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大虎,已經開始有些被吓得肝膽俱裂的時候,李興木那略帶抱怨的口吻的語氣,在他的耳畔響起。
此時此刻,再沒有比李興木的這聲音更能讓張大虎覺得悅耳了,李興木的聲音,在此時,頓時猶如天籁一般傳入他的耳裏。
他幾乎是立即,便回過頭來,指着他眼前的木房,喊道:“木...木哥,你看..看...,你看,那裏的白色告示,消...消失了!”
因爲驚急交切的緣故,張大虎這個漢子,說起話來,卻是斷斷續續的,相當滑稽。
“你怎麽語無倫次的,你...嘶...”李興木一皺眉頭,對于張大虎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甚爲不滿,剛剛想要開口,對其進行“文字教育”,卻又驟然臉上一凝,生生把話給吞了回去。
因爲當他把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一旁聽着的自己,居然也是突兀的打了個寒顫。
要知道,這裏,此刻可是沒有太過寒冷的冷風刮過!于是這種情況,便是惹得李興木和張大虎二人,登時目光齊齊一凝,不禁把目光看向那邊。
嘶....
倒吸一口涼氣,二人的視線變得有些凝固起來。
血紅的字迹,宛若活過來的“生物”一般,清晰可見的,在進行着細小且真實存在的扭動,好似...一條條細小的血色小蛇,在那塊房門的木闆上面,來回的扭擺。
而且,其上還盡數的,皆于身上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壓力,有過叢林知識方面的人,怕是會毫不猶豫的,所能聯想到的,便是最爲兇悍的...狼群!!!
“啊...呃...這...”張大虎大張着嘴,卻隻是在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眼看着這一幕在面前發生。
李興木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恐懼感要猶勝于身邊的張大虎,因爲...他可不是張大虎,對眼前的這一幕,完全沒有了解。
恰恰相反,因爲老村長是他爺爺的原因,潛移默化之中,他對于這些一般村民難以知曉的事情,有着更多的了解和認識。
先前,他們眼前所看到的那張貼在房門上面的白色告示,其實正确的名字,叫做冥告牌,上面一般會用紅底潛黑字體,書寫下通知的信息,以告知送達的區域。
而一般的對象,都是來源于那股神秘的詭異!
當白色告示浸入到房門上面的時候,當那些詭異靈活的血色字體,在虛空當中詭異般浮生而起的時候,就意味着...所送達的信息,已經傳遞!!!
至于說,白色告示上面,具體寫的内容是什麽?
因爲雨幕的遮掩以及時間急促,李興木并沒有能夠全部看清楚,但是,猜也能猜到,上面的内容,肯定,是與村子裏面,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婚俗有關。
不過,這些并不是很重要,目前...重要的是...這白色告示所提供出來的信息!
清楚明白這意味着什麽的李興木,有些着急,他,得要快些回去,盡快通知給他的爺爺老村長,好提早進行針對性的探讨。
一念至此,李興木不再猶豫,反身一拽張大虎偌大的身軀,沉聲道“我們快些走!别發呆了,這玩意沒危險!”
“阿?哦哦,沒危險啊?...等等木哥,等等我啊...”張大虎懵懵懂懂的就已經被李興木從地面上,快速的拉拽起來,又一臉迷茫的跟着李興木,朝着村裏跑去。
他的速度超級快,繞是李興木已經明确告訴他:這裏,并沒有什麽太過危機的危險。
隻不過,他的心裏卻依舊沒有選擇善罷甘休,畢竟,這個地方,居然想想都讓人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不過十來秒之後,二人走過道路上就已經是真正的空空蕩蕩,一切,仿佛就是在靜如死寂一般!
二人,沒有再做逗留,沐着天雨,腳下朝着村内老村長家狂奔而去。
一下子,很快兩個遠去的身影,便是在雨幕中逐漸的沒了聲息。
隻等到雨幕散去,留下星星點點的水星,這片地方,又重新到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又過了多久,雨水開始稍稍的緩解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村落門口的不遠處,突兀的傳來了馬車滾輪的窸窣聲音......
倘若要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是能夠發現,馬車車輪發出的聲音,所循落的方向,正是先前,村内布置的方向!
...
而,就在李興木和張大虎往村長家狂奔而來的時候,與此同時,此刻的衆人們,則正如同開集體會議一般,圍坐在廳堂裏。
他們一邊圍坐在一起,一邊聽着内屋方向,老村長隐隐約約傳來的輕微鼾聲,一邊小聲的,開始着讨論下一步的計劃。
而沈浩陽一個人,則是獨自的,跨坐在窗台附近,雙目有些略顯呆滞,或者說是有幾分茫然的時間,去看着外面的情景。
透過窗戶,看着前方的道路上,遠遠的,卻不見一人。
不由而生,一種空蕩詭異的感覺襲上了心頭。
沈浩陽擡頭看了一下天氣,又看了一下房子窗戶外面的夜色,心裏隐隐感覺有什麽不妥。
但是那種感覺僅僅隻是一閃而逝,仿佛滑稽泥鳅一般,捉捏不住,讓人心裏懊惱的同時,也是不禁起了謹慎。
他對自己的這種感覺,很是在意,因爲,他相信,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心悸,這是自身對危險因素,所自主做出反應的一種方式。
所以,他并沒有對剛剛自己的感覺有所忽視,反而還相當的在意,自己的那股心悸感的由來之處。
蹙了蹙眉,沈浩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堅信自己剛剛看到了一些,是以同樣确定,自己方才,一定忽略了什麽。
而且,還很有可能,會有着很大的可能,爲自己所忽略的事情當中,絕對是有相當大的可能,甚至導緻緻命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