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幫助着從坦克上跳下來,接着肩并肩地向我走過來。我原以蓋達爾贻誤戰機,此時應該表現得誠惶誠恐,沒想到他和坦克兵的表情卻是春風滿面。兩人走到我的面前,擡手向我敬禮。
“蓋達爾大尉,還有你這個坦克兵,你們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心裏怒火中燒,對他們說話自然也就絲毫不留情面,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交給你們的任務,是繞過居民點,到這裏來協助謝傑裏科夫大尉阻擊德國人的援軍,可是你們呢?連着幾個小時不見人影,要不是這位炮兵連長……”我扭頭看向站在我旁邊的炮兵連長,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連長同志,對不起,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
“莫羅佐夫,炮兵連長莫羅佐夫中尉。”加農炮連連長響亮地回答着我。
“對,是莫羅佐夫中尉。要不是中尉的炮兵連及時地擊毀了一輛德軍坦克,那麽敵人的援軍部隊,此刻應該已經突破了謝傑裏科夫大尉的防線,突進了居民點,正在把我們的部隊一步步地從居民點裏趕出去。”
我的話剛剛說完。謝傑裏科夫也語氣嚴厲地說:“蓋達爾大尉。我想醒一下。假如真的出現了師長所說的情況,那麽等待你的命運,不僅僅是重返懲戒營那麽簡單,你有可能被送上軍事法庭并被立即執行死刑。”
蓋達爾不理謝傑裏科夫,而是望着我懇切地說道:“師長同志,能聽聽我的解釋嗎?”
“說吧,”雖然我對他心存不滿,但還是向搞清楚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以至于他們會遲遲趕不到戰場的原因,我擡手看了看表,補充說:“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來解釋這件事情。”
“用不了五分鍾,最多一分鍾我就能把事情說清楚。”看到我給他機會解釋遲到的原因,蓋達爾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地說:“師長同志,我接到你的命令後,就馬上調頭回去找佩爾斯堅上尉。”他怕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還特意向他身旁的坦克兵歪了歪頭,示意他說的就是他身邊這名坦克兵。其實他這樣做是對的。我倒現在還不知道坦克兵的指揮員叫什麽明白,他這麽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這位坦克兵上尉叫佩爾斯堅。
“……我和佩爾斯堅上尉一商量,去增援謝傑裏科夫大尉的話,最近的路徑無疑是穿過居民點,因當時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佩爾斯堅擔心他的坦克分隊會遭到敵人反坦克手的攻擊,便主動出從居民點外面繞過去,于是我便搭上他的坦克,退出了居民點,和等在外面的另外兩輛坦克彙合。
于怕遭遇敵人的反坦克手,所以我帶了兩個連的步兵,一部分搭乘坦克,剩下的全部步行,打算從居民點的西側繞過去。結果我們很快發現走錯路了,這裏居然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沼澤。如果不是開路的那輛坦克乘坐的戰士眼睛尖,發現了不妥并讓坦克即使停車的話,頭車肯定陷沼澤裏去了。
沒辦法,我們隻能繼續向西繞行,希望能找出一條路來,……”
我聽到蓋達爾羅裏吧嗦地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這麽啰嗦的人呢。看着要讓他自發揮的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說到主題,便冷冷地打斷了他:“蓋達爾大尉,我醒你一下,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
佩爾斯堅一聽,連忙接過話頭,口齒清楚地說:“師長同志,請允許我向報告事情的詳細經過。”見我微微颔首,便接着說:“我們繞過了沼澤地,從西北往謝傑裏科夫大尉構築的陣地趕,沒想到路上和一隊德國巡邏兵遭遇了。經過一番戰鬥,我們全殲了這股敵人,并抓了一名俘虜。
從俘虜的嘴裏,我們得知在不遠處有一個敵人的營地,裏面駐紮着近千人。除了兩個連的德軍部隊外,剩下的全是意大利軍隊。……”
“等等,上尉同志,”我聽到他們居然發現了意大利部隊的軍營,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俘虜沒有騙你們吧,什麽會在這裏駐紮有意大利軍隊?”
佩爾斯堅肯定地說:“我盤問過俘虜,沒錯,的确是意大利軍隊的駐地,裏面駐紮着一個營的意大利軍隊和兩個連的德軍部隊。”
“那你們采取了什麽樣的行動?”一聽到居然發現了戰績和裝備完全不成正比的意大利軍隊,我的心裏就有了想法。要是能想辦法把營地裏的德軍調走就好了,對我來說,沒有了德軍的意大利營地,就是一個巨大的戰俘營,隻不過裏面的敵人暫時沒有放下武器而已。
“我們立即前往俘虜所說的那個軍營,想摸清楚敵人的情況。沒想到離營地還有一公裏的時候,我們發現營地裏的德軍大舉出動,趕往了居民點的方向。看到敵人離開,我就感覺戰機到了,要是沒有德國人的支持,意大利人是不堪一擊的。不過了穩妥起見,我還是讓蓋達爾大尉派出了偵察人員,到營地的附近進行了偵察。發現德軍都被抽調到了居民點的方向,而營地裏隻剩下了意大利人。
在偵察員去偵察的過程中,原落後的步兵也趕了上來,這樣一來。我們的步兵人數就達到了兩個連。等偵察員的情報一反饋回來。我們就立即向這個營地發起了進攻。”
雖然我早就知道意大利軍的戰鬥力低下。但不知道他們遇上我這支缺乏訓練的部隊,最後會打出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所以聽到他說我軍對意大利營地發起進攻時,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們最後的戰果如何?”
佩爾斯堅興奮地說道:“我用坦克開路,步兵緊跟在向敵人的營地猛沖。敵人在門口隻有兩個沙袋工事,各架着一挺輕機槍,見我們的坦克向他們沖過去,便拼命地開槍射擊。機槍子彈打在坦克的裝甲上當當作響。但是絲毫阻擋不住我們向前推進。
看到我們的坦克越來越近,那些機槍手不敢戀戰,扔下武器就往營地跑,結果被我們坦克上機槍全部打倒了。等坦克把沙袋工事撞塌後,我們的部隊就沖進了敵人的營地。”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就踏實多了,我輕描淡寫地問道:“敵人是不是很快就放下武器,向你們投降了?”
我的話讓佩爾斯堅很驚訝,他吃驚地問道:“師長同志,是怎麽知道的?我們的部隊沖進營地後。敵人紛紛端着武器從帳篷裏沖出來。我指揮坦克分隊向他們開了幾炮,炸飛了幾個帶頭的軍官後。剩下的人都雙手把武器舉過頭頂,向我們投降了。”
“僅僅開了幾炮,敵人就投降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謝傑裏科夫感慨地說了一句後,又扭頭問我:“師長同志,覺得這是真的嗎?”
我和他對視一眼,接着點點頭說:“大尉同志,你不用懷疑,這絕對是真的。我記得有人說過,隻要對上意大利軍隊,己方的士氣就會上升,他們的防線就會被突破。而連續打赢意大利兩次的将軍會被人嘲笑。”
謝傑裏科夫聽完,試探地問:“師長同志,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我怎麽從來沒聽過啊?”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說自己是在後世的帖子裏看到的這句話,否則還不被他們當成神經病。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又故意說起另外一個典故:“意大利進攻希臘時,士兵一緻向上級反映,說我們沒法進攻,因希臘境内有芬蘭部隊。得到報告的墨索裏尼,便要求芬蘭盟友從希臘撤軍。可芬蘭經過調查後,發現隻有三名芬蘭士兵和三名軍官在希臘當志願兵, 于是回複墨索裏尼說, 所謂的部隊隻有六個志願者。 墨索裏尼十分生氣, 發電報給芬蘭: 我指的正是這些人!”
我的話讓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等笑聲一停,我接着又問佩爾斯堅:“佩爾斯堅上尉,那些俘虜在哪裏?”
“還留在他們的營地裏,我們的戰士看管着。”說到這裏,佩爾斯堅猶豫了一下,才接着說:“其實并不是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投降了,還有大約一個連的兵力,在營地的一角,保護着他們的營長,不肯向我們投降。他們派人傳話,說要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的話,必須要我們的上級去和他交涉,他們才肯投降。”
“既然他們見到你們的上級才肯投降,那麽我就到意大利營地去看看,順便接受他們的投降。”說着,我走到了佩爾斯堅的身邊,沖他一擺頭,說:“走吧,上尉同志,帶我到意大利人的營地裏去。”
“請等一等,師長同志。”謝傑裏科夫跑到我的前面,張開雙臂攔住了我的去路,緊張地說道:“我覺得這像是一個陷阱,意大利就算再怎麽不堪一擊,也不會隻打短短的幾分鍾,就向一支人數沒有他們多的部隊投降的道理啊!”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特别高興,一是他對我的安危所表現出來的關心而高興;二是這些部下不再是隻盲目地服從命令,已經懂得從多方面來考慮問題了。我笑着說:“大尉同志,的擔心是多餘。我從戰報上看到,在北非一場戰役中,數不多的英**坦克向意大利的反坦克炮陣地沖鋒,剛開始時,意大利還開炮還擊,但過了兩三分鍾就突然停止,搖白旗投降……事後英國人問其原因,意大利人理直氣壯的回答:彈藥箱沒有撬棍打開……。你想想,号稱實力最雄厚的沙漠雄獅都随時會投降。給别人派到斯大林格勒來的這些二三流部隊了。”
“可是。”謝傑裏科夫還是擋在我的前面。繼續試圖勸說我:“就算這些意大利人是真投降。要是在路上遇到那輛逃跑的坦克,可怎麽辦?”說到這裏,他輕蔑地看了佩爾斯堅一眼,接着說:“要知道,一對一的話,我們的坦克不見得能取勝。”
“大尉同志,”來還滿臉堆笑的佩爾斯堅聽到謝傑裏科夫這麽說,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大尉的衣領,把他的臉湊了過去,惡狠狠地說:“誰給侮辱我們坦克兵的權利,是誰?說啊,是誰?”
謝傑裏科夫不甘心被佩爾斯堅這樣揪住衣領,一面拼命地掙紮着,一面大聲地說:“就是我說的,就能拿我怎麽樣?快步把你的髒手松開!”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看到兩人再鬧下去就會大打出手,我連忙喝止他們:“你們在幹什麽?有事去打德國人。而不是麽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
我一發火,兩人頓時老實了。都乖乖地後退了一步,但還是用目光狠狠地瞪着對方。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蓋達爾出來打圓場:“謝傑裏科夫大尉,我來說兩句。所說的逃跑的德軍坦克,是不是有一輛坦克和一輛裝甲車啊?”見到謝傑裏科夫點頭表示肯定後,他又接着說:“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你所說的坦克。因當時我們是從意大利營地方向返回的,德軍坦克沒想到會在這裏和我們遭遇,所以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我們幹掉了,車上的德國兵,也被我們全部打死了。看,”他說着一側身,指着後面站着的七八名戰士說道:“他們身上帶的都是德國人的裝備。”
我一看,可不,這些戰士都是清一色的德式裝備,不光有步槍、沖鋒槍,甚至還有名戰士手裏抱着挺機槍,一看就是從裝甲車上卸下來的。
正要擡腿向坦克走過去,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停下了腳步,嚴肅地問蓋達爾:“大尉同志,你們的行動,什麽沒有及時向我通報?”
對于我的質問,蓋達爾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慚愧地說:“對不起,師長同志,我的報務員在與德軍巡邏隊的戰鬥中,不幸被流彈打死了。而佩爾斯堅上尉的坦克裏雖然有電台,但是他不知道的呼叫代碼,所以無法和取得聯系。”
我聽他這麽說,明白又有一名報務員在戰鬥中損失了,這樣一來,我們就隻剩下一号、二号和四号報務員。我用手向不遠處的四号報務員一指,命令他道:“報務員,跟我一起走。”接着又吩咐謝傑裏科夫:“大尉同志,我不在的時候,這裏的部隊就交給你指揮。記住,抓緊時間,把居民點裏的防禦工事修起來,以防止敵人可能發起的進攻。”
上坦克前,佩爾斯堅想讓我坐到坦克裏去,被我拒絕了。最後,報務員坐進了坦克,而我和蓋達爾還有幾名戰士擠在坦克車身上,有兩個戰士怕站不穩,從坦克上滾下去,還特意用背包帶把自己綁在炮塔的把手上。
t-34的行駛速度還是蠻快的,我們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那個意大利軍營。搭載我們的坦克從四輛擺放在路邊的坦克旁邊經過,直接往裏面駛去。我看到路邊的帳篷很多已經被推倒,成群戴着船型帽的意大利士兵坐在地上,周圍是我師的戰士在看守。
蓋達爾指着遠處的一個木屋,及外面的沙袋工事,對我大聲地說道:“師長同志,看,那裏就是意大利人的營部,他們的營長就在裏面。”
坦克在離木屋五十米的地方停下。蓋達爾剛幫我跳下坦克,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領頭的是工程師米海耶夫。他向我擡手敬禮說:“師長同志,意大利的營長就在木屋裏,他說隻要我們有高軍階的指揮員到來,他就投降。”
“我們這裏誰會說意大利話?”我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幾個,不禁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管是蓋達爾還是米海耶夫,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懂。
既然都不懂。那麽他們是怎麽和意大利人交流的呢?不會是打手勢吧?在戰場上。向敵人打手勢。别人估計沒啥看的興趣,恐怕直接對着你就開槍了。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米海耶夫報告道:“師長同志,意大利人有不少會說德語,所以我能和他們進行交流。”
我看了米海耶夫一眼,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那麽你就跟我到木屋裏去,一起去接受意大利人向我們投降!”
說完,我把沖鋒槍交到一名戰士的手裏,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蓋達爾、米海耶夫連忙緊随其後,一起向木屋走去。
路上,蓋達爾的心裏也有點不踏實,他小聲地問道:“師長同志,覺得意大利人會不會突然變卦,把我們全部扣起來啊?”
“不會的。”我肯定地說道:“如果他們想打的話。剛才就不會那麽輕易地放下武器投降,而這個意大利的營長。之所以要在見到我們高軍階的指揮員後才投降,也是了給自己保留一些顔面。”
“師長同志,我不太了解意大利人。”米海耶夫也心裏沒底地說道:“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是了保存顔面,才要求見到我們高級指揮員後再投降。”
“肯定是這樣,沒錯的。”剛才米海耶夫沒有聽到我說意大利的糗事,所以我特意向他講了一個典故:“在1940年的6月30日,意大利駐利比亞的總督巴爾博元帥,在非洲的托布魯克上空,被意大利自己的高射炮兵擊落。而意大利人了掩飾這個讓他們丢面子的悲劇,居然厚着臉皮對外宣布元帥是在同英國人進行空戰時戰死的。行了,工程師同志,到地方了,你上前去通報吧。”
我看到蓋達爾和米海耶夫對視一眼,接着點點頭。米海耶夫這才放心大膽地跑到沙袋工事前,和一名軍官模樣的人交談起來。過了一會兒,米海耶夫跑回到我的面前,笑容滿面地說:“師長同志,我剛問過意大利的軍官,他說他們營長正在屋裏等我們。我們進去吧。”
在意大利軍官的帶領下,我們從敵人的沙袋工事旁經過,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營指揮部。屋裏中間有張木桌,桌上攤放着地圖,擺在電話機,甚至還有一把手槍。桌後坐在一名意大利軍官,看到我們進門,他連忙站了起來。
米海耶夫走上前,有德語和他叽裏哇啦地說了起來,軍官聽了一會兒,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我,又用德語和米海耶夫說了半天,然後才繞過桌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擡手向我敬禮後,用的是德語或者意大利語,反正我一句都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半天。米海耶夫看我一臉茫然地盯着面前的意大利軍官,連忙過來我翻譯說:“師長同志,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意大利營長一級上尉阿方索先生,他表示他的部隊已經厭倦了戰争,渴望能早日回到自己的祖國,所以特地向紅軍投降!”
我聽了他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笑了笑,把雙手背在身後,禮貌地回應說:“阿方索先生,恭喜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和的部下一定能回到自己的祖國。首先,請讓在門外的士兵都放下武器,不然要是和我的人發生誤會,發生了交火的不幸事件的話,他們可能就無法活着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聽到我這麽說,阿方索上尉馬上沖着領我們進門的那名軍官叽裏哇啦說了幾句,那名軍官敬了個禮後,轉身跑出了木屋。
看到阿方索的所作所,我明白他是真心想投降,便繼續對他說:“阿方索先生,接下來,請把的部下都召集起來,我會安排人手護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我們一起走出木屋的時候,原來在外面荷槍實彈的意大利兵,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正在朝指定的區域集中。
蓋達爾向我請示說:“師長同志,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大尉同志,你和米海耶夫同志帶一個連留下,再讓佩爾斯堅上尉給你留兩輛坦克,等意大利人集結完畢,就押着他們返回居民點。”
“一個連?!”蓋達爾臉上露出了難的表情,他懇求道:“師長同志,能不能多給我派點人。要知道意大利人有足足七百人,我區區一百人,能看管住他們嗎?”
我看見前面有輛吉普車,應該是德國人從蘇軍手裏繳獲的吧,便讓米海耶夫去找佩爾斯堅上尉,問問他能否幫我找個開車的司機,送我回居民點,我可不想再坐坦克回去了。
對于蓋達爾的擔心,我笑着說:“大尉同志,你多慮了。英軍在北非接受一群持槍的意大利士兵投降時,于忙着收拾戰利品,而來不及管理意大利俘虜,便向他們怒吼道:‘别吵鬧!到那邊去!’然後繼續到處搜集戰利品。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意大利人了尋找英軍來俘虜自己,隻好把槍舉在頭上四處走動起來。還有,于戰俘太多,英軍來不及造戰俘營了,便讓軍需官發給意大利戰俘原材料,讓他們自己搭個戰俘營把自己關起來。”
米海耶夫很快找了個司機過來,不是佩爾斯堅的手下,而是我師裏的一個部下。吉普車開到了我的面前停下,我讓報務員坐在前排的副駕駛位置,自己則坐在了後排。我在關上車門前,探出身子對蓋達爾說:“要是把德國人和意大利人關在同一個戰俘營裏。德國人會組織起來嘗試挖洞逃出戰俘營,而意大利人即使在戰俘營大門沒有關上的時候,也非常配合地乖乖呆着,隻是會偶爾出去騷擾附近那些可愛的女孩子。”
說到這裏,我重重地關上了車門,接着吩咐司機:“開車吧,司機同志,我們現在立即趕回居民點去。”
“師長同志,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麽?”四号報務員扭頭問道。
看着這個反應不夠靈活、絲毫領會不到我的意圖的報務員,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接着吩咐他:“報務員同志,你的任務,就是和集團軍參謀長拉斯金上校聯系,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說完,我把身體往後一仰,靠着椅背開始閉目養神,了打好收複居民點的這場戰鬥,這幾天通宵達旦的熬夜,可真是把我累壞了,我要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休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