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敵人的坦克離陣地隻有三四百米了,我剛想吩咐奇斯佳科夫命令炮兵開炮,前沿陣地驟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陣地上的輕重機槍猛烈開火,子彈打在坦克車身上濺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
正在前進的德軍坦克放緩了速度,在行進中慢慢地排出了戰鬥隊形,調轉炮口,對準暴露的火力點不緊不慢地開火。幾發炮彈飛過來,最活躍的兩個火力點頓時就啞了。
“胡鬧!簡直胡鬧!”看到步兵擅自開火,招來了德軍坦克的炮擊,我不禁怒不可遏,沖着奇斯佳科夫大聲喊道:“快點,接反坦克炮團,讓他們立即開火!”
幾乎就在我話音剛落的同時,部署在森林的反坦克炮已經開了火,看來葉夫列緬科少校發現情況不對,沒來得及想我請示,就果斷地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從森林飛出的炮彈,落在了德軍坦克的隊列中爆炸,頓時硝煙滾滾火光沖天。除了頭幾發炮彈沒有擊中目标外,接着打出去的炮彈都準确地落在德軍坦克的車身上,被擊中的坦克頓時被滾滾濃煙籠罩着。很快有渾身是火的坦克兵從報廢燃燒着的坦克裏鑽了出來,撲在地上打滾,企圖熄滅身上燃燒着火焰。
看到有敵人從坦克裏鑽出來,戰壕裏的槍聲又密集了起來,正在地上打滾的人影,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下,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陣後,便趴在地上再沒有了動靜。
原先退到森林裏四輛t-34又開足馬力向前沖,開到戰壕前便停了下來,對準敵人的坦克猛烈開火。
在反坦克炮團的第一輪炮擊中,就有四輛德軍的坦克被擊毀。而我軍坦克的反沖鋒,又輕松地擊毀了兩輛。剩下的十幾輛坦克,終于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頭,立即開着倒車,邊射擊邊向後撤退。
停在戰壕後的t-34因爲數量太少,沒有馬上展開追擊,而是配合着反坦克炮團對德軍的坦克進行着射擊。在開闊地上退卻的德軍坦克,是再好打不過的靶子,才接近卡圖科夫坦克設防的森林附近時,至少又有六輛坦克被打得趴了窩,成爲了燃燒的廢鐵。
“太棒了!”奇斯佳科夫興奮地喊道:“又幹掉了六輛,他們隻剩下五輛!”然後又用詢問的口氣問我:“師長同志,現在讓卡圖科夫将軍他們出擊嗎?”
“這個不用你操心,卡圖科夫是個非常會把握戰機的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主動出擊。如果讓這幾輛坦克逃走的話,他就不是卡圖科夫了。”我随口說出這番話後,不禁愣了一下,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啊,莫非我又盜用了哪部電影裏的對白?
卡圖科夫果然沒有令我們失望,那五輛德軍坦克剛接近森林,我軍的t-34坦克就從裏面沖了出來,一通密集的炮擊,就将其中的四輛擊毀,剩下的一輛坦克的履帶也被炸斷,正在原地打轉。一輛t-34的頂蓋打開,從裏面鑽出一名坦克兵,他雙手握着紅綠兩面小旗子,揮舞着打出了一系列的旗語。随着旗語的結束,其餘的坦克停止了射擊,從三個方向緩緩向打轉的德軍坦克圍了過去。
那輛德軍坦克停住以後,頂蓋打開,然後從裏面伸出一支挂着白手絹的沖鋒槍。那白旗拼命地搖動着,示意準備認輸投降。
看到德軍的坦克已經被全殲,我暗松了一口氣,把望遠鏡往脖子上一挂,然後對奇斯佳科夫說:“上校同志,戰鬥結束了,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當來到反坦克炮團陣地時,葉夫列緬科正在指揮戰士們把火炮挂到牽引車上去。看到我們的來到,他連忙跑過來,向我立正敬禮。
我一邊還禮一邊說:“少校同志,幹得不錯!部隊的傷亡大嗎?”
他有些腼腆地笑笑說:“不大,就被炸毀了一門炮,犧牲了三人傷了九人。幸好不是德國坦克,否則我團的傷亡會更多。”
不是德國的坦克?我舉起望遠鏡再次望向那些被擊毀的坦克,車身上的白色十字标準清晰可見。于是我詫異地問:“這個被擊毀的坦克上面,不是有納粹的十字标志麽?您說不是德國的坦克,難道還是美國的坦克嗎?”
聽我這麽一聲,少校連連擺手說:“師長同志,您誤會啦誤會啦!我說不是德國坦克,是指這些坦克不是德國本土生産的。”
“不是德國本土生産的,那是什麽地方生産的?”他的話聽得我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他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向我解釋說:“德國佬的坦克在前期的戰鬥中損失嚴重,又得不到本土的及時補充,于是他們便開始大規模地使用繳獲的法國坦克。這些坦克和德國的坦克相比,無論是火力裝甲還是速度,都明顯要遜色得多,所以我們才能以這麽小的傷亡全殲這種坦克小分隊。”
“師長同志,”奇斯佳科夫在旁邊叫我:“您快看,卡圖科夫将軍的坦克過來了。”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我軍的t-34坦克正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燃燒着的坦克,快速地向我們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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