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戰報時,朱可夫頓時樂得合不攏嘴,他沖我和索科洛夫斯基揚了揚書裏的電報,激動地說道:“随着這兩個德軍師的覆滅,堅守在西烏克蘭和烏克蘭北部的德軍有生力量,就被大大地削弱了,将來我們在解放那些地區時,所受到的壓力會大大地減弱。”
他剛說完,坐在不遠處的一名通訊兵便喊了一聲:“元帥同志,有您的電話,是從基輔打來的。”
“基輔打來的電話?”朱可夫聽到通訊兵這麽說的時候,楞了片刻,随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哦,肯定是赫魯曉夫同志打來的。”說完,他吩咐通訊兵,“把電話轉過來。”
朱可夫将耳機貼在耳邊,笑着說:“你好,親愛的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在基輔的工作順利嗎?”
我非常好奇赫魯曉夫在此時打電話找朱可夫的目地,便利用自己坐的位置,離朱可夫不遠的優勢,側耳仔細地聆聽雙方的對話。隻聽赫魯曉夫說:“親愛的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如今的工作不太順利啊。戰争給烏克蘭帶來了巨大的損失,除喪失了數以百萬計的人口外,我們還是數以萬計的工廠企業和集體農莊,在戰火中被摧毀。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加強黨對烏克蘭的領導,重建集體農莊恢複工廠企業的生産,同時打擊在剛收複地區裏的反蘇遊擊分子……”
我聽到赫魯曉夫用了“反蘇遊擊分子”這個詞的時候,不禁暗自覺得好笑,覺得他的這種說法太過于委婉了,直接稱爲“土匪強盜”不是更省事麽。
接着兩人又針對在烏克蘭被我軍解放的地區,開展大規模的征兵行動而展開了讨論。聊了好半天,我才聽朱可夫問道:“赫魯曉夫同志,我想你專程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會隻和我聊你工作上的事,而是還有别的事情吧?”
“沒錯,朱可夫同志。”赫魯曉夫笑呵呵地說道:“過幾天是我50歲的生日,我想邀請你和麗達到基輔來做客。”
“赫魯曉夫同志,請允許我提前向你緻以生日的問候,祝你健康,快樂!……”朱可夫在說完一連串的祝福語以後,委婉地說:“目前第一、第二方面軍的部隊,還和德軍在進行着激戰,我和麗達作爲方面軍的指揮員,不能随便離開自己的戰鬥崗位。”
“對不起,朱可夫同志,是我沒說清楚。”見朱可夫拒絕了自己的邀請,赫魯曉夫連忙解釋說:“我邀請你們到基輔來,除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在生日的當天,将獲得由最高統帥部授予的列甯勳章,我是邀請觀禮的。”
“什麽,赫魯曉夫同志,你将獲得由最高統帥部授予的列甯勳章?”朱可夫聽到對方這麽說,先是楞了片刻,随即驚喜的說道:“我向你表示祝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獲得的第二塊列甯勳章了吧。”
聽到赫魯曉夫提到了列甯勳章,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挂在自己胸前的勳章,連勳章帶獎章倒是有八塊,最多的是紅旗勳章,最高級的是和蘇聯英雄稱号配套的金星獎章,可唯獨沒有列甯勳章。
據我猜測,朱可夫原本是不想去基輔的,但聽赫魯曉夫是邀請我們去觀禮的,他便改變了主意。他對着話筒說:“赫魯曉夫同志,我記得你的生日是15号。放心吧,到時候我和麗達坐飛機前往基輔,給你祝壽并親眼見證你獲得第二塊列甯勳章。”
“太棒了,元帥同志。”等朱可夫一放下電話,我就聽到站在旁邊的索科洛夫斯基激動地說道:“赫魯曉夫同志可是除了您以外,第二位獲得兩枚列甯勳章的人,如果不是這裏走不開的話,我也想跟着你們一起到基輔去,親眼看看他在胸前佩戴着兩枚列甯勳章的風采。”
“麗達,”朱可夫面帶笑容望着我問道:“雖然你獲得蘇聯英雄的稱呼,以及配套的金星獎章,但還沒獲得過列甯勳章吧?”
我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回答說:“沒有,元帥同志,我還沒有資格獲得這種最高的榮譽。不過您…”說到這裏,我用指了指他挂在胸前的勳章,羨慕地說,“早就有兩塊列甯勳章了。”
可能是聽說自己曾經的搭檔赫魯曉夫,要獲得代表極高榮譽的列甯勳章,朱可夫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他笑着問我:“你知道列甯勳章是怎麽來的,又專門授予什麽人的嗎?”
說實話,雖然到這個時代已兩年多時間了,不過我始終沒有搞清楚蘇聯究竟有多少種類的勳章,更别說這些勳章的授予對象是什麽人。我再次搖搖頭,有些尴尬地說:“對不起,元帥同志,我不知道。”
“反正今天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就給介紹一下吧。”朱可夫難得有這麽好的閑情逸緻,既然他主動提出要給我解釋勳章的由來,以及授予的對象,我自然不會反對,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洗耳恭聽。
“在蘇聯的勳章體系中,有一種既能頒發給個人,又能頒發給集體和單位,甚至還能頒發給加盟共和國、城市和地區的勳章,它代表着蘇聯公民的最高榮譽之一。”朱可夫像教授在課堂上給學生講課那樣,爲我科普着有關列甯勳章的常識:“這個勳章是在1926年7月,由列維奇維姆提出設立的,以獎勵那些在革命運動、工作實踐、保衛社會主義國家、增進人民之間友誼、促進和平等活動中,建立了突出功績、爲國家和社會做出卓越貢獻的單位和個人。這一建議後來被斯大林同志采納,并推出了這種勳章。最初被命名爲‘伊裏奇勳章’,外觀用列甯同志的頭像制成主體浮雕。
1930年4月,蘇聯中央執行委員會發布命令,正式設立了列甯勳章。命令中規定,列甯勳章的頒發條件爲:在蘇聯經濟、科學技術、社會文化方面取得了傑出功績和成就,或者顯著提高了工作效率及質量、促進了蘇聯人民的團結和友好;在保衛社會主義祖國、增強蘇聯國防能力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做出了卓著的革命行爲或在國家、社會及政治活動中表現突出;在促進蘇聯和其他國家人民的團結友誼方面做出突出貢獻;在促進社會主義合作、發展國際共産主義運動及人民解放運動中,或爲維護和平、皿煮和社會主義秩序的鬥争中表現優異;爲蘇聯國家和社會做出其他卓越貢獻等。
列甯勳章的頒發對象十分寬泛,除了蘇聯公民個人,還可以頒發給蘇聯企業、機關、工業設施、協會組織、軍事單位、戰艦、自治共和國、地區、自治區、城市和其他地區。非蘇聯公民以及企業、協會和外國地區,也有機會獲得列甯勳章。”
我記得朱可夫在有生之年,曾前後獲得了61枚勳章和獎章,其中列甯勳章就有六枚,而如今才獲得了兩枚。因此等他一說完,我便用讨好的語氣,對他說道:“元帥同志,根據您在偉大的衛國戰争中所作出的突出貢獻,您一定還能再次獲得列甯勳章,以及更高級别的勳章。”
對于我的奉承,朱可夫擺在手謙虛地說:“麗達,你看我都獲得了二十幾枚勳章,幾乎所有種類的勳章都得到了,以後再獲得勳章的可能不大了。”
“元帥同志,請您相信我的判斷。”我故作神秘地說:“根據我的直覺,别的勳章暫且不說,就是這個列甯勳章,您至少都能再獲得兩枚以上。”
對于我的這個預言,朱可夫是笑而不語。而旁邊的索科洛夫斯基卻坐不住了:“奧夏甯娜同志,我知道你的預感一向是挺準的,既然你斷言元帥同志能再獲得兩枚以上的列甯勳章,那你說說,我還能獲得多少的勳章啊?”
雖說我在後世見過索科洛夫斯基穿着挂滿勳章的元帥服的照片,但真沒仔細看上面都有些什麽勳章。不過既然他已問出了這句話,不回答肯定是沒法過關的。我在遲疑了片刻後,含糊其辭地說:“參謀長同志,别的勳章我不敢說,不過我覺得您能獲得的列甯勳章的數目,絕對不會比元帥同志少。”
索科洛夫斯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勳章,用不确定的語氣問道:“奧夏甯娜同志,你真的确定,我獲得的列甯勳章會和朱可夫元帥一樣多嗎?”
“參謀長同志,”我不清楚索科洛夫斯基在有生之年究竟獲得了多少勳章,但在這種情形下,我隻能硬着頭皮回答說:“我的直覺一向比較準,相信我的猜測和實際情況不會有太大出入的。”
正當索科洛夫斯基準備刨根問底的時候,一名參謀走過來,将手裏的一張紙遞給了他,并報告說:“參謀長,這是第38和第40集團軍來的電報,他們的部隊已成建制地進入了山區,并和德軍的後續部隊交上了火。”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索科洛夫斯基聽完參謀的話以後,也顧不上再問我,而是快速地浏覽完上面的内容,然後遞給了朱可夫,并激動地說:“元帥同志,我們的部隊已咬着了胡貝的部隊,這樣一來,他們是插翅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