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慈一向雷厲風行,去往丁策家中,根本用不了那麽久的時間,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們在趕往丁策得棺材鋪的路上,遠遠能夠聞見一股濃烈的臭味,我和大海對視一眼,意識到了什麽,飛快的朝丁策家中奔去,還是晚了一步,不知是誰第一時間發現丁策已經死在家中,渾身上下隻剩一副白骨,皮肉被啃食殆盡,讓人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大會功夫,警笛傳來,警方封鎖了這裏,着手開始調查此時,當一看到第一現場,就連辦案多年的老警察也覺得毛骨悚然。
“這丁老頭死的真夠慘的,我剛才都看到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被啥畜生啃的隻剩下一副人骨架了。”
“唉你說這丁老頭,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沒有養豬喂羊啥的,怎麽就成了這樣。”
“我看呢八成得罪了那路神仙,否則也不會死的這麽慘。”鄰裏鄉親,議論紛紛,圍繞着丁策的死,說個不停。
丁策的死不胫而走,我和大海看到了他死前的模樣,那是一副沒有皮肉的骨架,隻有一絲絲血迹纏繞在骨頭上面,頭顱以下的位置,連内髒都被吃的不剩,在房間的一側,大海有了發現,丁念慈一隻耳釘,靜靜地躺在那裏,他彎腰撿拾起來,默默的從警察準備封鎖的警戒線走出。
“出事了!”好半天,他才吐露出這麽一句話,随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方布置的警戒線也變得擁擠不堪。
我拉着大海走了出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衆人,好半天後,柳洞明開口,讓我先看好大海,他去聯系了一下徐朗,看看能不能通過警方找到一絲線索,卻被古東阻攔下來。
“食人肉,留其骨,這事情明擺着,鬼影窟那幫孫子做的,我如果猜的不錯,他的老婆,應該對于鬼影窟有些作用,擄走了短時間内不見得有生命哦危險。”他說的極其笃定。
“你有辦法對不對!”大海一把抓住古東,一臉嚴肅的問道。
“這個自然有辦法,我是一個有身價的人,沒有任何報酬的事情,我可不會幹。”古東撇了撇嘴,整張臉都在說一個字錢。
“你要多少錢!”大海動容了,錢對于他來說,和丁念慈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兩百萬這事情我幫你解決了!”他伸出兩根手指。
“媽的,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我怒了抓着他的衣領,作勢就要揍他。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隻要打了我,二百萬能成的事情,我也不幹!”古東隻認錢,别的也不要,柳洞明自始至終沒有開口,任由着古風漫天要價。
“我替他答應了,不過先欠着,等我的事情忙完之後,再加一百萬也不是問題!”我想了想回應道。
“打白條啊,這可不行,我們要立個字據,另外還要簽字畫押,交一部分定金。”古東一臉正經的說道,不緊不慢的從背包裏,拿出來紙和筆,寫了兩份字據,他和我各執一份,我簽了字之後,他嘴角湧出一抹笑意。
“至于定金嗎,也不要太多,五十萬就夠了,要是沒有,拿你老婆抵押也行。”他色眯眯的盯了宋靜桐看了一眼。
“我沒有那麽多錢,我已經簽字畫押了,你還怎麽樣!”這家夥太無恥了,簡直不要臉。
“那這樣好了,這把弓暫時抵押在我這裏,當做定金,等你什麽時候有錢了,再來贖回它。”他盯着大雷音弓緩緩的開口。他的狐狸尾巴終于漏了出來。
遲疑了一會,我将大雷音弓拿給了古東,雖然不怎麽喜歡這個家夥,但也覺得他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畢竟他自己應允,着手調查鬼影窟的事情。
“我說你行不行啊,沒有金剛鑽你别攬瓷器活!”我撇了撇嘴,這家夥居然把我和大海帶進了,臭氣熏天的豬圈,在滿是豬糞的豬圈,認真仔細的找着什麽。
“找到了,就是這個!”他眼前一亮,在豬圈的角落找到了一頭又黑又壯,整個身體釋放着臭味的大黑豬。
“這是什麽啊,一頭豬而已。”宋靜桐和我捏着鼻子道,這裏面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古風從這頭大黑豬身上,提取了幾根毛發,用袋子小心翼翼的裝了起來,随後又帶着我和宋靜桐來到了集市上,一處專門宰殺雞的地方,賣了一碗公雞血,又跑到附近一處城隍廟,取了一捧灰土。
“如此一來,成事也!”他喃喃自語,拿出來一張黃色的紙張,用毛筆沾了沾公雞血,龍飛鳳舞的寫下幾個字,随後将黑豬身上的毛發點燃,同灰土攪和在了一塊,找了幾根蘆葦,分别塗抹在蘆葦的兩端。
當天夜裏,夜色如墨,萬籁俱寂,隐約能夠聽見草叢中,蛐蛐的鳴叫,因爲怕大海影響事情的進展,最終商議之下,留下葛大壯看護闖爺和大海兩個人,其餘人跟着古東朝着鬼影窟人,可能出沒的地方埋伏着。
“師兄你的那枚五帝銅錢帶來了吧?”
“帶來了,你要幹嘛!”
“很簡單,以血引路!”古東說完,從柳洞明手裏接過那枚五帝銅錢,咬破自己的手指,讓血從銅錢的口中滴落,随後口中念念有詞,而後擲出。
“想不到你居然把這一招練成了,我和瘋子參悟多年,一直原地踏步,寸步爲近,我很大程度上依仗體内血繼限界的能力,才勉強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瘋子則是憑借師傅的真傳,一步步又到了現在。”
“北派風水之術,多和二十四星宿有諸多牽連,我也是無意中才頓悟的。”古東在這件事情上,很是謙虛。
銅錢一路北上,最終停在青陽鎮西北,一座墳場附近,我們一路謹慎的走着,隐隐約約間看到了,那支身穿古裝的迎親隊伍,呈一字排列,身後九十九口棺材,不時發出拍打棺材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