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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八章 打掃戰場(上)

敗退的德軍丢下的那兩個炮兵營的榴彈炮,還一字排開地擺在原地,看得我心癢癢的。這可是二十幾門重型榴彈炮啊,要是擺在我們的陣地上的話,等德軍再次進攻時,隻要用重炮噼裏啪啦地一陣狂炸,不管是德軍的坦克還是步兵,都可以在談笑間讓他們灰飛煙滅。事不宜遲,趁德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我要馬上派人把這些炮都拉回來才行。

想到這裏,我沖到電話機旁,和高地上的謝傑裏科夫聯系。一聽到謝傑裏科夫那熟悉的聲音,我便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喂,我說中校同志,德國人的進攻被我們擊退了。他們在逃跑時,把兩個炮兵營的裝備全扔下了,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去把這些大炮都給我拉回來。”

“什麽?敵人把大炮扔下就跑了?”雖然謝傑裏科夫所處的位置比我更靠前,但他的指揮所在高地的南坡,對戰場上的了解,都是來自于自己那些身處前沿的部下的報告,所以他得到情報的速度反而要比我慢。如今聽說德國人在陣地上丢下大炮逃跑了,他也異常興奮,馬上激動地向我表态:“師長同志,請您放心,我馬上就派部隊去把這些大炮都弄回來。”

我剛放下電話,舉着望遠鏡站在觀察口的基裏洛夫就急匆匆地叫我:“奧夏甯娜同志,您快來看看。”

我不明所以地走到他的身邊,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成群結隊的指戰員躍出了戰壕。向山腳猛沖下去。看到這個場景。我不禁啞然失笑。接着對基裏洛夫說道:“政委同志,這個謝傑裏科夫中校還真是個急性子,我剛給他打完電話,他就派部隊出動,深怕動作慢了,這些戰利品就被友軍部隊搶走了似的。”

沒想到基裏洛夫搖搖頭,說道:“奧夏甯娜同志,您說錯了。您在放下電話以前。我就看到指戰員們從陣地裏出來,向着山腳跑去。據我估計,謝傑裏科夫中校估計還沒來得及給他的部下打電話呢。”

“那又是誰?”以我對蘇聯軍隊的了解,沒有上級的命令,下面的指戰員是不敢随便行動的。既然下命令的不是謝傑裏科夫中校,那又會是誰呢?

正在我皺着眉頭苦思冥想時,基裏洛夫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團長雖然還沒有來得及下命令,但政委可以啊。況且根據謝傑裏科夫中校的報告,政委奧貝斯坦同志,從戰鬥打響開始。就一直和指戰員們待在最前沿,沒準出擊命令就是他下達的呢。”

聽基裏洛夫這麽說。我覺得倒真有這種可能,據阿赫羅梅耶夫介紹,奧貝斯坦政委可是一名有豐富戰鬥經驗的指揮員。假如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懂得及時派部隊出擊的話,梅列茨科夫大将也不會讓他來擔任少尉集訓隊的指導員。

我扭頭看到普加喬夫還站在觀察所裏沒離去,便吩咐他:“普加喬夫上尉,德軍遺留在戰場上的都是重炮,如果沒有卡車牽引的話,想把這些炮都弄回來是很困難的。我命令你,立即率領兩個連,去幫助一團的指戰員把炮弄回來。”普加喬夫答應一聲,轉身離開觀察所。

等普加喬夫離開後,基裏洛夫也放下了望遠鏡,向我請示道:“奧夏甯娜同志,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我從外面望了望,見凹地裏的那門大炮的炮手們,正在清理彈殼和空木箱,于是向那方向努了努嘴,說:“我想我們應該去看看那門立了大功的反坦克炮,再和炮手們聊聊。”

“我同意。”基裏洛夫很爽快地答應道,接着他催促我:“那我們就走吧。”

我們正要離開觀察所的時候,報務員娜佳叫住了我,禮貌地說道:“報告師長同志,是炮兵營的營長莫羅佐夫上尉,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報告。”

我接過耳機和送話器,大聲地喊道:“喂,是莫羅佐夫上尉嗎?我是奧夏甯娜上校,你有什麽事情要向我彙報嗎?”

“報告師長同志,”耳機裏傳來莫羅佐夫激動的聲音:“您看到戰場上那二十幾門重型榴彈炮了嗎?”

“看到了,莫羅佐夫上尉。”我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已經命令一團和二團出人去把大炮拉回我們的陣地。”

莫羅佐夫語氣有些猶豫地說道:“師長同志,您也知道,我現在是炮兵營長,搬運大炮的事情不能光讓步兵去做,我想我們營也該派人去。”

“那你就派人去吧。”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忽然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便接着又說:“榴彈炮拉回來後,我都交給你。假如你能湊夠足夠人數的話,我可以把你的炮兵營晉級爲炮兵團,而你就是炮兵團長。”

“什麽,炮、炮、炮兵團、團長?”我的話讓莫羅佐夫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是的,莫羅佐夫上尉,隻要你能從師裏抽調出足夠的人手,我可以把你的炮兵營晉級爲炮兵團。”說到這裏,我望着南坡上那些還擁擠在一起的炮兵指戰員,便催促他:“上尉同志,假如我是你的話,就不會繼續待在原地不動,而是直接帶着我的部下去把戰場上的那些榴彈炮搬回來再說。”

“好,我這就去。”莫羅佐夫說完便直接挂斷了通訊。

遠處山坡上的炮兵迅速地分成了兩撥,一撥留在原地看守山坡上的迫擊炮;而另外一撥,則在莫羅佐夫的帶領下,快步地沖向山頂,準備翻過坡頂後直接進入戰場。

我和基裏洛夫離開了觀察所,沿着二團修築的戰壕和塹壕,輾轉來到了那門立下了功勳的反坦克炮前。我看到正在忙碌的炮手們,大聲地喊了一聲:“同志們,你們好啊!”

聽到我的喊聲。炮手們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在原地站得筆直地向我們敬禮。

我走到一名炮手的身邊。大聲地沖他喊道:“戰士同志,你們這裏誰負責?”

我之所以大聲地沖他喊,是因爲擔心他在剛才的戰鬥中,耳朵被震聾,會聽不到我的聲音。沒想到他在聽完我的話以後,又大着嗓門問了一遍:“指揮員同志,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請您再說一遍。”

“你們這裏誰是負責的?”基裏洛夫深怕我的聲音不夠洪亮。他主動把我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炮手聽後點點頭,向旁邊一名滿臉漆黑的中士一指,大聲地說:“指揮員同志,這位是我們的炮長季亞科諾夫中士。”

那名中士看到我們的目光都投向了他,猜到我們找他有事要說,連忙走了過來,擡手向我和基裏洛夫敬禮後,報告說:“報告指揮員同志,反坦克連二連炮長普羅托.季亞科諾夫中士向你們報告,聽候你們的命令。”

基裏洛夫向前一步。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地拍了拍。同時大聲地說道:“好樣的,好樣的季亞科諾夫中士,你們打得真是太棒了。就憑你們這一門炮,就把德軍的坦克打得潰不成軍,甚至還幹掉了十幾輛。”

“我們共幹掉了17輛坦克,團級政委同志。”季亞科諾夫看了一眼基裏洛夫領章上的軍銜,接着禮貌地回答說:“可惜我們連其他的炮位在戰鬥打響後不久,就被德國人全部摧毀了,否則我們一定可以全殲德國人的這個坦克營。”

基裏洛夫的臉上笑開了花,鄭重其事地對季亞科諾夫說:“你們在今天的戰鬥中立下了大功,我會向上級爲你和你的炮班申請勳章的。”

對于季亞科諾夫所說的話,我卻不敢贊同。如果他們這個炮班不是湊巧躲在一個德國人發現不了的地方,别說向德軍的坦克營打冷炮了,估計早被德軍密集的炮火炸得粉身碎骨了。

“季亞科諾夫中士,我們來的時候,你們正在忙什麽呢?”我看到大炮旁邊堆放的整整齊齊的木箱,和不遠處成堆的彈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報告上校同志,”季亞科諾夫趕緊面向着我回答說:“我們正在收集彈藥,準備進行下一次戰鬥。允許我們繼續幹下去嗎?”

對于他的回答,我滿意的點點頭,連忙回答說:“當然,這還用說,你們繼續幹下去吧!”

告别了季亞科諾夫和他的炮班,我和基裏洛夫又向着一團駐守的高地走去。離接近高地時,我望見高地的北坡上,滿是焦糊糊還冒着一縷縷青煙的彈坑,正面的戰壕已經被全部炸平,隻有東西兩側的環形坑道還保持着相對完整的形狀。

我們爬上山坡,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着。由于德軍的密集炮擊,這裏的土地全被炮火炸成了虛土,我不小心被腳下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雙手一碰滿地都是鋒利的彈片。

基裏洛夫連忙将我扶住,關切地問道:“奧夏甯娜同志,您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接着又讓泥土順着我的指縫流走,等隻剩下幾塊漆黑的彈片時,我将手伸到了基裏洛夫的面前,感慨地說道:“政委同志,您看看,随便抓一把土,裏面都有好幾塊彈片,由此可見敵人剛剛的炮擊是多麽的猛烈。”

基裏洛夫從我的掌心裏拿起一塊彈片看了看,也感慨地說道:“是啊,剛剛在觀察所時,我心裏也在想,堅守這塊陣地的,究竟是一支什麽樣的部隊,他們在猛烈的炮火之下,沒有一個人動搖,沒有一個人當逃兵,就像釘子一樣釘在這個高地上,牢牢地将德國人擋住了。”

我扔掉手裏的彈片,舉起望遠鏡向遠處正在搬運大炮的部隊望去。雖然大炮後面還有不少的卡車,但幾乎都被季亞科諾夫的炮班擊毀了,找不出幾輛完好的卡車,因此繳獲的大炮,僅有兩三門是挂在卡車的後面牽引過來的,剩下的都是由我們的戰士拖拽着往高地而來。

這時從山腳上來一群人,中間還押着兩名德軍的坦克兵。當他們走近時,我發現其中一人是一團的新任政委奧貝斯坦。便連忙迎了上前。同時還隔着老遠。就主動招呼他:“喂,是奧貝斯坦政委嗎?”

奧貝斯坦和他的部下正押着兩名俘虜往上走,聽到有人喊他,連忙擡頭向上看。見我和基裏洛夫站在山坡上,連忙越衆而出,快步地來到我們的面前,擡手敬禮,同時有些驚訝地問道:“師長、政委。你們怎麽跑到前沿陣地來了?”

聽他這麽說,基裏洛夫故意闆着臉,語氣嚴肅地說道:“怎麽,奧貝斯坦政委,難道您不歡迎我和師長嗎?”

“那哪能啊?!”奧貝斯坦倉促間沒有聽出基裏洛夫是在開玩笑,慌忙解釋說:“這裏的戰鬥剛結束,還不太安全,您和師長是師裏的主心骨,可不能随便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啊。”

“奧貝斯坦政委,您作爲一名團政委。都可以身先士卒,和戰士待在最危險的地方。和他們一起打擊法西斯侵略者,難道我們當師長政委的,還比不上您嗎?”

我看到被戰士們圍在中間的兩名俘虜,等基裏洛夫的話一說完,連忙問奧貝斯坦:“奧貝斯坦政委,這兩名俘虜是怎麽回事?”

奧貝斯坦回身看了看,然後轉身向我報告說:“我率領部隊去打掃戰場時,經過一輛被擊毀的坦克時,坦克的頂艙蓋忽然被推開了,一名德軍坦克兵拖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德軍中尉,從坦克裏爬了出來,就這樣,我們就把他們俘虜了。”

基裏洛夫把跟随我們的幾名警衛營叫了兩個過來,接着小聲地吩咐他們:“你們把他們押到師指揮部去,找幾個懂德語的人來審問他們。”

俘虜押走後,我們兩人和奧貝斯坦往南坡走去,邊走我邊問奧貝斯坦:“奧貝斯坦政委,我想問問,德軍在對高地猛烈炮擊時,你們的部隊是躲在什麽地方的?要知道,據我剛才的觀察,我們正面的陣地已經看不到了,在虛土的掩蓋下,變得凹凸不平奇形怪狀的。”

奧貝斯坦向西側尙算完整的戰壕一指,向我們解釋說:“德軍的炮火雖然猛烈,但他們隻摧毀了我們在北坡的陣地,而另外三面的陣地則損失不大。我讓戰士們在西側的戰壕裏又挖了不少的防炮洞,在敵人炮擊時,我們就躲在裏面,因此傷亡并不大。”

基裏洛夫聽奧貝斯坦說完後,還特意停下腳步,仔細地查看了修在西側戰壕裏的那些防炮洞,感慨地說:“奧貝斯坦政委,您的這個辦法好啊,我們的戰士躲在裏面,德軍的炮火就是再猛烈,也拿你們沒辦法。等炮擊停止,他們攻上來的時候,你們還可以及時從防炮洞裏出擊,利用地形來阻擊敵人。”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見奧貝斯坦和指戰員們的情緒都很高,我鼓勵了大家幾句後,就和基裏洛夫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師指揮部。

此刻,阿赫羅梅耶夫正在裏面審問被俘的德軍坦克兵,爲他充當翻譯角色的,除了工兵連連長米海耶夫,還是有警衛二連的格瑞特卡少尉。

兩名德軍俘虜坐在凳子上,他們的身後站在兩名端着沖鋒槍、怒目橫視的戰士。

在我們回到指揮部以前,估計阿赫羅梅耶夫就已經審問過兩人的姓名、軍銜、職務和部隊番号之類的,因爲我聽到阿赫羅梅耶夫問道:“你們營接到的任務是什麽?”

“配合步兵奪取馬馬耶夫崗,目的是占領斯大林格勒的碼頭,切斷城裏和伏爾加河對岸的一切聯系。”

“你們是什麽時候調到這個作戰區域來的?”

坦克兵中尉擡頭看了他一眼,回答說:“今年五月,我們在哈爾科夫方向擊潰你們的部隊後,我所在的營就一直在這個方向作戰。”

“你覺得你們的部隊能占領斯大林格勒嗎?”我聽到阿赫羅梅耶夫問這話時,特意留意了一下格瑞特卡少尉的表情,看到正在做筆錄的他愣了一下,接着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在本子上記錄着審訊記錄。

“根據我們在哈爾科夫和頓河流域所取得的戰果,我認爲這種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阿赫羅梅耶夫聽他說完,冷冷地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中尉先生。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告訴你。就算你們占領了馬馬耶夫崗,也不可能占領斯大林格勒。我們偉大的蘇聯紅軍,将在這座英雄的城市外,将你們徹底地埋葬掉。”

俘虜中尉擡頭瞥了一樣正在做記錄的格瑞特卡少尉,忽然冷冷地對他說:“這位少尉先生,假如我沒有看錯的話,你身上穿的是我們德國國防軍的制服。作爲一名德意志的軍人,居然爲我們的敵人效力。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嗎?”

中尉的話讓格瑞特卡少尉的臉紅了起來,他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見到格瑞特卡少尉臉上尴尬的表情,我連忙上前一步,大聲地說:“中尉先生,你說錯了。格瑞特卡少尉以前的确是德**人,不過他現在已經選擇和我們站在了同一陣線。你說他幫助我們,是軍人的恥辱,但我想告訴你的,卻恰恰相反,他們不是在和德國人作戰。而是在和以希特勒爲首的法西斯分子戰鬥。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爲,等待德意志獲得新生的那一天。将會成爲一種榮譽而被載入史冊。”

我的這番話,讓原本沮喪的格瑞特卡少尉重新擡起了頭,他面帶感激地望着,似乎想說點什麽來表達他自己的心情。我擡手制止了他,而是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參謀長同志,這兩個德國人都是無名小卒,所知道的東西有限,不必再審問下去了,派人把他們送到集團軍司令部吧。”

阿赫羅梅耶夫沖我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了兩名俘虜的面前,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兩人一番,随後擡頭吩咐站在後面的戰士:“把他們帶走。”說完,他擡腿便向外走去。

阿赫羅梅耶夫帶着俘虜離開後,情緒有些激動的格瑞特卡少尉向我和基裏洛夫敬禮後,恭謹地問道:“師長、政委,請問你們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了,格瑞特卡少尉,你回去休息吧。”

基裏洛夫看到格瑞特卡離開的背影,有些感觸地說道:“奧夏甯娜同志,也許您是對的。從這名前德軍少尉的表現來看,他是真心投靠我們的。”

我剛坐下,正打算和基裏洛夫再說幾句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喊聲:“敵機,敵機!空襲警報,空襲警報!快隐蔽,快隐蔽!”

聽到外面的喊聲,我一下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天啊,這敵機早不來晚不來,正趕上我們搬運大炮的時候來。由于大多數的大炮都是人工拖拽,目前都還停留在開闊地上,敵機一來,不就成爲他們的攻擊目标了嗎?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跑,想看看那些搬運大炮的指戰員們都到了什麽地方。

我氣喘籲籲地跑進了觀察所,站在觀察口前舉起望遠鏡就向遠處望去,隻見在離高地七八百米的地方,至少還有兩三百名指戰員拖拽着十來門大炮往高地撤來。空中有兩架敵機在不停地盤旋着,看樣子随時可能俯沖下來。

這麽遠的距離,那些指戰員又沒有通訊工具,在得到上級新的命令前,他們隻能在敵機的眼皮子底下,硬着頭皮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将大炮拉回我們的陣地。

基裏洛夫這個時候也匆匆地趕來了,他同樣看到這危險的一幕,心急如焚地說道:“奧夏甯娜同志,這可怎麽辦?敵人的飛機要是俯沖轟炸的話,這些在開闊地的指戰員,可就全部完蛋了。”

他焦急萬分地在屋裏轉着圈子,同時嘴裏不停地嘟囔着:“這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應該派人去通知這些指戰員,讓他們扔掉大炮,迅速地返回高地。”說到這裏,他停下腳步,沖着外面的警衛員喊道:“來人啊!”

一名警衛員快步地來到了觀察所的門口,基裏洛夫沖着他大聲地吩咐道:“戰士同志,我命令你,跑步去通知那些正在搬運大炮的指戰員,立即扔掉大炮,找地方先隐蔽起來。”

戰士答應一聲,越出戰壕,快步地朝對面的高地跑去。看着戰士飛奔的背影,我心裏暗暗地祈禱:希望這名戰士能及時地把基裏洛夫的命令傳達下去,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損失。大炮扔了,我們可以再繳獲;要是戰士犧牲了,可就沒法再活過來。

可惜天不如人意,沒等那名傳令的戰士跑到對面的高地,德軍的飛機已經開始俯沖下來,對着地面上搬運大炮的指戰員們進行投彈掃射。

頃刻間,開闊地上煙霧彌漫,那些被戰士們扛着的炮彈箱被引爆,彈片在空中四處橫飛,打得我們的戰士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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