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羅梅耶夫少校,”聽到奇斯佳科夫這麽說,我立即将阿赫羅梅耶夫叫了過來,皺着眉頭問道:“你們這兩天和特拉夫金少校他們聯系過了嗎?”
“聯系過了。”阿赫羅梅耶夫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回答道:“根據遊擊隊和小分隊剩餘成員的報告:特拉夫金少校、格瑞特卡少尉以及文物專家三人進入盧茨克以後,就和他們失去了聯系。”
“什麽,特拉夫金下落不明?”我聽到阿赫羅梅耶夫這麽說,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說這個小分隊還真是多災多難,先是乘坐的飛機被擊落了,接着帶隊的特拉夫金居然又失蹤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收到的情報。”阿赫羅梅耶夫答道。
“少校,既然是昨晚收到的情報,”雖然我很器重阿赫羅梅耶夫,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他這種知情不報的行爲,因此我闆着臉,用嚴厲的語氣問道:“爲什麽不及時進行彙報?”
“司令員同志,”阿赫羅梅耶夫有些慌亂地回答說:“當時您正忙着部署部隊防禦日托米爾和運送物資的事情,我想既然現在特拉夫金少校下落不明,不妨再等一等,等有了他的準确下落後,我再向您進行報告!”
“好了,麗達,别責備他了,根據我對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的了解,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參謀人員。”基裏洛夫爲阿赫羅梅耶夫求情以後,眯縫着雙眼望着對方和氣地問:“少校同志,有關于小分隊的最新情報嗎?”
“沒有,軍事委員同志。”阿赫羅梅耶夫感激地望了一眼爲自己解圍的基裏洛夫,使勁地搖了搖頭,“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收到新的電報。”
“奇怪,留在城外的遊擊隊怎麽會和特拉夫金少校失去聯系呢?”奇斯佳科夫頗爲不解地說道:“照理說,三個人一起進城,就算發生什麽意外,總能有人脫險,爲什麽會三人同時失蹤呢?”
别濟科夫等奇斯佳科夫一說完,便立即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少校,您到通訊室去告訴洛普霍夫少校,讓他們繼續和小分隊保持聯系。隻要一有特拉夫金少校的消息後,就立即向我們報告。”
中午時分,瓦圖京給我們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如釋重負地說道:“奧夏甯娜同志們,看來你所采取的冒險行動時正确的,運送文物的車隊,已順利地進入了基輔。”
聽說車隊已順利地到達了基輔,我懸着心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我長噓一口氣後,小心地問道:“大将同志,車隊運回去的文物,都存放在基輔嗎?”
“雖然我們在基輔地區集結了幾個集團軍的兵力,但德軍的攻勢兇猛,我們能否守住,還是一個未知數。”瓦圖京出人意料地用不樂觀的語氣說道:“因此,我打算讓車隊在基輔稍作停留後,冒雪趕往莫斯科。在目前的情況下,再沒有比莫斯科更适合存放這批物資的地方了。對了,特拉夫金少校他們找到琥珀屋了嗎?”
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我正猶豫該如何向瓦圖京報告特拉夫金失蹤的事情,沒想到他卻先問起這事。我的腦子快速地轉動着,努力地思考該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可能是久久沒有聽到我的回答,瓦圖京有些不耐煩了,他提高嗓門問道:“奧夏甯娜同志,你聾了嗎?爲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是這樣的,大将同志。”我知道這事沒有再繼續隐瞞,隻能硬着頭皮戰戰兢兢地說道:“據待在盧茨克城外的遊擊隊和小分隊剩餘成員報告:特拉夫金少校、格瑞特卡少尉還有文物專家三人,在進入盧茨克之後,就徹底失去了聯系。”
“什麽,特拉夫金少校和文物專家失蹤了?”瓦圖京吃驚地說道。我留意到他說話時,漏掉了一個格瑞特卡,也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瓦圖京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奧夏甯娜同志,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格瑞特卡少尉是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期間,向我軍投誠的吧?”在得到了我的認可後,他又接着說,“他的忠誠度能保證嗎?這次特拉夫金少校的失蹤,和他有沒有必要的聯系,我想這一點是你首先要搞清楚的。”
“大将同志,我可以用我的名譽保證,格瑞特卡少尉絕對沒有問題。”聽到瓦圖京居然懷疑格瑞特卡,我連忙爲他辯解說:“他的忠誠度是絕對沒有什麽問題的,這次特拉夫金少校的失蹤,可能有别的原因。”
“那你說說,是什麽原因?”瓦圖京用嚴厲的語氣質問道:“特拉夫金少校到敵人的後方去執行偵察任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爲什麽以前沒出事,偏偏這次和這個格瑞特卡少尉一起行動,就和城外的遊擊隊失去聯系了呢?”
“大将同志,上次特拉夫金少校報告,說在城裏的銀行外面,看到了運送文物的卡車。”爲了打消瓦圖京的懷疑,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釋說:“當時少校就想混進銀行去看看,但由于您爲他們準備的軍裝和假|證件,都在飛機墜毀時被燒掉了,穿着普通士兵制服的他們,根本無法接近戒備森嚴的銀行,所以他們隻能尋找别的方式進入。”
瓦圖京可能是因爲工作繁忙,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和我糾纏,“既然你覺得格瑞特卡值得信任,那麽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無論如何要查清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說完,他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後,對一直關注着我的奇斯佳科夫說道:“大将同志很關心特拉夫金少校失蹤的事情,他給了我們一天的時間,讓我們要想方設法查清少校的下落。準确地說,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您說說,我們該怎麽辦?”
“立即給遊擊隊發電報,讓他們想辦法混進城去,搞清楚少校他們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我聽完奇斯佳科夫這個毫無新意的提議後,立即搖頭否決了:“不行,副司令員同志,假如這個辦法可行的話,我估計遊擊隊的同志早就進入盧茨克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奇斯佳科夫着急地問道,“除了等待遊擊隊的最新電報外,我想不到别的辦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搞清楚特拉夫金少校他們的下落。”
我想了想,如果繼續等待來自盧茨克的消息,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得到關于特拉夫金的消息。與其守株待兔,倒不如主動出擊,想到這裏,我對奇斯佳科夫說:“副司令員同志,我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一個辦法,應該再派出一個偵察小組,到盧茨克去和遊擊隊建立聯系,共同尋找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
“司令員同志,我們這裏距離盧茨克有兩百多公裏,又遇到了大雪封路。”别濟科夫接話說:“就算我們立即派出偵察小組,他們也不見得能在一天時間内趕到盧茨克,更别說和遊擊隊建立聯系了。”
“是啊,瓦圖京司令員留給我們的時間太短了。”奇斯佳科夫歎着氣說道:“如果給我們三天時間,那麽我們派出的偵察小組,就能在規定的時間内,将我們所需要的情報傳回來。”
我擡頭看到阿赫羅梅耶夫正從外面走進來,連忙吩咐他:“少校,你來得真好。你給各師師長打電話,問問他們,誰有偵察小組在沃倫斯基附近?”
“是!”阿赫羅梅耶夫簡短地答應一聲,轉身走到了牆邊的一部電話機旁,拿起話筒開始撥号。
别濟科夫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阿赫羅梅耶夫,有些擔憂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就算我們在沃倫斯基新城附近有偵察小組,可是他們離盧茨克還有一百多公裏,沒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也無法到達目的地啊。”
“顧不了那麽多,我們必須動用一切辦法,去查找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我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然後又接着說:“至于大将同志那裏,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如何保衛基輔上面,特拉夫金少校失蹤這件事情,如果我們不提醒他的話,他根本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在旁邊打電話的阿赫羅梅耶夫忽然驚喜的說道:“司令員同志,近衛第51師師長謝傑裏科夫上校報告,說他們在羅夫諾附近有一個偵察小組。”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别濟科夫指着地圖上的羅夫諾,激動地說:“這裏離盧茨克隻有幾十公路,假如偵察小組行動迅速的話,隻需要十幾個小時,就能趕到盧茨克的城外,和隐蔽在那裏的遊擊隊取得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