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伊利亞.格雷格裏維奇,”拉祖梅耶娃拿着鉛筆和一本書走到了愛倫堡的面前,一臉崇拜地請求道:“我很喜歡您的詩集,能爲我簽個字嗎?”
愛倫堡接過拉祖梅耶娃手裏的書和筆,看了一眼後驚訝地說:“中尉同志,沒想到您還收藏有我的《爲俄羅斯祈禱》?!要知道這本書早就絕版了,我自己手裏都沒有。”當他在簽名時,又繼續往下說,“當我們的祖國遭受法西斯匪徒侵略時,我們不僅僅要爲俄羅斯祈禱,同時還要和侵略者頑強地戰鬥,用我們的鮮血和生命,來保衛我們的偉大祖國,保衛我們的偉大領袖斯大林同志!”
愛倫堡的話音剛落,指揮部裏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本來我不想鼓掌的,但見到包括愛倫堡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故障,隻好裝模作樣地輕拍了幾下手掌。
基裏洛夫把愛倫堡帶來了我的面前,正要做介紹時,愛倫堡已經搶先向我伸出手來,友好地說道:“您好,奧夏甯娜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您好,愛倫堡同志。”我當着衆多部下的面前,即使心中對愛倫堡再不滿,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了禮貌的笑容,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我,同時客套地說道:“歡迎您到我的指揮部來。”
基裏洛夫顯然不知道我和愛倫堡之間認識,在我們握手時,忍不住好奇地問:“師長、愛倫堡同志,沒想到你們兩人居然早就認識。”
“是的,政委同志。”我臉上帶着假笑,敷衍地說道:“我和愛倫堡同志,早在一月的莫斯科大反攻中,就曾經見過面了。”
聽我這麽說,愛倫堡的臉漲的通紅,在片刻的遲疑後,他松開了我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雙手貼在腿邊,向我鄭重其事地深鞠一躬。
他的舉動,把我們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等他挺直身體的時候,基裏洛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吃驚地問道:“喂,我說老夥計,這是在搞什麽名堂啊?”
愛倫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且眼睛望着我,誠懇地說道:“奧夏甯娜同志,我爲我的疏忽和狂妄,給您帶來的諸多麻煩,再次表達我深深的歉意。”說完後,又再度向我深鞠一躬,這次他的腰彎下去後,就沒有直起來,而是一直保持着那個固定的姿勢。
看到所有的人都把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我,我頓時感到尴尬不已,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連聲說道:“愛倫堡同志,您這是做什麽啊?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您何必還老挂在心上啊!”說這話時,我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怨恨,就随着他所鞠的兩個躬,而消散得無影無蹤。
愛倫堡站直身體後,身體微微側了一下,向我們大家介紹站在他身後,一名穿藍色呢子大衣,戴一頂鴨舌帽的中年人:“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斯大林格勒市委的新任的宣傳部長弗多溫同志,他是負責安排我在斯大林格勒的采訪工作的。”
等弗多溫和我、基裏洛夫還有阿赫羅梅耶夫都先後握手後,愛倫堡像此地主人一樣對我們說:“大家都坐下吧。還有你們,報務員同志,也一起坐下吧。我給大家講講我爲什麽要當衆向奧夏甯娜同志道歉。”
在我和基裏洛夫的默許下,巴斯曼諾夫和拉祖梅耶娃她們也在桌邊坐下,把木桌的四周坐得滿滿當當的。看到大家都落座以後,坐在我對面的愛倫堡站起來,沖我笑了笑,便開始向大家講述起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情仇。
當大家都搞明白是這麽回事後,基裏洛夫站起來用手指着自己的老朋友,用教訓的口吻批評他:“我說老夥計,您也真是太過分,都沒搞清楚青紅皂白,就亂發文章。您知道不知道,就因爲奧夏甯娜上校還差點被開除軍籍,送到秋明去呢。”
愛倫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說:“是啊,當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心裏也非常難過。當聽說奧夏甯娜同志要去列甯格勒方面軍時,我還親自跑到機場爲她送别,并親自向她道歉,想得到她的諒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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