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防禦區基本由裝甲工事構成,既混凝土建築配上加固的鋼材頂蓋,由數排混凝土墩子所組成的反坦克障礙物,封鎖這通向這些建築物的通道。裝甲工事裏儲備有大量彈藥、食物和水,就算遭到我們的圍困,也可以堅持數周之久。
據我們的偵察所知,在德軍這麽強大的防禦工事裏,卻沒有足夠的兵力來進行防禦。因此我們必須趁他們的預備隊趕到之前,奪取這一築壘地區。
在你到來之前,巴巴賈尼揚少将向我報告說:他的坦克旅排着整齊的隊形,順利地穿過了空無一人的防禦地帶,朝着敵人的縱深推進。”
我沒有打斷卡圖科夫,在瞥了一眼電報後,随手放在桌子上,繼續聽他向我介紹前面發生的情況:“……誰知等後續部隊趕到時,卻發現在通道上擺滿了讓坦克無法通行的大三腳架。同時道路兩側的火力點,也在用炮火和機槍火力封鎖着道路,使我們的工兵無法清除這些障礙物。”
“卡圖科夫将軍,”我等他說完後,小心地問道:“我想問問,越過了梅瑟裏茨築壘地域的近衛坦克第40旅,如今的情況怎麽樣了?”
“他們目前已陷入了德軍堡壘區之中,前方的道路上擺滿了各種障礙物,使他們無法繼續向前推進。而後面的道路,也同樣被德軍切斷了,不過敵人好像缺乏足夠的反坦克武器,所以隻是圍住了他們,并沒有主動向他們發起攻擊。”卡圖科夫憂心忡忡地說:“假如不盡快将他們解救出來,一旦他們的彈藥消耗殆盡,那麽就離全軍覆滅不遠了。”
“假如讓巴巴賈尼揚将軍指揮部隊,強行向築壘地區發起攻擊,你覺得我們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突破德軍的防禦,和被困的部隊實現會合?”
對于我的這個問題,卡圖科夫考慮很久,最後說道:“根據巴巴賈尼揚的報告,他的近衛第362和第399自行火炮團,應該在半個小時後,抵達梅瑟裏茨築壘地域。他們在炮兵的幫助下,最初可以在明天清晨突破德軍的築壘地區。”
“卡圖科夫将軍,”面對近衛坦克第40旅的處境,我是非常不看好的,我有意提醒卡圖科夫:“你别忘記了,梅瑟裏茨築壘地域的裝甲頂蓋,應該是可以抵擋住我軍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攻擊。除非等重型火炮或者步兵趕到,否則要想突破築壘地區,是非常困難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在此刻,卡圖科夫也有些慌神了,因爲他的心裏明白,一旦等德軍的預備隊趕到,那麽被困在築壘地區後方的坦克旅,就将面臨全軍覆滅的下場。
我沒有說話,而是盯着地圖上的梅瑟裏茨築壘地域繼續思索起來。過了許久,我擡起頭望着卡圖科夫說:“将軍同志,您剛剛曾經說過,德軍在這一築壘地區,并沒有足夠的兵力進行防禦,所以我們除了繼續在這一地段發起攻擊外,還可以考慮從其它的地段嘗試突破。隻要我們有一路突破成功,那麽就能将被困的坦克旅解救出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卡圖科夫聽我這麽說,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麗達,我覺得我們應該從什麽地方突破呢?”
我随手朝地圖上标注有道路的位置指了指,有點底氣不足地說:“将軍同志,我們現在隻能賭賭運氣了,也許在這幾個地段上,沒有訓練有素的德軍進行防禦,那麽我們的坦克部隊就能快速地實施突破,趕過去與被圍的坦克旅會合。”
卡圖科夫看了一會兒地圖,随後吩咐坐在旁邊沒說話的參謀長沙林将軍:“參謀長,命令近衛坦克第65旅和近衛第11坦克團,嘗試從希微博津近郊的防禦工事實施突破;命令近衛坦克第20和第36旅,從北面的通道實施突破。……”
看到卡圖科夫神情自若地向他的參謀長布置作戰任務,我的心情頓時平靜了許多,不管怎麽說,他始終是一名蘇聯的著名将領。假如連這麽簡單的困難都處理不好,未免太名不副實了。
在突破口的戰鬥進行了一整夜,戰況就像我所分析的那樣,巴巴賈尼揚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根本就消滅不了德軍的裝甲防禦陣地,坦克軍的主力直到天明時分,依舊被擋在了築壘地區的外面。
但從另外兩個方向發起的進攻,卻進行得異常順利。防禦這些地段的,都是一些沒有經過什麽訓練的人民沖鋒隊。雖然這個組織聽起來,有點類似蘇聯的民兵組織,當兩者卻有着天壤之别,首先它不是人民志願組建,而是被迫加入的組織,凡是不願意加入這個組織的德國人,都會被無情地處以極刑。其次,這支良萎不齊的部隊,壓根沒經過什麽像樣的軍事訓練,戰鬥力便可想而知了。
面對沖過去的坦克旅,這些穿着便裝、拿着簡陋武器的人民沖鋒隊員們,一槍未發,便高舉着白旗,戰戰兢兢地從自己藏身的工事裏走出來,向我軍部隊投降。另外兩路突進的坦克部隊,幾乎是兵不血刃地通過了梅瑟裏茨築壘地域,迂回到德軍的防禦後方,去解救被圍的近衛坦克第40旅的指戰員。
在得知近衛坦克第65旅的部隊,正由北向南快速地朝着被困的部隊推進,卡圖科夫終于長松了一口氣,慶幸地對我說:“麗達,看來我們的語氣不錯,居然趕在德軍的預備隊到來的之前,将被圍的部隊解救了出來,避免了他們全軍覆滅的下場。”
“卡圖科夫将軍,既然兩個坦克旅的部隊很快就能會合,我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我指着地圖對卡圖科夫說:“讓這兩個坦克旅繼續向奧得河推進,趕在德軍的預備隊到來之前,迅速地在西岸建立一個登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