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亮也發現古怪,孔瑩小腹上的刀口,已經愈合結痂,足以說明一件事情,她肚子的孩子,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取出。
事情越發的離奇古怪,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等待着慢慢黑夜,一點點泛白的到來。
一夜無話,所有人都睡意全無,生怕自己一旦睡了,明天可能無法醒來,那串嬰兒般大小的血腳印,給我們的震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心悸。
翌日,天剛蒙蒙亮,我們幾個人便壯着膽子,來到昨天晚上老曹和馮國棟,離奇暴斃的地方,蒙住他們屍體的床單,已經被鮮血侵染,看上去格外的森然。
一夜的短暫磨合,我對于剩下的這幾個人,更加的警惕了,同樣的他們也在防範着我,期間,孔瑩醒來了,對于昨天發生了什麽,沒有一絲記憶,就連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睛都有些迷離陌生,和昨天初次見我的時候,大相徑庭。
“孔瑩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張楚是個急性子,他感知這件事情非比尋常,像極了這裏流傳的怨靈血嬰的傳說。
孔瑩眼神空洞,不斷重複着孩子兩個字,可見昨天晚上她經曆了多麽可怕的事情。當我詢問她脖子上雙魚玉佩去了那裏的時候。
她先是一怔,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雙魚玉佩?我不是把他交給了你嗎?”她狐疑的看着我,眼眸有了一絲明亮之色。
“嗚嗚嗚,天賜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她像是魔怔一般,又哭哭啼啼起來,依偎在我懷中,一時間讓看到一絲曙光的我,在次沒有任何頭緒。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将她交給了孫立照顧,我們跟着張楚,準備将老曹和馮國棟的屍體,就地掩埋,畢竟這裏是臨時駐紮的營地,處理完之後,我們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是當我和葛大壯擡起老曹的屍體後,從他手裏滑落了一件東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孔瑩丢失的那塊雙魚玉佩。
上面的紋路,已經被鮮血侵染,看上去格外的妖異,尤其是魚的眼睛,仿佛在動,直直的盯着我一般。
“天賜你有沒有覺得,這塊玉佩上的魚在動?”葛大壯心裏發毛,有些惶恐的說着,要不是他和我經曆這麽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後,膽子逐漸變大了,要是以前,他早就被吓得說不出來話了。
“這件事情,透着詭異,先不要聲張,靜觀其變,對了大壯?靜桐呢?怎麽看不到她了?”我們兩個将老曹的屍體,放在剛挖好不久的土坑裏,四下看了看,卻唯獨不見宋靜桐的身影,一種不安,緩緩的籠罩到了我的心頭。
“靜桐?剛才她還在這裏啊?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沒影了啊?”葛大壯撓頭,也不知道宋靜桐去了什麽地方。
“别找了,我看那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殺人兇手,怕我們發現她。自己畏罪潛逃了。”張楚冷冷的說着,不由得惹得我心裏火大。
“說什麽呢,有本事你在說一次試試看!”我怒了,讓本就失控的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呵呵,要說奇怪,這裏隻有你才最奇怪吧,張楚你早上鬼鬼祟祟幹什麽,以爲我不知道嗎?”宋靜桐從車廂的一側走出,冷冷的質問着張楚,手裏拿着一張蛇皮袋,瞬間張楚的臉色就變得煞白。
“你怎麽找到它的?”他失聲,一臉的驚駭,讓在一旁淡然處之的程亮,也心生腹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怕别人知道嗎?”宋靜桐一步步朝他逼近,我看到蛇皮袋中滴出鮮血,心裏不由得一緊。
“靜桐你發現了什麽?”
“人?一個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死去的人!”她回答着,程亮心情複雜,他和張楚關系密切,一直以來,但凡科考張楚必然是他的司機兼後勤,可是如今,他意識到了不妙。
“是誰?”程亮雖然心裏有種不祥預感,但還是問了出來。
宋靜桐沒有回答,直接将手中的蛇皮袋,扔給程亮。
“靜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口袋裏是什麽東西?”面對葛大壯和我的詢問,宋靜桐才淡淡的開口了。
“蛇皮袋中是真正的張楚,他大概死的時間,比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早了半天,這裏面隻是他的小半個身子,其餘的屍體,我并沒有找到,隻是在車的水箱下,找到這些零碎的屍塊。”
“那這個張楚是誰?”我一驚,頓時意識到了程亮可能危險了,這個張楚準确來說,是經過易容的男子,他緩緩的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自己的真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沒想到我隐藏這麽深,還是被你察覺了,三觀的後人,果然沒有一個人是庸才。”他冷冷的笑着,手中多出來兩顆煙霧彈,猛的一摔,整個人趁着煙霧逃走了。
“别走?”程亮作勢要去追。
“算了吧,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是這家夥的對手,虧你還是通古聯盟的人,連日本間諜混進來都渾然不知,你這個土木工程系教授的含金量實在是太低了。”宋靜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睚眦必報,是她一貫的風格。
程亮沒有同她争論,哭哭啼啼的将張楚的屍體接了過來,兩個人交情頗深,情同手足,隻可惜他此刻連他完成的屍身都無法拼湊全面,隻能夠将這些零碎的屍塊,埋葬在這巍巍昆侖之下,讓三個人長眠昆侖。
事情到此,看似結束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張楚的确死于那個日本間諜之手,老曹和馮國棟的死,依舊沒有任何定論,而且昨天冒充張楚的日本間諜,都和我們在一塊,根本不具備作案時間,一時間會動的雙魚玉佩上的魚,嬰兒的血腳印,老曹和馮國棟的真正死因,困擾着我們幾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