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堂爲妾

她一襲素藍的紗裙,襯得那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袅娜窈窕,容顔雖然美麗,神情卻是漠然清冷。隻随意劄着流蘇髪,發際斜插着一隻梅花白玉簪子,幾縷碎發披散下來,襯得她更加的超凡脫俗飄逸靈動,宛若誤入紅塵的仙子一般。

隻是那漠然清冷的眼眸,若深淵幽潭,透着徹骨的悲戚和寒涼。她也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淡,華燈初上,前院喧嘩的聲音已小了許多。

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鬟,輕輕地推開小院破敗的門,門吱呀一聲響,才驚醒了窗前沉靜的女子。

“疏影,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疏影快步走進房内,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卻是始終低着頭道:“讓夫人久等了,是奴婢的不是。”

安芸熙苦笑道:“你怎麽老也記不住,又叫錯了,若被老夫人知道,又是一頓打罵。”

疏影的頭垂得更低:“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她不叫夫人就叫小姐,竟是不肯呼出姨娘二個字。

安芸熙歎息了一聲道:“難爲你了。”

疏影嗫嚅道:“奴婢沒用,沒有拿到晚膳。”

安芸熙微微笑道:“沒事,我也不餓,你忙了半天,休息一會吧。”

疏影哽咽道:“可是小姐今個一整天都沒有用膳了。”

安芸熙拉住她的手,剛想出口安慰,卻看見她蒼白的嘴角泌出的一縷鮮血。

她微微含笑的神情驟然褪去,變得凜冽犀利,白皙的指尖挑起了疏影的下巴。明亮的燭光下,疏影臉上的傷痕清晰可見,柔嫩的小臉被打得紅腫發紫,唇角裂開,不時有鮮紅的血絲泌出。

安芸熙不由怒道:“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出手打你的。”

疏影嗫嚅道:“大小姐想要去前院飲宴,可是大人不許她去,她便在後院拿奴婢們出氣。”

安芸熙拿出藥膏,一邊爲她塗藥,一邊道:“前面是婚宴,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怎麽能抛頭露面,這樣淺顯的道理難道她還不明白嗎?即便是她胡攪蠻纏,可是你素來是識大體的,她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下如此重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實話。”

疏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含淚道:“大小姐她……她說您下堂爲妾是活該,沒有……沒有休了您就是莫大的恩賜了。奴婢氣不過,頂撞了她一句,所以……她就懲罰了奴婢,是……是奴婢的錯,小姐不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安芸熙歎道:“我叮囑過多少遍了,不要爲了我,和府中的任何人起争執,你怎麽老也記不住。”

疏影的淚落的更快,哽咽道:“是奴婢的錯,可小姐若真是這樣想,就不要爲了奴婢,屢次違拗老夫人與大小姐。你受了那麽多委屈,都生生的咽下,卻爲了奴婢一再頂撞她們,若不然也不會被趕到這樣偏避廢棄的院子。”

安芸熙擦去她臉上的淚,将她淩亂的頭發掖在耳後,溫聲道:“住在這裏有什麽打緊,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難道要我應了她們,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那粗魯奸詐的屠夫不成。”安芸熙一邊說着,一邊将她扶了起來。

疏影起身,把藥膏放回原處,又拿了布巾去清洗,眼角餘光卻不住的偷偷去看安芸熙,半響終是忍不住吞吞吐吐道:“小姐,我……”

安芸熙早已看出她猶疑不安,卻也不追問,隻微笑道:“你若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沒必要爲難自己。”

疏影嗫嚅道:“奴婢說了怕小姐傷心,可是不說怕你又吃了她們的虧。”

疏影自小就跟着她,性子雖然溫和,但膽子卻極大。平時安芸熙爲姬雲綢缪,在官員中走動,大多是她出面周旋的,什麽場面沒有見過,現在如此的膽怯謹慎,怕是事情不會小。

安芸熙不禁歎道:“疏影,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隐瞞的。”

疏影猶豫了半響,終是咬緊了牙關道:“奴婢不服将就去質問大小姐,憑什麽敢如此對您,還……敢提出要休棄您。她……她說您犯了七出之條,當然可以休棄,奴婢就說二年前您就有懷了,是他們姬家沒有好好照顧,才緻使那孩子沒了的。”

疏影說到了這裏就停下,不敢再說下去,纖細的雙手捏的發白,鼓足了勇氣卻還是說不出口。

安芸熙也不催她,隻輕輕地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疏影無意識的端起來,咕咕咚咚的一口喝了幹淨。她雙手緊握着茶杯,張了張嘴,還未說話,淚已脫眶而出:“大小姐說您沒……沒福氣,那能生下孩子,還說您是眼高于頂的國公府小姐,若是生下了嫡長子,那尾巴還不翹上天,姬府哪裏還能轄制住您,所以才……”話未說完,她已是泣不成聲。

疏影好半天才收住了眼淚,哽咽着接道:“當初那孩子沒時,就懷疑是人暗中動的手腳。可是大人又沒有通房姬妾,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害您和孩子,原來是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女兩。她們……竟是怕拿捏不住您,就狠心暗害姬氏自己的血脈,暗害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虧她們下的去手。自從您進了姬府,處處爲她們考慮,嘔心瀝血爲其綢缪,她們卻如此待你,如此的……忘恩負義。”

安芸熙一直沒有說話,臉色也很平靜,隻是有些蒼白。可是雙手卻死死捏住了桌子的邊緣。因爲太過用力,指甲都破了,鮮血染紅了白皙的手指。

疏影見了,忙慌張的上前用手帕包住了她的手,含淚道:“小姐,您不要吓奴婢,小姐……”

不一會,手帕就被血浸透了,疏影急得直哭,安芸熙卻還是面無表情。隻是冷冷道:“憑她們母女還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本事,能害得了我的孩子。”

疏影吃吃道:“那……那會是誰。”

安芸熙冷笑:“這個府裏,能有膽子和本事害我的人隻有一個,能這樣接近我還不被懷疑的人也隻有一個。”

疏影起先還有些納悶,但随即就明白過來,臉吓得慘白:“難道會是……是大人,他……他可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麽能……如此狠心。”

“原來他早已有了防我之心,這次停妻再娶也不是事有湊巧,而是早有預謀。”

疏影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可是大人當時還沒有在朝廷中得勢,小姐您不顧他出身低微,下嫁給他,處處爲大人綢缪,才助他有了今日的權柄,他……他爲什麽要害您呐。就算不念你們夫妻之情,難道連國公府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安芸熙慘笑:“他身爲都察院禦史,辦了多少官員,如今恐怕是要動國公府,否則他也不敢停妻再娶。”

疏影急的團團轉:“那現在怎麽辦,大人他……他不許您出門,若是國公府有個好歹,恐怕您……”疏影越說越急,越想越怕。

安芸熙剛想要開口安慰,院門處卻傳來一聲巨響,破敗的門被人推到,哐的摔落在地,蕩起了一股灰塵,撲了闖進來的兩人一身。

兩人劇烈的咳嗽着向前跑了幾步,才躲開鋪天蓋地的灰塵,此時才看出是一個身材肥胖的婆子和一個小丫鬟。兩人滿頭滿臉都是灰塵,雖然不住的撲打,卻還是被蕩的灰頭土臉的。

聞聲走出來的疏影這才看清,那兩個人都是姬家大小姐身邊的,而那婆子還剛剛動手打了她。

疏影強忍笑意,端正了臉色道:“張嬷嬷,你有事讓小翠來傳一聲就是了,怎麽親自跑過來了。”雖然極力忍耐,但疏影的聲音還是隐隐透出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肥胖的張嬷嬷恨恨地跺了跺腳道:“死丫頭,剛才怎麽沒打死你這個賤人。”說着沖上了就要打疏影的臉。

安芸熙的聲音清冷而淡漠:“張嬷嬷真是辛苦了,管教人都管到我的屋裏來了。”

安芸熙雖然下堂爲妾,但她那渾身從骨子流漏而出的高貴氣勢,卻還是沒有減低分毫,張嬷嬷哪裏敢放肆,忙收回了高舉的手,呵呵賠笑道:“老婆子怎麽敢在您面前放肆,我……我不過是給疏影姑娘撣灰而已,撣灰……呵呵……”

安芸熙聲音更冷,拉長了音調道:“那疏影臉上的傷也是你給撣的了”

“奴婢……”張嬷嬷嗫嚅了幾次都沒有編出合适的理由,她在府中多年,自知面前這位美人不是個輕易可以揉捏糊弄的主。

“那你就把臉撣幹淨了再來傳話。”

張嬷嬷吃驚地揚起了臉,她進府就跟在姬家大小姐姬珍的身邊,府裏那個不給她幾分顔面。以前安芸熙當家,但她爲人寬厚,雖然威勢甚重,但從來沒有打罵過下人。

如今安芸熙下堂爲妾,卻敢要她自打嘴巴,怎不讓張嬷嬷吃驚。她本能的張嘴就要奚落反駁,但看到安芸熙清冷凜冽的目光,嚣張的氣焰頓時就降落了下去,萬般不情願地揚手在長滿肥肉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嬷嬷若是撣不幹淨,可以叫疏影幫忙。”

疏影聞言卷起了袖子,一副十分願意幫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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