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們所有人,都保持着半蹲式的行走,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了這幫人,巧的是,前方有一處低矮的灌木叢,能夠遮擋我們的身影,又能看清楚這群人的動作,慢慢的我們幾個人蟄伏了下來。
“是陳閏土那個家夥,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低聲的說着,宋靜桐急忙用手,将我的嘴巴捂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頓時沉默了,靜靜的觀望着,“陳長老别來無恙啊!”
“黑袍,你少廢話,快将吳優的魂魄放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陳閏土語氣陰冷的說着,吳優是他的逆鱗,觸着即死,更何況黑袍囚禁了吳優的靈魂。
“萬物皆有靈,我隻是按照窟主的吩咐行事罷了,你别忘了,你能夠有今天,是誰賜予你的,陳閏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袍絲毫不爲所動,強硬的回應着。
“呵呵,鬼影窟隻不過和一個殘喘苟活的軀殼而已,一個隻會在黑暗中吸取鮮血的魔鬼,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今天來,就是了解我與鬼影窟的恩恩怨怨,以餘生之血,映照諸天,告知世人,鬼影窟是魔鬼的集中營!”陳閏土發出歇斯底裏的狂笑,似乎這些東西,壓抑在他内心裏很久了,突然得到時候,他原本烏黑的頭發,瞬間蒼白如雪。整個人也如同英雄遲暮一般,盡顯老态。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付強,張小五,他是你們的獵物了,撕碎他,我可以保證,你在窟主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蟄伏了許久的衆人,忍不住出手了,面對多餘我們數倍的敵人,徐昂将随身攜帶得大量武器彈藥,分發了下來,足夠應付這群鬼影窟殘暴的教衆。
“動手!”伴随着闖爺的一聲令下,這些通過朱砂浸染過的子彈,從槍管中射出,頓時間槍聲大作,我們的橫空出世,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媽的,是北派的那群家夥!”黑袍怒罵了一聲,并沒有打算留下的意思,在周圍人的掩護下,往一側黑漆漆的洞穴跑去。
戰鬥結束的很快,幾乎是壓倒性趨勢,唯一遺憾的是,付強,張小五,黑袍成功逃脫,古東将陳閏土攙扶,無意中觸碰到了他手腕,頓時心裏一驚。
“這是絕脈,你是已死之人,回光返照了!”他驚愕不已,陳閏土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笑道“昔年諸葛孔明向天借命,被魏延破壞,隕落五丈原,今日陳閏土以來世五年,換今世一天足以!”
我們所有人怔怔的看着他,明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裏沒有他,可他依舊義無反顧的愛了,愛了便是無悔,對于陳閏土對愛情的執着,我由衷的欽佩。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輕車熟路,山洞布滿陰森之感,不時能夠聽見奇怪的叫聲,幾乎每走幾步都會看到人死後的枯骨,到達中間的位置時候,大量奄奄一息的人,發出凄慘的呻吟聲,他們模樣痛苦青筋暴露,被折磨的隻剩下一副骨架。生不如死!
“他們好可憐啊。”
“呵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多數的回鬼影窟教衆,無論男女老少,都有一顆邪惡的心,否則他們也不會被窟主所利用。”陳閏土解釋着,腳步自然的放緩了下來。
前面的山洞。豁然開朗,我不知道用什麽文字來形容我看到的場景,惡心,殘暴,血腥,這來類爆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大量的人手,肢體散落在地上,有的已經腐爛生蛆,和我在沙姆巴拉洞穴經曆的不同,這裏全部都是活人,而在山洞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四方形的池子,裏面全是粘稠的血水,斷肢殘臂漂浮在血水之上,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這還沒完,連闖爺等人都渾身發抖,那是一張張新鮮,剛被拔下來的人皮,鮮血淋漓,被一張張平鋪再地上。
另一邊,一根點天燈用的柱子,屹立在山洞中間,一個男人被從下體一直穿到頭皮,活活定死在哪裏,而一旁有三個大的木桶,裏面全是裝的新鮮得血液,在男人死的第一時間,等候着人手持着一把匕首,如同殺豬宰羊一般,一點點的剝削着人皮。
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我們所有人都怒不可遏,鬼影窟的手段,令人發指,簡直喪盡天良,隻是當他們看到我們到來的時候,沒有一絲慌亂,反之很是振奮。
“媽的巴子的,殺了這幫畜生!”古東第一個動手,将手中的子彈一股腦的全部打出,他闖蕩江湖多年,和鬼影窟數次交手,相比之下,古東見過之前的鬼影窟邪惡手段,和現在想必,簡直就是毛毛雨了。
“這是一群畜生,一群活着的魔鬼!”陳閏土渾身顫栗,他雖然加入了鬼影窟,成爲其中得一員,卻依舊保持着一絲明智,他很清楚,這是蛇山的山神蛇弓羽在保佑着他。
“你來了……”突兀間,一聲嘶啞的聲音想起,感覺那不是人發出的聲音,像是來自于九幽地獄,給人一種汗毛炸立的恐怖感。
“這是……窟主!”我心裏一驚,随後我眼前的血池中粘稠的血水,開始翻湧,一個人影緩緩從血水中探出來,他似乎有些餓了,随手抓住一根血水上面漂浮的手臂啃食起來,嘴裏發出咯吱咯吱的咀嚼聲,讓人不寒而栗。
他渾身被血漿包裹,露出一側的臉頰,十分詭異的是,他居然長了一雙豎眼,我僅僅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被定住了一般,腳步被吓得無法動彈。
“天賜,你小心點,不要看他的眼睛?”宋靜桐及時拍打了我一下,讓我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闖爺肅穆。一臉的凝重,眼前這個鬼影窟的窟主,血債累累,而闖爺得父親,就是在此人手中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