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驚動她,隻小聲道:“國公爺将二房一家子都叫去書房了,大少爺把賈岩夫婦也押進去了。有他們當面對質,二房推脫不了,小姐放心吧。”

“那最後,爺爺怎麽處置他們了?”

巧蓮環視了四周一眼,确定附近沒人,才壓低聲音道:“國公爺要二老爺和二少爺緻仕。”

安芸熙皺眉道:“二叔竭盡心力地往上爬,怎麽甘心放棄到手的富貴,而且以二哥那樣陰險的性子,恐怕也不甘心坐以待斃。”

巧蓮不以爲意的冷哼道:“人證物證俱在,他們無可抵賴,如果他們不聽從國公爺的安排,難道他們不怕進刑部衙門。”

安芸熙歎道:“如果我都能看出其中的厲害,以安瑞良的心智必然也能看穿。何況在安莊哥哥放了他一馬,難保他已經猜出了其中的深意,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出現在剛才的筵席上。”

巧蓮皺眉道:“那可怎麽辦,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二房的把柄,難道就這樣放虎歸山,難保他們還會想出别的,什麽惡毒的法子來對付小姐。”

安芸熙臉色更加陰沉,但也不願多說,吓着巧蓮,就岔開話題道:“今後,你和疏影要仔細看着咱們院子裏的人,我懷疑這次生病也是人暗中所爲。”

巧蓮再是穩重的性子,也不禁驚呼出聲,疏影也被驚醒了,睡眼惺忪的折起身,糊糊塗塗的問道:“出了什麽事啊?”

安芸熙拍了拍她的小臉沉聲道:“你醒了也好,聽仔細了,咱們院子裏有内鬼,你們以後行事小心些,不管是誰走開,屋裏必須留一個人。”

二人一起點頭答應,巧蓮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何以如此認爲?”

“你們想想看,在瘟疫爆發的時候,祖父就命令府中的人不能輕易出去。阖府都沒有人染病,爲什麽偏偏就我生病了呐。而且我病發後,二嬸那麽快就發現了,堅定不移的認爲我是染了瘟疫,極力主張把我送走,你們不懷疑嗎?”

疏影納悶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解的道:“即便是咱們院子有内鬼,她是怎麽做到讓小姐染病的。”

“我想是有人把感染瘟疫病死的人用過的東西,帶進了府内,買通咱們院子的人,對我下手。”

這下連遲鈍的疏影也變了臉色,爬起來就想要出去追查,安芸熙慌忙攔住她,輕笑道:“傻丫頭,現在是半夜啊,何況這件事要暗中查,不要打草驚蛇。”

第二天一大早,不管安芸熙再想懶床,巧蓮都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了起來,在她耳邊叫道:“小姐,今天是你第一天回府,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想起甘氏的冷眼,安芸熙隻有強撐着爬起來,睡意朦胧地任兩人給她梳妝。收拾妥當後,去見林氏,安瑞靖和林氏已在大院裏等候她多時了,見她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安瑞靖不由好笑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等到了安國鴻所住的大院,隔着房門聽到甘氏的聲音,安芸熙的瞌睡蟲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安莊值當什麽,就是全給了老二又如何,他們母子真是不消停,自己掌管着家中中饋大權,手裏自然有銀子使喚。老二家挪用些有什麽大不了的,竟然要逼他們爺倆緻仕,這心也太狠了。林氏娘家連任了兩屆工部侍郎,家産豐厚,竟然也這般吝啬,對自己的弟弟弟媳如此刻薄。”

林氏在外聽了,險些氣昏過去,若非安瑞靖眼疾手快,林氏就要摔倒在地。

蔣氏也在外候着,她知道如今已經撕破了臉,就不再遮遮掩掩,憤恨地瞪着林氏道:“大嫂也太吝啬了,不就是一點銀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就要逼着你弟弟侄子緻仕,林家好歹是書香門第,就是這般教養,真是……”

蔣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安瑞靖已忍不住了,擡腳就将身邊的椅子踢的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蔣氏的身邊,摔的四分五裂,蔣氏吓的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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