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我詳細地講述完瓦西裏所取得的一系列戰果後,他沉默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天才,這個瓦西裏少尉簡直就是一個射擊天才。”
“是的,司令員同志。”我肯定地回答他:“他是我見過的神槍手裏槍法最好的一個,在目前的情況下,正好可以發揮他的特長,讓他到城市的各個角落,獵殺那些落單的德軍官兵,我相信他一定能取得更佳的戰果。”
“我是這樣考慮的,奧夏甯娜。”崔可夫字斟句酌地說道:“我打算把集團軍下屬各部隊的狙擊手們都集中起來,統一行動。這樣的話,就算在執行任務時,和德軍的大部隊遭遇,也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不行,千萬不能把狙擊手都集中使用。”崔可夫的話把我吓了一跳,倉促之間,我也忘記了上下尊卑,不假思索地反對他:“那麽多狙擊手擠在一起,很容易成爲敵人炮兵或者空軍的重點打擊目标。狙擊手可是我們部隊的寶貝啊,他們在戰場所起的作用,一個人就相當于普通部隊的一個班或者一個排,像瓦西裏這樣的狙擊手,至少能啊?”我在一旁淡淡地問道。
“《巴黎的陷落》,你們聽說過嗎?這本書出版後,還獲得了今年的斯大林獎金。”
“政委同志,小說裏講的是什麽啊?”阿赫羅梅耶夫好奇地問道。
聽到阿赫羅梅耶夫的問題,基裏洛夫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他反問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部有名的小說?”見阿赫羅梅耶夫和我都不約而同地搖搖頭,便開始爲我倆進行科普。“一九四○年六月十四日這一天。德**隊開進了巴黎。曾經是大革命的搖籃和策源地的巴黎,現在卻在德國法西斯的面前屈膝投降了。愛倫堡同志當時正在巴黎,他既是法蘭西悲劇的目擊者,也熟悉法國人民在戰争前夕所過的那許多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而現在他又親眼看到了巴黎陷落後的種種可怕的景象。當年八月,愛倫堡同志返回了祖國。他先是在報刊上發表了一系列關于法國淪陷的通訊和報告,接着,又用了一年時間。一氣呵成寫出了這部報告體的長篇小說,真實地揭示了法蘭西民族悲劇的前因後果。”
“真是太棒了,”阿赫羅梅耶夫感慨地說:“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把這本書找到看看。”
“行了行了,政委、參謀長同志,别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小聲。”我深怕兩人一聊起愛倫堡這個共同的話題,就說個沒完,連忙用手指在桌面上叩擊了幾下,打斷了兩人後面的話。看到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後,我這才說道:“司令員同志還交代給我們一個重要的任務。”
“什麽任務?”阿赫羅梅耶夫的注意力。一下就從那本從來沒看過的《巴黎的陷落》上轉移到我們的日常工作上來了。
“是這樣的,司令員同志認爲。既然格拉姆斯他們這些投誠的前德軍官兵,已經真正地和我們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那麽我們就可以利用他們的身份,去執行一些敵後的任務。”接着我又将崔可夫所說的那些理由,向兩人重複了一遍。
聽完我的講述後,兩人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基裏洛夫說道:“奧夏甯娜同志,這樣吧,今晚就派格瑞特卡少尉帶一個小分隊出發,讓二團一營的政治指導員薩夫琴科同志也跟着去。”
阿赫羅梅耶夫聽基裏洛夫說完後,皺着眉頭提醒說:“政委同志,司令員讓我們在小分隊裏,要派遣兩三名自己的指戰員同行,隻派一個人,這合适嗎?”
基裏洛夫沖他一擺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沒啥不合适的,參謀長同志。假如格瑞特卡少尉想在進入德軍的區域後,突然倒戈叛變的話,我們别說兩三個自己人,就算一半都是自己人也沒用。你以爲他們幾個人一旦暴露的話,在敵人的地盤上還有脫險的可能嗎?”
“我明白了。”阿赫羅梅耶夫點了點頭,接着把電話拉到自己的面前,對我們說道:“我這就給格瑞特卡少尉打電話,讓他到師指揮部裏來接受任務。”
“等一下,參謀長同志。”基裏洛夫擡手制止了阿赫羅梅耶夫的動作,見我們都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便繼續往下說:“先把二團的薩夫琴科同志叫來,我要私下吩咐他一些注意事項。”
基裏洛夫的話,我和阿赫羅梅耶夫都是心領神會,所謂要私下吩咐的内容,無非就是暗中監視格瑞特卡,假如發現他有什麽異動的話,就毫不遲疑地将他幹掉。
接到電話的薩夫琴科很快就來到了指揮部,他向我們敬完禮後,就被基裏洛夫拉到了一旁,吩咐注意事項去了。阿赫羅梅耶夫湊近我的身邊,低聲地問道:“師長同志,您覺得這樣合适嗎?薩夫琴科同志就隻有一個人,一旦格瑞特卡有什麽不良企圖的話,您就不怕他吃虧嗎?”
“你想得太多了,參謀長同志。”雖然基裏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對格拉姆斯、格瑞特卡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懷疑,讓我的心裏也産生了一絲動搖,但子啊自己部下的面前,我還是要爲這些投誠的官兵說幾句話:“既然已經讓他們加入了我們的隊伍,那麽就應該信任他們,别老疑神疑鬼。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你始終懷疑他們的話,會讓他們寒心的。”
阿赫羅梅耶夫被我的這番話說得滿臉通紅,過了一會兒向我表态說:“明白了,師長同志。待會兒格瑞特卡少尉來的時候,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等基裏洛夫和薩夫琴科交談結束後,阿赫羅梅耶夫在我的許可下,給警衛二連打電話,不光通知了格瑞特卡,連格拉姆斯也順便通知了。把格拉姆斯叫來是我的主意,畢竟格瑞特卡是他的部下,要是我們邁過他直接給他的手下發号施令,很容易他産生疑心的,所以我才命令阿赫羅梅耶夫把他也一起叫來,聽聽我們是如何給他的部下布置任務的。
由于我們的開誠布公,所以不管是留在高地上的格拉姆斯還是要去執行任務的格瑞特卡,都表現的非常配合。等阿赫羅梅耶夫的話一說完,兩人便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我們表決心:“請幾位指揮員放心,我們保證完成好你們所分配的任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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