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以班排爲單位,采用稀疏的隊形,貼着建築物的兩側,依托門洞、殘垣斷壁以及一切利用的東西做掩體,向敵人的防禦陣地接近。同時,還應派出一部分兵力進入樓内,采用炸穿牆體的方式,從樓内接近并消滅敵人的火力點……”
我在詳細地講解完如何用單純的部隊,在巷戰中奪取德軍據守的工事後,又開始将自己最得意的“大炮上刺刀”戰術搬了出來:“……介紹完巷戰中的單純步兵作戰後,我們接着讨論如何在巷戰中使用坦克和火炮。
爲了消滅城中負隅頑抗的德軍,在巷戰中我們可以投入重型坦克和自行榴彈炮,将這些大家夥部署在距離敵人目标200到300米的地方,實施直瞄射擊;如果還需要遠程炮火支援的話,自行榴彈炮還可以擡高炮管進行曲射。
從理論上講,德國人再堅固的工事,挨上一兩炮也會報銷。不過我們并不能因此掉以輕心,因爲倒塌的建築所産生的堆積如山的瓦礫,會讓我們的這些技術裝備寸步難行,敵人躲在廢墟裏的反坦克手,也會利用燃燒\瓶和鐵拳來攻擊我們的坦克。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該怎麽辦呢?”
我問完這個問題後,有意停頓下來,想看看學員們的反應。隻見下面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筆,擡頭望着我,等待我說出最後的答案。
“在城市戰中,不管是單純地使用步兵或者技術裝備,都有可能會導緻進攻失敗的,因此我們要采用混合編組戰術,給步兵配上重型坦克和自行火炮,使步兵和技術裝備能彼此掩護。”我大聲地對着麥克風說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面對這樣混編的我軍部隊,德國的反坦克手剛舉起了鐵拳火箭筒,還沒等他扣動扳機,就會被我們的步兵幹掉;而一旦我們的步兵遭到德軍的火力攔截,跟在他們後面的坦克或自行火炮,就可以用炮火在最短的時間内将其摧毀……
好了,我已經說完了,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向我提出來了。”
我的話音剛落,下面齊刷刷地舉起了上百隻手臂。我随手朝最近的一名上校一指,說道:“坐在第一排左邊第七位的上校,請您提出您的問題吧!”
被我點到的上校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問:“将軍同志,我想請教一下,假如德軍把幾棟相鄰的建築物,都改建成了您所說的那種新型防禦堡壘,我們該如何對付他呢?”
“上校同志,您的問題很有意思。如果敵人建立了幾個相鄰的防禦堡壘,那麽我們的坦克或自行火炮在接近這些目标時,就有可能遭到他們反坦克炮火的打擊。”我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是我指揮進攻部隊,我不會讓坦克或自行火炮去攻擊敵人隐蔽的炮位,而是會讓它們炮擊建築物的上部,讓坍塌下來的磚石瓦礫遮擋着反坦克炮的射界,使敵人部署在地下室的反坦克炮失去作用。”
這位上校看起來像是一位有着豐富戰鬥經驗的指揮員,雖然我隻說了如何對付德軍的反坦克炮,但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他向我微微颔首:“我明白了,将軍同志,謝謝您的指點。”
第二位提問的中校,在提問前,他首先做了個自我介紹,說他是某某坦克軍的一名團長,然後才問我:“将軍同志,據我所知,德國人在巷戰防禦中,慣用的手法就是在高層建築或者廢墟中隐藏火力,并對我軍必經之路上的建築物進行爆破,堆積如山的瓦礫,讓我們的坦克和步兵寸步難行,而試圖翻越這些障礙時,又會将自己暴露在德軍的機槍射界之内,請問我們應該采用什麽辦法來應付呢?”
坦克兵中校提出的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因爲要通過這樣的地段,不管怎麽做,都會付出巨大的傷亡。我在沉默許久後,開口說道:“中校同志,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利用自行火炮轟擊德軍占領的建築,而我們的戰士趁着敵人被炮火壓制的同時,以班排爲單位,快速地通過障礙區域。不過這樣做,有可能會讓不少戰士遭到我軍炮火的誤傷。”
“爲了取得勝利,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幸好這個時候伏羅希洛夫站出來,幫我說了一句公道話:“好了,大家還有什麽問題,繼續向奧夏甯娜同志提出來吧。”
“奧夏甯娜将軍,我想請問一下。”坐在伏羅希洛夫身後的一名中将站了起來,他态度誠懇地問道:“你能給我們講講,在和德國人争奪建築物的時候,應該怎麽做嗎?”
“……在突入建築物時,先由一名戰士靠牆側身朝屋内投手榴彈,并守在門口警戒,其餘人則在爆炸結束後,迅速地沖進去掃蕩殘餘敵軍。在走樓梯搜索時,我們的戰士以樓梯爲掩護向拐角投彈,爆炸後利用煙霧掩護向上突擊。在占領建築物後,迅速地布置兵力,修整工事,以此作爲下一波進攻和防禦的依托。
當然,如果我軍有火焰噴射器的話,在奪取建築物的戰鬥中,就更能派上大用途。隻要用火焰噴射器對着有德軍躲藏的房間噴烈焰,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渾身是火地從裏面逃出來,成爲戰士們射擊的活靶子。……”
我給大家講課,隻用了一個半小時,但回答各種問題,卻用了不下兩個小時。最後還是朱可夫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沖着後面說道:“好了,今天的課就到此爲止。奧夏甯娜将軍還要在學院裏待一段時間,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另外找時間向她請教。現在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