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秦皇能有之後的成就,與幼年時期的磨練絕然分不開。”
嬴政與趙姬的對話,路遙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着。
人在面對這種境地時,有人會選擇堕落,有人會選擇忍受。
但很少有人日複一日的過着這種生活後,還能夠再度提起雄心壯志。
環境,最能侵蝕人心。
就在路遙暗自感慨之時,他的心中卻突然升起了一絲異動。
“這是.”
詫異之色一閃而逝,下一刻路遙便于原地擡手,劃出了一道虛拟面闆。
此刻,正見那面闆不斷滾動的字幕中,顯出了一道新的信息。
張角:@路遙,路真人,你現在可能看到貧道發出的消息?
“.”
看到張角的信息之後,本來有些憂慮的路遙,開始放下心來。
此地雖然并沒有什麽危險,但是對于脫離之法,路遙心中此刻也沒有什麽把握。
但是議會的交流面闆,卻可以無視這裏的環境幹擾,未嘗不是一種好處。
路遙:我在。
路遙:貧道之前曾多此預料這骊山陵下的場景,但是卻沒有猜到,竟是如此模樣。
路遙:張道友那邊,如今是什麽情況?
說完之後,路遙便将此處所在,投影到了議會的屏幕之中。
路遙:我此時處于的地方,應該是類似于幻境,而眼前這個小男孩,如果貧道推測不差,估計便是幼年時期的秦皇嬴政。
此言一出,在議會之中看着張角和路遙發言的其餘人,當即就有些驚訝。
從張角口中,這些其餘的成員也知道了黃天界的始皇帝嬴政,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聽到路遙正在觀摩嬴政幼年的生活軌迹,當下就有人感興趣起來。
諸葛青:路真人的意思是,你現在正處于始皇帝的幼年時期?
張三豐:掃滅六國,威懾天下,一手撐起整個大秦帝國,如此人物的人生軌迹,想必也非凡俗。
張三豐:觀摩此人成長,對我等應該也有所好處。
諸葛青和張三豐等人,看着眼前嬴政的動作,率先出聲發言。
而此刻,張角正在一處學宮之内,一邊看着台上的導師教授弟子,一邊默默揣摩着眼前的局面變化。
結合路遙話語所說,他已經大緻猜測出了如今所處的形式。
張角所處的學宮,名爲稷下學宮,位于齊國,與路遙所處的趙國邯鄲,何止千裏之遙!
思量片刻後,黃衣道人開始在議會的面闆上面,對着路遙回複。
張角:通過路真人你所處的地方,貧道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局面。
一邊說着,張角一邊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化爲投影,也上傳到了議會的屏幕中。
張角:我所處的地方,乃是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的最高學府,齊國稷下學宮。
張角:此地學術昌盛,各種法術交相輝映,其中不乏有仙境大能坐陣其中,但是這些存在卻看不見貧道,貧道在他們的眼中,就跟不存在一樣。
張角:而且貧道所處的時代,與路道友所處的時間線也不一緻。
看着眼前聽完導師講解,悍然起身反駁的少年,張角面色泛出些許奇異之色。
仙秦之前,人族分裂爲數十個國度,位于各地各自爲政。
而在此時,百家争鳴,各種修行之法交相輝映。
講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道家,講究浩然正氣、仁義禮信的儒家,講究排兵布陣、研習兵術的兵家,講究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法家
這諸子百家中,每一家的學說中都細分出了不同的修行之道,誕生出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
在那個時代,六階仙境不是傳說,甚至七階天仙也有人證得。
而眼前這個敢于頂撞導師的少年,就有一個響亮的大名。
道聖莊周!
北冥有魚,其名爲鲲,名傳後世數萬年的道家經典逍遙遊,就是這位道聖所創。
其才智天資絲毫不遜色于當年紫氣東來三千裏的祖師老子,甚至能在祖師留下的傳承中推陳出新,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證就天仙,隻憑此一條,便是黃天界萬萬年來不世出的天縱之才!
而且
張角看着那個已經走上台前,在下面弟子敬仰、導師驚怒的目光中侃侃而談的少年,眸子中露出了些許熟悉。
他總覺得,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位道聖。
就在這時,一道突然傳出的聲音,卻将張角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住口,一派胡言!”
看到莊周不斷向着下方的弟子闡述自己的見解,立于講台旁邊的道家導師當即怒發沖冠,不顧禮儀的怒聲呵斥道。
“我道家學說,始于老子,時至今日發展昌盛,不需要你這豎子前來亂添亂改!”
此時,正值百家争鳴,各家争奪高低的緊張時期。
而莊周,卻将儒家之學說,融入了道家之法中,推陳出新,以自己的道理,試圖講服這在座的諸多弟子,身爲導師的他,怎麽能讓這些弟子誤入歧路!
“法不拘泥于道,人之所學,怎能被區區門戶隔閡所阻擋住?”
聽到旁邊導師的怒吼之聲,莊周絲毫未曾在乎,背着雙手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笑吟吟的對着導師反問道。
“學生不才,自以爲總結而出的道理尚有幾分可取,對于修行之道也有不少益處,導師未曾試驗就如此專斷,是否有失導師風範?”
學生對于老師所講感到異議,從而對其提出意見,在稷下學宮,幾乎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要知道,這可是天下最頂尖的學府,彙聚而來的導師,也都是天下名師!
莊周在此提出自己的學說,直接和這導師打成了對立面,對于這下面的諸般學子,不亞于是石破天驚一般的大事!
“簡直胡鬧!”
“莊周,你既然不想聽吾所講,那就自行退去,不要繼續在這稷下學宮求學了。”
“既然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學說是對的,那就去周遊天下,效仿當年的儒家孔丘,用行動來證明你是對的,而不是在這裏與我口舌争辯!”
無視了莊周巧舌辯解,導師當下就冷哼一聲,直接指着不遠處的門口,對着莊周面色不喜的講道。
你莊周确實是天才,但是這稷下學宮,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能來求學的學子,無一不是曆經千辛萬苦之後,才獲得了入學的名額。
我還不信,你莊周就能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去!
看着導師的手指,以及坐在下首靜靜觀看的一種弟子,莊周仍然嘴角帶笑。
隻不過,他随之而來的動作,卻彰顯出了他的選擇。
這身着學子長衫的俊秀少年一捏衣衫外袍,大手一揮下就将身上穿着的學子服飾扯了下來,露出了白袍裏衣。
“若是不能堅守自己的道理,那還談論什麽修行!”
一聲大笑傳出,導師和諸多弟子再探首時,這一襲單薄白衣的俊秀少年早就走到了門檻邊上。
随後,毫不猶豫的推門行了出去。
這一卷我下了很多心思,有很多鋪墊的地方,前文其實也有不少提示,你們可以猜猜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