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對他說:“剛才二連長來電話,說斯拉文上尉他們已經占領了敵人的辎重營地,并順利地運回了二十輛卡車的彈藥。.”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盧金頓時眉開眼笑,他道:“斯拉文上尉回來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斯拉文上尉沒有回來,他還留着辎重營地。據二連連長說,斯拉文讓他的部下卸完車上的彈藥後,馬上空車返回,繼續搬運剩餘的彈藥。那裏儲備有可以武裝兩個團的軍火,炸掉了有點可惜。”
“我聽您剛才命令二連長帶人去協助斯拉文搬運軍火,兩個排的人數少了點,我們應該再給他們多增派點人手。”
我覺得他說得有理,也就沒有反對,點點頭說:“好的,既然你覺得應該增派人手,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讓三連、四連調到二連的陣地上去幫助卸車,五連繼續待在陣地上警戒,六連和二連乘坐空車,返回辎重營地,和斯拉文上尉的七連一起,把敵人的武器彈藥全搬回來。”
盧金拿起電話準備給下面的連隊下達任務時,提醒了我一句:“團長同志,斯拉文上尉的事,您看是否該向師裏報告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擡手一拍額頭,自嘲地說:“盧金大尉,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這事要馬上向師長報告。讓他也高興高興。”
就在這時。指揮所外面傳來喊報告的聲音,我聞聲愣了一下,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因爲盧金正在打電話,于是我便沖着外面喊了聲:“進來!”
厚厚的布簾一挑,走進一名頭戴鋼盔身材魁梧的戰士。一見到此人,盧金便捂住話筒,奇怪地問對方:“噶獵奇中士,你不是跟在斯拉文上尉去襲擊敵人的辎重營地去了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名本來該在辎重營地的戰士。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團指揮所,我心裏頓時掠過一絲不安,難道這小子想投降德國人,爲了交投名狀,特地到指揮所裏來殺我們的?想到這裏,我的手不自覺地摸向了槍套。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是虛驚一場,噶獵奇中士笑呵呵地對着盧金說:“大尉同志,我是奉連長的命令,到團指揮所來向你們彙報夜襲情況的。”
我把手從槍套上移開,挺直了身體。看着那位正沖着盧金大尉嬉皮笑臉的中士,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聽到我的咳嗽聲。盧金回過了神,連忙闆起臉對噶獵奇說:“中士同志,這就是新任的團長,把你們的情況向她彙報。”
噶獵奇聽盧金這麽說,才發現原來我還站在旁邊,連忙向我敬了個禮,報告說:“團長同志,中士噶獵奇奉連長之命前來向您彙報戰鬥情況,請您指示!”
我看着他,淡淡地說:“中士同志,說說你們戰鬥的情報。”
噶獵奇答應一聲,開始繪聲繪色地向我倆講述今晚的夜襲:“……我們經過四十分鍾的急行軍後,接近了敵人的辎重營地。當時天色已晚,守軍幾乎都回帳篷睡覺去了,偌大的營地裏,居然隻有四個哨兵在執勤。
連長在出發前,曾經告訴過我們,今晚的行動要智取,不能強攻。所以我們沒有貿然開槍突襲,而是派出了四名戰士,悄悄地潛向那些哨兵,用匕首将他們一一結果掉。
收拾了敵人的哨兵後,連長又給我們發出信号,四個人一組,每組負責一個敵人的帳篷。當大家準備就位後,連長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戰士們紛紛沖進了帳篷,用匕首将睡夢中的德國人全部幹掉。
消滅了營地裏的敵人後,我們來到了存放軍火的開闊地上,這裏的武器彈藥堆積如山,足足能裝備兩個團。當我們将找到的二十輛卡車都裝滿彈藥後,連長改變了計劃,決定不再炸毀剩餘的軍火,而是分批全運回來武裝我們的戰士。”
聽噶獵奇講完這一切,我走到他的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贊許地說:“幹得不錯,你們都好樣的!中士同志,這裏沒你什麽事情了,先回去休息。”
當中士離開後,我的腦子裏已經想好了如何向上級報告。我撥通了比留科夫的電話後,恭謹地說:“您好,師長同志!我是678團代理團長奧夏甯娜中校,很抱歉這麽晚打擾到您的休息……”
“好了,中校同志,别說這些客套話了。”比留科夫急不可待地打斷了我後面想說的話,催促道:“是不是夜襲部隊有消息了?”
雖然對面看不到,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說:“是的,師長同志。斯拉文上尉率領他的連隊,成功地奪取了敵人的辎重營地。目前,已經有二十卡車繳獲的彈藥,運抵了我團的防區。”
“部隊有傷亡嗎?”比留科夫關心自己兒子的生死,所以不問戰果,先問将士的安危。
“報告師長同志,斯拉文上尉的部隊應該沒有傷亡。”我把剛才噶獵奇說的内容在腦海裏重組了一下,繼續報告說:“由于他們采取的是偷襲戰術,幹掉敵人哨兵後,又派人潛入敵人的帳篷,用匕首幹掉了睡夢中的敵人。整個行動沒有打一槍,都是用冷兵器解決的戰鬥,我相信附近的敵人應該沒有被驚動。”
“斯拉文上尉回來了嗎?”比留科夫作爲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的安危還是非常在意的。
“沒有,師長同志。斯拉文上尉此刻還留在辎重營地裏。”
比留科夫大吃一驚,問道:“夜襲行動不是成功地結束了嗎?他爲什麽還要留在營地裏不回來啊?”說到最後,他幾乎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我知道他是關心則亂,連忙安慰說:“師長同志,您不要着急,請聽我解釋。上尉之所以還留在營地裏沒有離開,是因爲他發現那裏儲存着能裝備兩個團的武器彈藥,與其白白地炸掉,還不如運回來武裝我們的指戰員。所以他隻派了四十名戰士,押送着二十卡車的彈藥返回了我團的防區。同時,他還命令戰士們在卸車完畢後,再次返回營地,去把剩下的物質全拉回來。”
比留科夫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了下來,他用平常的語氣問道:“中校同志,我想問問,你在得到這個情報後,有沒有采取什麽樣的措施。”
“有的,師長同志。”爲了讓他安心,我連忙把剛才的安排複述了一遍,“我命令三連、四連趕到二連的防區,去幫忙卸車。等車卸空後,二連、六連的指戰員們,将搭乘空車趕往辎重營地,協助斯拉文上尉将剩下的物質全運回來。一連布置在離我軍陣地兩公裏的地方,他們的責任,一是擔任警戒任務,二是随時準備接應七連安全返回。至于剩下的五連,我讓他們留在陣地上擔任警戒任務。”
“好!好!”聽完我的部署,比留科夫連說了兩個好字,接着欣慰地說:“中校同志,您的部署考慮得很全面,就照這樣執行。祝您好運!”
結束了和比留科夫的通話,我正在考慮是否給崔可夫打個電話時,他的電話先打了過來。他急匆匆地問:“奧夏甯娜中校,擔任夜襲任務的部隊有消息了嗎?爲什麽過了這麽久,我還沒有得到任何有關這次行動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