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委員普羅甯大聲提議道:“我們應該立即對克羅爾歌劇院發起攻擊,消滅盤踞在這裏的敵人。”
“歌劇院都是石質建築物,德國人在這裏又是重兵把守。”弗拉基米羅夫用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普羅甯後,沒好氣地說:“沒有重武器、沒有坦克和火炮,我們的部隊如何才能奪取這裏呢?”
“我記得近衛第39師配備了一個坦克營,裝備的都是最新型的T-34。”普羅甯沒有聽出弗拉基米羅夫語氣中的嘲諷,而是納悶地問道:“爲什麽不把他們投入戰鬥?”
“軍事委員同志,你記得沒錯,近衛第39師的确有一個坦克營,不過他們此刻正和師的主力,在攻擊柏林的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崔可夫說道:“該機場是柏林市剩下的最後一塊可供飛機起飛的場地,很顯然,德國人是企圖竭盡全力将這唯一的通往空中的窗口控制在手中,以便在合适的時候,将希特勒、戈培爾、鮑爾曼以及第三帝國的其他頭目空運到德國其它地方,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從這唯一的空中窗口溜走!因此奪取機場,對整個柏林戰役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崔可夫的話把普羅甯吓了一跳,他沒有想到目前在柏林城内,居然還有這種重要的地區沒有占領,連忙提醒崔可夫:“司令員同志,既然這個機場如此重要,我想德國人肯定是重兵把守,僅僅憑近衛第39師的兩個團和一個坦克營,要奪取機場,我們的力量還是遠遠不夠的。”
“放心吧,軍事委員同志,我早就有充足的準備。”崔可夫繼續解釋說:“進攻機場的部隊除了近衛第39師外,還有謝姆琴科夫上校的近衛第79師。同時,我們還出動了一個加農炮團和一個高射炮營,用炮火封鎖跑道,這樣就算我們在短時間内拿不下機場,但德國人的飛機也别想起飛。”
“對了,我發現一個挺有趣的現象,”普羅甯忽然又說道:“從最近的戰報來看,德國人的坦克都沒有主動出擊過,都是隐蔽在半地下的工事裏,作爲固定的炮台使用。”
“德國人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弗拉基米羅夫向他解釋說:“根據被俘的坦克兵供認,因爲柏林守備部隊的燃料短缺,所有的燃料都被收走供飛機使用,而坦克因爲沒有燃料無法開動,所有隻能當固定火力點使用。”
“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上空蕩蕩的,一架德國人的飛機都看不到。”波紮爾斯基有些懊惱地說:“否則我們的炮兵就可以将他們全部消滅掉。”
波紮爾斯基的話,讓我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希特勒、戈培爾這樣的納粹頭子,想乘飛機逃離柏林的話,他們肯定不會乘車從地面上過來,因爲那樣有可能遭到我軍的轟炸或炮擊,甚至一支小部隊也能将他們消滅掉。因此從希特勒藏身之地到機場,肯定有一條不爲人知的地下通道。
想到這裏,我試探地問:“崔可夫将軍,我有個疑問,假如納粹頭子想乘飛機逃離柏林,他們将從什麽地方進入機場,搭載他們的飛機又在什麽地方呢?”
“麗達,你問得很有道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從希特勒藏身的匪巢到機場,有一條地下通道。至于說到搭載他們的飛機,則是藏在機場的地下機庫裏。”崔可夫說到這裏,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頗爲無奈地說:“令人遺憾的是,我們不知道地下機庫出口的準确坐标。因此我隻能命令參與攻擊的部隊,用火炮和機槍火力切斷通向跑道的各條道路,采用這種方式将敵機堵在地下。”
在讨論了一番關于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的事情後,我們的話題又轉回到如果奪取克羅爾歌劇院一事上,普羅甯再次建議應該立即派坦克和炮兵,去增援正停留在國會大廈附近的近衛第117團,消滅歌劇院裏敵人,爲犧牲的格裏岑科中校報仇。
副司令員杜哈諾夫遺憾地說:“我們在炮擊運河對岸時,雖然摧毀了德軍的大量防禦工事,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副作用,倒塌的房屋所形成的磚石瓦礫堆在路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斜坡,擋住了我軍坦克和自行火炮的去路。除非我們能盡快将道路清理出來,否則沒法将更多的技術裝備派往國會大廈附近。”
我看着地圖問杜哈諾夫:“将軍同志,你看是否能和友鄰的别爾紮林将軍商議一下,讓我們的坦克旅穿過第5突擊集團軍的防區,從勃蘭登堡門和巴黎廣場的方向,對國會大廈發起沖擊。”
杜哈諾夫聽後搖了搖頭說:“副司令員同志,别爾紮林将軍的部隊,如今遭到了德軍完全的阻擊,他們自己都沒法渡過運河,怎麽可能讓我們的坦克旅通過。況且這樣做,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我不建議這麽做。”
崔可夫顯然也有着和我一樣的想法,在聽完杜哈諾夫的話之後,他輕輕地歎口氣說道:“是的,方面軍司令部給各集團軍劃定了攻擊的範圍,就算我們真的可以從第5突擊集團軍的防區,突破德軍的防禦進入勃蘭登堡門,也會引起别爾紮林将軍的不快。算了,我們還是采取穩紮穩打的戰術,繼續向國會大廈推進吧。工程兵主任同志!”
被他叫到名字的特卡琴科連忙答應了一聲,崔可夫便開始向他布置任務:“立即抽調工兵,清理前往國會大廈的道路,使我們的坦克和自行火炮能順利通行。不知道你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這項任務啊?”
特卡琴科想了想,随後回答說:“我去實地觀察過,要想将街道上的磚石瓦礫清理幹淨,起碼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他說到這裏,見崔可夫的臉上露出了不睦的神情,連忙又補充一句,“但假如隻是開辟一個可供技術裝備通行的道路,大概一個夜晚就可以了。”
“你打算怎麽做?”崔可夫問道。
“由于在這些廢墟裏,有大量體積巨大的鋼筋混凝土梁,我們需要派工兵先埋上炸藥,然後再進行爆破。”特卡琴科胸有成竹地說:“等爆破完成之後,我們再用起重機械來清理廢墟,從而爲裝甲部隊開辟通道……”
近衛第39和第79師的指戰員們,在傍晚時分,終于成功地奪取了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占領了航站大樓、通訊樞紐以及地下機庫,繳獲了機庫裏已經加滿油的飛機,徹底地切斷了納粹匪首們的逃生之路。
在确認我軍已全面控制了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後,我立即給朱可夫打去了電話,向他彙報了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他聽後連聲說好:“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騰佩爾豪夫中心機場是柏林的最後一座機場,我軍占領了這裏,等于就是切斷了希特勒等匪首的外逃之路,他們就是插上翅膀,也無法從我們的重重包圍中逃出去。請你向崔可夫轉達我的命令,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希特勒和他那幫納粹幫兇找出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嗎?”
“放心吧,元帥同志。我會把您的命令轉達給崔可夫将軍的。”我忽然想起了正在進攻德國新總理府的第3突擊集團軍,便試探地問:“元帥同志,我想問問,第3突擊集團軍的進展情況如何?”
“就在半個小時前,庫茲涅佐夫将軍的部隊成功地占領了德國新總理府,消滅了堅守在裏面的敵人。”朱可夫随口說道:“他們在休整一夜後,将在明天清晨向國會大廈推進,既然你們再磨磨蹭蹭的話,奪取國會大廈的榮譽,可就屬于他們了。”
對我來說,誰奪取國會大廈一點都不重要,我隻關心在剛剛結束的戰鬥中,有沒有抓住或擊斃希特勒,于是試探地問:“元帥同志,第3突擊集團軍的部隊在奪取德國新總理府之後,有沒有抓住納粹的什麽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什麽重要人物?總理府裏都是一些小喽啰。”朱可夫聽到我的這個問題,有些納悶地說道:“麗達,堅守總理府的敵人雖然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那裏的地形根本無法建立堅固的防禦,所以納粹匪首希特勒是絕對不會藏在那裏的。根據我們的分析,他的藏身之處一定是在國會大廈的地下室裏。”
得知朱可夫根本不知道希特勒的藏身之處,我的心情頓時變得愉快起來。雖然我對柏林不熟悉,但根據我所了解的曆史,希特勒的藏身之處就在德國新總理府附近,隻不過庫茲涅佐夫的部隊沒有找到地方而已。雖說那裏是第3突擊集團軍的地盤,可我們要派一支部隊去搜尋希特勒的下落,應該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