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什麽東西還弄得這麽神秘?...哎呀,我去...唔唔唔!”彭非挑了挑肥粗的眉毛,對于沈浩陽的回應有些不滿,沒好氣的上前探頭親自查看情況,卻是被所見場景驚得一跳。
隻是當他克制不住,張開嘴就要下意識尖叫的時候,卻被一旁沈浩陽伸過來的手給一把捂住了嘴巴。
“鬼還沒有走遠,你丫的小聲點!”沈浩陽一邊使勁按住彭非,一邊觀望着低聲告誡道。
“唔唔唔...唔唔!”彭非被捂得腦袋一蒙,不過他到底也不傻,很快便想清楚了現在的處境,忙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指着嘴巴示意自己明白了。
見其點頭安靜下來後,沈浩陽才小心翼翼的逐步松開手掌。
“呼呼呼...靠,差點沒把我給活活悶死。”彭非一邊拍着胸膛一邊大口喘着粗氣,沒好氣的抱怨道。
“怪我喽?誰讓你個死胖子之前嘴裏面吹噓得厲害,剛剛卻差點被血給吓得鬼哭狼嚎的?”沈浩陽翻了翻白眼,聳肩的同時還攤了攤手,戲谑的抖眉道。
“那...那TM的就是個意外...丫的,我怎麽知道會轉角遇到愛啊,冷不丁的給來一下誰受得了!”彭非肥臉一抽,指着地上罵道。
原來順着沈浩陽所指的方向望去,在們二人面前的草地上,一灘灘觸目驚心的猩紅血迹,正赫然徑直的納入眼睑:即使是現在天色已經偏暗,但那夾帶着濃郁刺鼻血腥味的血迹,依舊是給二人帶來了極大的視覺抨擊。
也難怪彭非都會猛然的被吓到,地面上的那攤血迹的擺布實在是有些詭異,看起來既不是滴在地上,不是噴濺,也不是潑灑,更不是人躺在地上時汩汩流出的血液所能夠留下的痕迹。
倒是有些類似于猛獸進食後所殘留下來的血腥殘迹,大把血漬呈扇形不規則輻射狀浸漬在草地上,将草地的土壤都給渲染得深紅偏暗。
“這是鬼造成的?”話雖是疑問語氣,但是沈浩陽和彭非的心裏都有着肯定的确認,或者說是直覺。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齊齊帶上了幾分謹慎神色,畢竟,這葬魂山上除了他們一群外來者外,可連隻鳥的蹤迹都沒有。
再者而言,雖然因爲時間的挪移,這攤血漬都已經偏向幹涸,但是從血迹之下凹凸的痕迹來判斷,也是可以大概的判斷出應該是人形的模狀。
是以,想必...地上這攤血漬的主人身份,很有可能便是應該和他們一樣的煉心者!
“想必十有八九便是鬼的狠手,隻是看之前那鬼離開的模樣,裏面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吧?”彭非捏着下巴猶豫道。
“現在我們下去,是不是有點不妥?”
縱然他在沈浩陽面前大大咧咧的,但是思索再三,理智終究還是要比耍酷要占得上風。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沈浩陽點點頭說:“不過,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
二人相對而立,都拿不定主意,這座山,也變得幽靜起來,下方的山洞,在黑暗中的映襯下,也仿佛随時都會出現一個吃人的怪物一般。
猶豫再三兩人也沒有得出個結論,終究還是雙雙決定一同試着下去搜索一番,至少也得弄個明白吧,好歹他們剛剛親眼看到鬼離開下面,怎麽說暫時的應該也不會再回來吧?
如此想着,沈浩陽和彭非相互扶持着,從山崗的側崗,沿着小徑下到下方的山洞附近,而後踩着泥土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裏摸索着走去。
隻不過由于天色已晚,下方黑幽幽的一片朦胧,二人搜尋下方的洞窟的時候也是頗多麻煩,即使是反複搜索,都毫無蹤迹。
“沒道理啊?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直了直後背,沈浩陽挺了個懶腰,心思煩亂至極,臉色不由地顯出一絲陰沉之色。
“那我們再往裏面去看看?”彭非也是一臉晦氣的建議道,他的搜索同樣沒有什麽收獲。
“走!”
簡單的一個字,沈浩陽和彭非繼續彙合在一起往洞内的方向摸索走去。
二人都覺得不應該完全沒有線索,鬼可是從他們眼皮底下離去的,沒有道理會毫無痕迹可言的。
畢竟無論如何,上面的血迹總不可能會憑空出來吧?
所以他們繼續的開始新的搜索,而被二人前行所刮到的樹枝,則是在微風中一陣搖曳。
很快兩道遠去的身影,便是在密林中逐漸的沒了聲息,逐步融入到黑拗的山洞内部......
豆大的汗滴,順延着寬髋的臉龐,從光滑的額頭上一路滑下,最後于下巴尖停留,在一陣戀戀不舍的糾纏過後,還是黯然墜落,跌入塵埃。
眼皮子一陣微不可見的抖擻,即使是感到酸澀難耐,江白鐵卻依舊隻能咬着牙關默默忍受,因爲,在他的面前...一張醜陋的大臉在晃動不止,一頭怨鬼,赫然直視!
“吸...呼呼呼...”舌頭抵住緊鎖着的牙齒,感受着舌苔上微微傳來的麻感,輕輕的吸吐空氣,江白鐵心裏默默的開始實施起夏普鑫的安排---幻想,或者說..意yin!
雖然搞不懂夏普鑫所說的計劃的原因所在,但是對于其的深厚信任,還是使得江白鐵下意識的無條件去遵守。
兩眼略顯呆滞,無神的緊盯着一處空地,腦袋裏面則是快速放空,心裏還頗有些無奈,這些都是昔日他在軍隊裏面打磨時間練成的“特技”,沒想到如今卻用到了這種地方。
“我可以的...可以的,鬼什麽的都不堪一擊...不堪一擊...”随着逐漸的自我念叨,江白鐵潛意識裏面開始對自己進行麻痹。
呵,還真别提,當江白鐵一番“自我催眠”後,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再去直視面前的鬼的醜陋面目的時候,心裏倒也沒有先前那般的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