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吩咐别濟科夫:“參謀長,立即給特拉夫金上尉回電,讓他抓緊時間摸清新到烏曼地區的德軍番号。另外,将這個情況上報給方面軍司令部。”
“不需要通報給第53集團軍嗎?”别濟科夫善意地提醒了我一句。
“不用,不用通報。”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向友軍示警,結果對方卻反應冷漠。幸虧這還是一支曾經和我們并肩作戰的部隊,假如換了其它的部隊,沒準還會引起那些指揮員的猜忌,以爲我給他們這樣的情況,是爲了将來和他們争功勞呢,“既然我們上次通報的情報,沒有引起他們必要的重視,那麽這次就沒有必要再去碰釘子了。”
“我明白了。”别濟科夫苦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給特拉夫金和方面軍司令部發報去了。
正在忙碌的基裏洛夫聽到我的話,停下了手裏的筆,擡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後,又繼續寫他的報告。
和基裏洛夫不聞不問的态度相比,奇斯佳科夫就顧慮重重,他皺着眉頭問我:“司令員同志,假如我們不将這個情報通報友軍,一旦他們的側翼遭到了德軍的攻擊,影響到上級的整個戰役計劃,我擔心會給我們惹來麻煩的。”
“副司令員同志,您多慮了。”爲了不讓他繼續杞人憂天,我專門向他解釋說:“我們集團軍的任務,是掩護第53集團軍的側翼,隻要我們不讓德軍威脅到他們的側翼,那麽我們是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
奇斯佳科夫低着頭,看着面前的地圖,繼續問道:“司令員同志,您覺得德軍會出動什麽樣的兵力,對草原方面軍實施反擊呢?”
“兵力少了肯定不行。”我看着特拉夫金發回來的電報,認真地組織着自己的詞彙:“我估計德軍至少會以兩到三個裝甲師的規模,對草原方面軍的正面實施突擊。”
聽我這麽說,奇斯佳科夫反而變得輕松起來,他不以爲然地說:“如果德軍從友軍的正面實施反擊的話,那就不用擔心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好幾個集團軍集結在第聶伯河岸邊,德軍要想吃掉他們,要有一副好牙齒才行啊。”
我等别濟科夫發完電報回來,又問他:“參謀長,在科羅斯特維夫的部隊,有新的消息傳回來嗎?”
“沒錯,司令員同志,暫時沒有任何消息。”别濟科夫在說完這兩句話以後,忽然對我說道:“我覺得如今在科羅斯特維夫地區,有我們的三個近衛師和一個坦克旅,如果沒有統一的指揮,當戰鬥打響以後,部隊就可能出現各自爲戰的情況,這樣容易被德軍各個擊破。因此,我建議制定一名指揮員,負責該地區部隊的統一指揮。”
别濟科夫的這句話給我提了個醒,當初派部隊出發時,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指定專人來負責統一指揮這些部隊呢。此刻既然别濟科夫提起,我也就順水推舟地說:“在科羅斯特維夫地區的指揮員裏,軍銜和職務最高的是克拉夫琴科将軍,就讓他來負責指揮所有的部隊吧。”
“好的,我這就将您的命令傳達下去。”見自己的建議被我采納,别濟科夫立即興高采烈地去給克拉夫琴科他們發電報去了。
這次沒等别濟科夫回來,方面軍司令部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和我通話的是朱可夫,他大聲地問道:“麗達,聽說你的部隊已成功地占領了科羅斯特維夫,切斷了基輔——日托米爾之間的聯系,是這樣的嗎?”
“是的,元帥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說。
“你們打算在那裏堅守多長時間啊?”朱可夫接着問道。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我不禁一愣,不明白他爲什麽會這樣問。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元帥同志,當然是堅守到基輔被我軍解放爲止啊。”
朱可夫歎了口氣,說道:“麗達,你要讓在科羅斯特維夫地區的指揮員有個心理準備,做好迎擊德軍瘋狂反擊的準備。”
“放心吧,元帥同志。”聽到朱可夫原來說的是這件事,我心裏就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既然我當初決定派部隊去占領科羅斯特維夫,就做好遭到敵人兩面夾擊的準備,用得着他來專門提醒麽?“我們的指戰員早就做好了迎擊敵人的準備。”
“麗達,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朱可夫可能是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我的不以爲然,因此特意強調說:“從解放别爾哥羅德開始,由于地形的限制,我們最多隻能同時從三個方向圍攻城市,所以敵人在支持不住的情況下,可以從沒有遭受攻擊的方向撤退。你們這次切斷了德軍的交通線,也等于切斷了德軍的退路,這樣就會讓斷掉了退路的敵人變得更加瘋狂,困獸猶鬥之下,你們将付出巨大的傷亡。”
朱可夫的這番話,把我吓了一跳。在前段時間的攻堅戰鬥中,不管别爾哥羅德還是哈爾科夫,由于城市的四周森林和河流密布,所以我們都是隻能從三個方向發起進攻,德國人一旦支持不住,就能從沒有被我軍控制的方向,将部隊撤下去。如今我占領了科羅斯特維夫,等于是合圍了基輔的德軍。以曼斯坦因的性格,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出現,他肯定會命令基輔和日托米爾的部隊,向控制了科羅斯特維夫的我軍部隊發起猛攻。面對敵人這樣的攻勢,克拉夫琴科他們能否守住,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我沉默了很久以後,然後語氣嚴肅地對朱可夫說:“元帥同志,您放心吧。不管敵人的進攻如何兇猛,我們的部隊都将堅決地守住科羅斯特維夫。”
“既然你有這樣的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我聽到朱可夫打算挂斷了電話,忽然想起了烏曼的事情,連忙大聲地喊道:“元帥同志,請等一下,請不要挂斷電話。”
“麗達,你什麽事嗎?”朱可夫有些納悶地問道。
“是這樣的,元帥同志。”我趕緊将特拉夫金他們所偵察到的情報,再次向朱可夫報告了一遍,同時有些着急地說:“元帥同志,請您将這份情報轉交給科涅夫司令員,讓他能提前做好準備,免得被德國人打一個措手不及。”
“情況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麽嚴重嗎?”朱可夫有些懷疑地說:“我們如今在第聶伯河沿岸擺了足足五個方面軍,總兵力達到了兩百多萬人,我想曼斯坦因隻要不是傻瓜,就絕對不會對兵力比他多幾倍的我軍發動什麽自殺式的反擊。”
“可是,元帥同志……”見朱可夫對我的話也不太相信,我不甘心想再勸勸他,但卻被他打斷了:“好了,麗達,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覺得德軍在我軍的強大攻勢前,要想發起反擊是不太現實。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親自交代科涅夫的。”說完,他不等我再說話,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聽着話筒裏傳出的盲音,不禁苦笑連連。當我放下電話時,奇斯佳科夫好奇地追問道:“司令員同志,情況怎麽樣?司令員對烏曼德軍增兵的事情,是怎麽看的?”
我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元帥同志也不相信在烏曼的敵軍,有膽子會對草原方面軍的防區發起進攻。”
奇斯佳科夫等我說完後,也謹慎地說:“司令員同志,我說幾句不該說的話,請您不要生氣。這次也許真的是您想得太多了,我們五個方面軍的兵力加起來,比德軍多七八倍。在這樣的情況下,曼斯坦因所要考慮的,是如何擋住我們的進攻,而不是從原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裏,抽掉部隊來實施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反擊。”
雖然我記憶不清楚這段曆史究竟是怎麽樣,但基輔的解放是在十一月初,這卻是無可争辯的事實。假如五個方面軍都進展順利的話,爲什麽還和德國人足足打了半個多月呢?肯定是在局部吃了德軍的大虧,從而影響到解放基輔的進程。
我雖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我卻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親自給盧金和謝留金先後打去了電話,問問他們那裏防禦工事的修築情況如何。
謝留金在電話裏告訴我:“司令員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的部隊依托森林和沼澤構築了兩條防線,還在陣地前敷設了雷區。德國人不來則已,隻要他們一來,管教他們有來無回。”
而盧金的回答,則要謹慎多了:“司令員同志,由于時間太倉促,我們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建立堅固的防禦工事。将德國人擋住一兩天,也許沒有什麽問題,但時間拖得太長的話,我就沒有什麽把握了。”
我聽到朱可夫打算挂斷了電話,忽然想起了烏曼的事情,連忙大聲地喊道:“元帥同志,請等一下,請不要挂斷電話。”
“麗達,你什麽事嗎?”朱可夫有些納悶地問道。
“是這樣的,元帥同志。”我趕緊将特拉夫金他們所偵察到的情報,再次向朱可夫報告了一遍,同時有些着急地說:“元帥同志,請您将這份情報轉交給科涅夫司令員,讓他能提前做好準備,免得被德國人打一個措手不及。”
“情況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麽嚴重嗎?”朱可夫有些懷疑地說:“我們如今在第聶伯河沿岸擺了足足五個方面軍,總兵力達到了兩百多萬人,我想曼斯坦因隻要不是傻瓜,就絕對不會對兵力比他多幾倍的我軍發動什麽自殺式的反擊。”
“可是,元帥同志……”見朱可夫對我的話也不太相信,我不甘心想再勸勸他,但卻被他打斷了:“好了,麗達,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覺得德軍在我軍的強大攻勢前,要想發起反擊是不太現實。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親自交代科涅夫的。”說完,他不等我再說話,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聽着話筒裏傳出的盲音,不禁苦笑連連。當我放下電話時,奇斯佳科夫好奇地追問道:“司令員同志,情況怎麽樣?司令員對烏曼德軍增兵的事情,是怎麽看的?”
我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元帥同志也不相信在烏曼的敵軍,有膽子會對草原方面軍的防區發起進攻。”
奇斯佳科夫等我說完後,也謹慎地說:“司令員同志,我說幾句不該說的話,請您不要生氣。這次也許真的是您想得太多了,我們五個方面軍的兵力加起來,比德軍多七八倍。在這樣的情況下,曼斯坦因所要考慮的,是如何擋住我們的進攻,而不是從原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裏,抽掉部隊來實施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反擊。”
雖然我記憶不清楚這段曆史究竟是怎麽樣,但基輔的解放是在十一月初,這卻是無可争辯的事實。假如五個方面軍都進展順利的話,爲什麽還和德國人足足打了半個多月呢?肯定是在局部吃了德軍的大虧,從而影響到解放基輔的進程。
我雖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我卻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親自給盧金和謝留金先後打去了電話,問問他們那裏防禦工事的修築情況如何。
謝留金在電話裏告訴我:“司令員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的部隊依托森林和沼澤構築了兩條防線,還在陣地前敷設了雷區。德國人不來則已,隻要他們一來,管教他們有來無回。”
而盧金的回答,則要謹慎多了:“司令員同志,由于時間太倉促,我們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建立堅固的防禦工事。将德國人擋住一兩天,也許沒有什麽問題,但時間拖得太長的話,我就沒有什麽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