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人生這場戲

夜已深,秋風透過窗棂刮進室内,有人也随着一股寒冽的秋風跨進了屋裏。那腳步聲太過熟悉,安芸熙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來人是誰,她恨得心頭都在滴血,渾身也在不住的微微顫抖,眼眶發熱,她卻拼命的咬緊嘴唇,不肯落下一滴淚來。

姬雲身上還是大紅色的喜袍,白皙俊美的臉因爲走的太急而有些發紅,看見姬珍已在床上睡熟,他才松了口氣。

安芸熙輕輕地給姬珍掖好被角,才緩緩地轉過身來,她臉上悲痛破碎的表情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冰涼,好似外面的如水的秋夜。

夜色漸濃,前院早已不穩絲竹之聲,想必賓客已散了,可是應該在洞房的新郎官卻出現在妹妹的閨閣之中。

安芸熙不禁諷刺的笑了笑,她垂首微微施了一禮,淡淡道:“洞房花燭之夜,如此的良辰美景,大人怎麽到這裏來了。這畢竟是小妹的閨房,你即便身爲兄長,出現在這裏也不合适吧。”

姬雲對于她的冷嘲熱諷似乎沒有聽到一般,隻是緊緊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聽說妹妹把把你叫到她的房裏伺候,怕你受什麽委屈,所以……過來看看。”

安芸熙再也忍不住冷笑:“委屈,停妻再娶我不委屈,下堂爲妾我不委屈,怎麽來照顧妹妹,我倒委屈了。”

姬雲紅潤的臉有些發白,嗫嚅道:“妹妹沒有和你胡說什麽吧。”

“我們姑嫂之間有什麽好胡說的,大人若是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安芸熙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擡腳就想離開。

經過他身邊時,姬雲伸手抓住了她,卻剛好抓住了她受傷的手,安芸熙不禁痛哼了一聲。

姬雲聽見她壓抑不住的痛呼,又見她的臉色越加蒼白,不禁脫口而出的問道:“怎麽了?”說着,把她的手舉到眼前查看,卻見包紮用的手帕早已被鮮血染紅。姬雲不禁心疼的捧住她的手道:“怎麽不小心些,傷得這麽重。”

安芸熙用力掙紮要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禦史大人在外面演戲還沒演夠嗎,何必還跑到我的面前來惺惺作态,你不惡心嗎?”

姬雲卻緊緊地抓住,怎麽也不肯放手,但臉上關切的神色的褪去,隻餘下涼薄。他的臉依然俊美如昔,鮮豔亮麗的大紅錦服将他襯得更加的風華無雙。隻是他的眼神淩若冰霜,雙眉一揚,眼中殺氣突生,神情也越發淩厲。

每每面對之時,這雙眼睛總是含情脈脈,溫柔如水,安芸熙何曾在這雙璀璨若星的眼中,看到過如此濃重的殺機。她不禁雙腿一軟,抵擋不住被姬雲拉扯着倒進他的懷中。

曾經的恩愛夫妻,如今冷冷的兩兩相望,卻是充滿了戒備和憎恨。

安芸熙胸腔中升騰起一股怒火,勢若燎原,卻找不到出口。隻是在胸膛裏膨脹,燃燒,沸騰,整個身子仿佛都要炸開。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的鼻息可聞,姬雲看着她眼中痛恨至極的神色,自然是明白安芸熙已從姬珍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他也不再掩飾,冷冷的就要開口懲戒,卻被門外傳來的一聲厲喝打斷。

“姬雲,你在幹什麽,洞房花燭夜,你讓郡主在洞房苦等,自己卻跑到後院來做什麽?”姬氏在門外大聲呵斥,一邊快步走了進來,用力隔開兩人,她的手肘重重地磕在安芸熙的手上。

鮮血浸透了手帕,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姬氏卻視而不見,冷笑道:“出身大家的國公府小姐,也會這些下作的狐媚手段。竟然敢在雲哥的新婚之夜來勾引他,你這個狐狸精,賤人……”話未說完,就揚手重重地扇在安芸熙的臉上。

安芸熙趔趄着後退了數步,險些摔倒,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笑道:“我一沒有差人到前院去喚他,二來他的腿也沒有長在我身上,憑空就能把他勾引過來,也真是有本事。”

以前安芸熙風光之時,也從來沒有頂撞過這個婆婆,雖然姬氏粗俗,蠻不講理,但安芸熙往往忍耐。實在是過分之時,也是言語溫柔的規勸,從沒有如此的疾言厲色過。

姬氏氣得倒仰,破口大罵,言語尖利刻薄的連姬雲都在暗中皺起了眉頭。他拉住要暴走的姬氏道:“母親言語謹慎些,今日可是兒子的大婚之日,你如此言行,如果傳了出去,豈不失了臉面。”

姬雲說完,拉着依舊罵罵咧咧的姬氏走出了房間,一邊回頭道:“安芸熙,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馬上回你的院子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半步。”

安芸熙等他們走遠,才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清蘭端水進來就看見安芸熙呆呆的倒卧在地。慌忙把水盆放下,扶安芸熙起身在桌子旁坐下,一邊惶聲道:“夫人這是怎麽了?啊……你的手……”看見安芸熙血流不止的手不禁驚呼了一聲。

安芸熙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卻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連清蘭爲她清洗,重新包紮都沒有絲毫的表情,倒是清蘭疼得手都在顫抖,幾乎拿捏不住。

半響,安芸熙才回過神來道:“清蘭,大小姐喝醉了,你好好伺候,我回去了。”

“夫人,你等我一會……”清蘭進房去拿了雨傘出來,安芸熙卻早已走得不見蹤影。

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絲絲縷縷的秋雨打在身上,寒冷如冰,卻不及安芸熙心中的寒涼。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秀發也被雨水沖刷的一縷一縷的,耷拉在額頭和臉頰上。雨水順着發絲流進她的嘴裏,心裏,又苦又澀……

安芸熙幽魂一般走回自己的小院,院中一片漆黑,走時屋中點燃的蠟燭早已燃盡了。也不知疏影怎麽了,是睡熟了還是……

安芸熙不禁加快了步伐,卻險些被腳下的東西絆倒,她垂首查看,卻見地上黑糊糊的躺着一個人。她忙蹲下身,撩開臉上淩亂的頭發,露出了疏影蒼白的臉。

“疏影……你怎麽了?疏影……”

任憑安芸熙如何呼喚,疏影都沒有絲毫的聲息,安芸熙隻得将她抱起,艱難地向午屋中走去。可她也是芊芊弱質的女子,哪裏有力氣,沒走出幾步就累得氣喘噓噓。她卻咬緊牙關,拼命忍着,一步一晃的半響才走進房間裏。

也不管疏影身上都是水,就把她放在了床上,安芸熙顧不得自己滿身滿臉都是雨水汗水,拿了布巾隻管給疏影擦拭。

疏影的臉蒼白如紙,嘴唇烏青,身子冰涼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安芸熙去脫她的衣服,可衣服都濕透了,沾在身上怎麽也脫不下來,安芸熙幹脆拿剪子剪破撕開。看也不看的丢在地上,拉過棉被将她全身都捂住。

安芸熙絲毫也顧及不到自己,眼都不眨一下的守候在疏影身邊,疏影的身子總算是暖過來了,卻開始發起了高燒,蒼白的臉燒得通紅。

安芸熙咬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半道又拐回來拿起了剪子,揣在懷中走到了大雨裏,她纖細窈窕的身影漸漸被雨幕吞噬。

夜已深沉,但姬氏還沒有睡,她正在房中查點所收的禮物。姬雲如今是朝廷新貴,又迎娶了長公主的掌上明珠。前來巴結奉承的官員數不勝數,所收的禮物堆積如山。

姬氏眉開眼笑的一邊查看,一邊讓自己身邊的婆子劉賢家的登基入賬,看見珍貴稀有的,竟然暗示劉婆子不要記賬,将禮物藏在自己的床榻裏。

床闆掀開,裏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錦盒,已經是擺不下了。姬氏可惜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子,掂量了半天,才痛心的拿回來揮手讓劉婆子記上。

安芸熙心急如焚的走進房中時,看見的就是姬氏醜陋的嘴臉。她視若未見,規矩的躬身行禮。

姬氏正是滿心歡喜,看見她卻還是皺起了眉頭,厲聲斥道:“這三更半夜,你還不休息,跑到我這來做什麽?”

安芸熙垂首道:“婆婆還沒有休息,我不敢先安置,而且疏影病了。她暈倒後又在雨地裏淋了半天的雨,現在高燒不退,整個身子都在發燙,煩請婆婆派人去請一個大夫來給她瞧瞧。”

姬氏雖然惱怒,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禮盒,才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的丫鬟和你一樣金貴,不過淋了會雨,就要死要活的。去廚房煮碗姜湯,今晚發發汗,明天就好了,還請什麽大夫,請大夫不要錢啊?”

安芸熙取下自己的耳環道:“這個就權當診費了,求老夫人開開恩吧,疏影實在是病的厲害,恐怕是拖不過去的,求求老夫人發發慈悲吧。”

姬氏失笑道:“你是金尊玉貴的國公府小姐,平時眼都長在頭頂上,我老婆子再說你,你也是一句話都懶得分辨。爲了一個卑賤的丫鬟,倒是三番四次的來求我,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才是你心尖上的人,我們倒不是你的家人了。”

安芸熙捏緊了雙手,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很低柔:“老夫人,平時都是我不懂禮數,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好。隻求你給疏影請一個大夫吧,我一定不會忘了您的恩德。”

姬氏冷笑道:“還是算了吧,我可擔當不起,今天可是雲哥和郡主大喜的日子,沒的讓那個小蹄子添堵,晦氣……快滾回去吧,别在這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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