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元帥同志。”我看着擺在面前的三角旗,肯定說:“繳獲的軍旗是一面三角旗,從上到下分爲黑、白、紅三種顔色。中間的白色部位,寫着代表部隊番号的字母和數字。”
朱可夫聽完,嗯了一聲,随後說道:“你們繳獲的是一面師部指揮旗,也算是第19裝甲師的軍旗吧。對了,你們占領托馬羅夫卡全城沒有啊?”
“報告元帥同志,目前城東方向的戰鬥還在進行。”我聽着外面傳來的槍炮聲,繼續向他報告說:“我剛剛抽調了近衛第51、第71師的部隊,去城東增援近衛第52師。我想在今天中午之前,應該能解決戰鬥。”
“你那裏有那位高級指揮員在?”朱可夫接着又問。
我不清楚朱可夫這麽問的原因,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近衛第22軍軍長西瓦科夫,近衛第23軍軍長塔瓦爾特基拉澤少将都在城内。”
“立即把你的職務移交給塔瓦爾特基拉澤少将,”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然後你趕到别爾哥羅德的西北,和你的副司令員丹尼洛夫彙合。”
我調動部隊到别爾哥羅德的事情,我已向上級通報過了,所以朱可夫知道這事也不足爲奇,但我奇怪的是他突然把我調到那個方向,究竟有什麽事情。因爲我謹慎地問:“元帥同志,不知道調我去那裏有什麽重要的任務嗎?”
朱可夫等我說完,簡短地說:“一是配合草原方面軍和近衛第七集團軍,對别爾哥羅德發起進攻;二是切斷别爾哥羅德和托馬羅夫卡兩地德軍之間的聯系。行了,對别爾哥羅德的進攻,将在上午八點開始,時間緊迫,你立即将指揮權移交後。就趕去和丹尼洛夫将軍彙合,動作要快!”說完,他沒等我說什麽,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雖然朱可夫催得急。但我要安排的事情卻不少。首先讓人去找沒在指揮部的波夫斯基,接着又給待在城北指揮部的塔瓦爾特基拉澤打電話。
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到我的聲音以後,還關切地問:“司令員同志,您什麽時候回指揮部來啊?”
“将軍同志,我現在正式通知您。”我也顧不得向他解釋。就直截了當地下令說:“從現在起,你接替城内所有部隊的指揮權。明白嗎?”
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到我的這道命令,愣了片刻以後,疑惑地說:“司令員同志,我不明白,您不是還在城裏嗎,爲什麽要将部隊的指揮權移交給我呢?”
“将軍同志,我剛接到上級的命令,要趕去别爾哥羅德的外圍指揮部隊,所以城裏的部隊。我就全部交給您來指揮。”雖然收複整個城市隻是早晚的事情,但我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他:“等我離開以後,您記得給各師師長打電話,将這件事通知他們,避免指揮陷入混亂。明白了嗎?”
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完我的問題,這次倒是回答得挺爽快的:“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我會盡快将城裏的德軍全部消滅的。”
我剛結束和塔瓦爾特基拉澤的通話,波夫斯基就急匆匆地趕回了指揮部。一見到我,他就一臉茫然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我正在收攏城内分散的炮兵。您派人這麽急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上校同志。”由于我集團軍在進攻别爾哥羅德的戰鬥中,不是主力。所以沒有集團軍炮兵大展身手的機會,所以我決定将波夫斯基留在城内。爲了不讓他多心,我還特意向他解釋說:“我奉命要去指揮部隊參與别爾哥羅德的進攻,所以将指揮權移交給了塔瓦爾特基拉澤将軍。如果可能的話,您就盡快回城北的指揮部,在那裏指揮炮兵。比在這裏要方便多了。”
“我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我會盡快趕回城北指揮部的。”波夫斯基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友好地說:“祝您一路平安。”
“謝謝您,上校同志。”我說完後,沖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巴斯曼諾夫少校!”
“到!”我的話音剛落,巴斯曼諾夫就出現在了門口,他站得筆直地等待我下達命令。
我邊朝外走邊命令他:“少校,去把警衛連集合起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設在别爾哥羅德西北面的一個村莊裏的指揮部。我一走進指揮部,發現除了丹尼洛夫和我手下的三個近衛師師長外,還有一位熟人也在裏面。
我面帶着微笑走到了此人的面前,笑着沖他伸出手,友好地說:“您好啊,羅季姆采夫将軍,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又見面了。”
羅季姆采夫連忙把手舉到額邊,向我敬了一個禮,才握住了我的手,恭謹地說:“您好,奧夏甯娜司令員,想不到我們能在這裏見面。”
望着這位在斯大林格勒戰役時的戰友,我好奇地問道:“将軍同志,您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呢?”
“是這樣的,司令員同志。”沒等羅季姆采夫回答,丹尼洛夫就搶先說道:“羅季姆采夫将軍的近衛第13師,如今劃歸了卡圖科夫将軍的近衛坦克第一集團軍指揮。他們今天到這裏來,是奉命切斷德軍别爾哥羅德和托馬羅夫卡兩地之間的聯系。”
我聽到丹尼洛夫這麽說時,不禁感到了一些意外,心說朱可夫不是給我下令,讓我負責切斷兩地之間的聯系嗎?爲什麽現在連卡圖科夫的近衛坦克第一集團軍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呢?
看到我一臉詫異的表情,羅季姆采夫連忙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準确地說,應該是我們師陪和你們來切斷兩個城市之間的聯系。我服從您的命令,請下命令吧。”
“好吧,将軍同志,既然您接到命令,和我們是一樣的,那麽我就派部隊卻協助您完成這個任務。”說着,我轉頭望着丹尼洛夫說:“副司令員同志。從近衛第77師裏抽一個團,配合羅季姆采夫将軍去完成這個任務。”
“司令員同志,用不了那麽多的兵力。”羅季姆采夫笑着對我說:“我們隻需要和近衛第77師各出一個團,就能完成切斷德軍聯系的任務。”說着。他轉身指着站在附近的一名少将,向我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副師長巴克拉諾夫少将。”說到這裏,他壓低聲音對我說,“我很快就要調到别的部隊去。到時就會由他來接替我的師長職務。”
我聽完羅季姆采夫的介紹後,笑着朝站在一旁的巴克拉諾夫伸出手:“您好,少将同志,很高興認識您。相信近衛第13師在羅季姆采夫将軍和您的指揮下,一定可以創造更加輝煌的戰果。”
“您好,司令員同志。”巴克拉諾夫握住我的手,恭恭敬敬地說:“我們近衛第13師,一定會全力配合您的部隊。”
和羅季姆采夫及他的副師長打完招呼後,我走到了桌邊,低頭看着擺在上面的地圖。問丹尼洛夫:“副司令員同志,說說你們的進攻計劃吧!”
“好的,司令員同志。”丹尼洛夫用紅藍鉛筆指着面前的地圖對我說:“我們的部隊已在别爾哥羅德的外圍展開,等我軍的炮火準備結束後,集團軍部隊就将跟随着友軍,同時向城裏發起進攻。部隊的進攻順序,依次是近衛第八十九師、近衛第77師和近衛第90師。”
我聽完他的話以後,努力地回憶着自己記憶裏的别爾哥羅德攻堅戰,感覺好像在史書中都是一筆帶過,證明戰鬥進行得并不激烈。所以對丹尼洛夫安排的進攻順序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隻是随口問了一句:“友軍都是那些部隊啊?”
“草原方面軍的第53和第69集團軍,将從北面對别爾哥羅德發起進攻。”丹尼洛夫沒有看任何資料,張口就說出了我想了解的内容:“而舒米洛夫将軍的近衛第七集團軍從南面發起進攻;新到的第五機械化軍,則從西南面迂回别爾哥羅德。切斷德軍的退路。”
我擡手看了看表,随後說道:“現在離戰鬥打響,還有一刻鍾。各師師長先回各自部隊。等戰鬥一打響,切斷連接别爾哥羅德到托馬羅夫卡的公路,和進攻城市的行動同時進行。”說到這裏,我猛地又想起一起曾經在瓦圖京的面前打過包票。近衛第六集團軍的部隊要第一個沖進别爾哥羅德,所以又叫住了謝留金,向他強調說:“上校同志,我希望你們師的紅旗,能第一個飄揚在别爾哥羅德的上空。您有把握嗎?”
聽到我的這道命令,謝留金的臉因爲激動而漲得通紅。他遲疑了片刻以後,果斷地回答說:“司令員同志,請您放心,我向您保證,我們師的旗幟一定會第一個飄揚在别爾哥羅德的上空。如果辦不到的話,您撤我的職務。”
“行了,上校同志。”我沖謝留金擺擺手,說:“你們盡力而爲吧,就算沒能做到第一個把紅旗插在城裏,我也不會怪您的。快點回部隊去吧。”
當指揮部裏隻剩下我和丹尼洛夫的時候,他擔心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您給謝留金上校下的命令,會不會有點強人所難啊?”
“爲什麽這樣說呢,副司令同志?”我好奇地反問道。
“要知道我們部隊擔任的助攻。”丹尼洛夫有些遺憾地說道:“而且德軍在面對我們的這個方向,防禦力量也非常強大。所以我們的部隊要想沖進城,一定會付出高昂的代價。”
“副司令員同志,您太悲觀了。”聽完丹尼洛夫的擔憂,我笑着對我說:“我們對托馬羅夫卡的進攻,也是困難重重,可是我們還是成功地沖入了城内。不光殲滅了城内的大多數守軍,同時還幾乎全殲了來源的德軍第19裝甲師,并繳獲了他們的軍旗。”
“繳獲了軍旗?!”丹尼洛夫因爲人不在集團軍司令部,所以這件事情他顯然還不知道,因此一聽到我的這個消息,立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司令員同志,您沒有和我開玩笑吧?”
“副司令員同志,我怎麽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和您開玩笑呢?”我說着,就從随身的挎包裏掏出那面繳獲的指揮旗,攤放在他的面前,用手一指,說:“您看,旗幟就在這裏。”
丹尼洛夫看到這面旗幟時,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随後說道:“雖然不是德軍裝甲師的軍旗,但能繳獲這面指揮旗,其意義更加重大。”
我等他看完後,把旗幟收了起來,随後說道:“隻要今天我們的部隊首先攻進别爾哥羅德,那麽就有機會繳獲德軍的真正軍旗。現在先檢查一下和各師之間的通訊是否正常,免得打起來聯系不上,就容易誤事了。”
丹尼洛夫聽我說完,點了點頭,随後沖着外面喊道:“喂,通訊參謀在不在,進來一下。”
随着他的喊聲,一名年輕的少尉跑了進來,在我們的面前站得筆直,然後恭恭敬敬地問:“兩位司令員同志,請問您們有什麽指示?”
丹尼洛夫用手朝他一指,大聲地問:“少尉同志,現在和各師之間的通訊線路都暢通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少尉也用洪亮的聲音回答說:“目前臨時指揮部和各師師部、團部之間的電話線路和無線線路,都保持着暢通狀态,随時可以投入使用。”
“很好,繼續保持。”丹尼洛夫說完這句話以後,沖少尉一擺手,說:“這裏沒你的事情,你先下去吧。”
等少尉離開後,丹尼洛夫又笑着問我:“司令員同志,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我們接下來要的事情,就是——等!”我也笑着回答說:“等各師向我們報告戰鬥的進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