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手而立,幾百年時間的變遷,醒來之後的新奇世界,他需要适應很久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盤旋在我們頭頂上方的飛碟,耗盡了所有能源,從半空墜落,毀于一旦。
“飛碟完了!”大海驚呼,這是超文明的産物,一旦現世,價值不可估量,如今碎成無數塊碎片,讓他很是惋惜。
“這是…通往聖宮的路!”岩漿湧動間,一座隐藏在熔漿下的石橋,露出一角,慢慢的擡升着一直延伸到了距離聖宮的最深處,朱守謙第一個人踏上橋梁,步子邁的很是急促,他想要在很短的時間内,到達橋的那一端。
我拉着宋靜桐的手,看着橋下湧動的岩漿,整個人戰戰兢兢,每挪動步子。心都悸動一次,好在有她安撫,這一路有驚無險。
“聖宮!傳說中的聖宮!”他喃喃自語,面色凝重,像是記起一些往事。
“天賜,我們這位先祖,神智有些不全,我能感覺到他血繼限界的紊亂,照這樣下去,極有可能被聖宮裏的神秘物質迷惑。”
“無需擔心。聖宮内的幻象奈何不了我,天賜,靜桐你們兩個在外侯着,我去去就回!”隻是當他接近聖宮的時候,用手一觸摸,所謂的聖宮,隻是折射出來的光影,并無實質,這讓他頗爲費解。
“海市蜃樓?難道說聖宮距離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遙遠嗎?”丁念慈美目一凝,看着朱守謙,總覺得這個幾百年的朱家先祖,有些古怪,不能以常理度之。
事實上我也奇怪,如此炙熱的岩漿,再加上近乎封閉的石棺,沒有空氣流通,他是如何存活下來,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異類。
“闖爺你怎麽看?”大海小聲嘀咕着,總覺得這個紅色石棺中蘇醒的不是人,而是一具逃脫了輪回制裁的屍體。
“他身上沒有一絲生人該有的生氣,眉宇間一股煞氣萦繞,應該是傳聞中不死不滅的活死人!”闖爺語氣凝重,推斷出朱守謙不是活着的人,而是一具活着的活死人!一字之差就很能說明問題。
“你們說的不錯,我的确是活死人,一個早就該在五百年前死去的人,因爲它的存在,我才能夠站在今日!”他指着我手中那枚真人頭骨大小的水晶頭骨,給出答案。
“祖父朱元璋,早年間追随波斯神教廷,因爲戰功卓著,被當時的教皇格外的器重,并無意中發現了波斯神教廷的驚天秘密,也就是那個時期波斯流傳的十三個翎宇寶匣的秘密,機緣巧合之下,家父得到了十三個翎宇寶匣中的四個,推翻了元朝的統治,根據波斯神教廷在中土的傳播教義明教,用了明教二字中明字命名國号大明,年号洪武!”說道這裏他頓了頓,将目光看向了我。
“早年家父不幸早逝,留下皇兄,守宇我們兄弟三人,好在祖父早早的立皇兄爲大明國儲君,深謀遠慮,甚至不惜将得到的四個翎宇寶匣中送給皇兄朱允炆,而皇兄則将其中一個翎宇寶匣賞賜給了雁北丁家,其餘兩個分别賞賜給我和守宇,剩下的一個被他随身攜帶,直到燕王造反,我們才知道翎宇寶匣的重要性,可是那個時候,燕王早就知道了翎宇寶匣的奧妙,逼迫丁家交出來翎宇寶匣,而後迂回到守宇的封地,迫使守宇交出另一個翎宇寶匣,隻有遠在烏斯藏的我,因爲身處的地域,遠離應天府,才勉強得以保存。”
他說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點,隻是沒有說明,他所掌控的翎宇寶匣,被他藏在什麽地方,而我手裏的這枚真人頭顱大小的水晶頭骨,絕對不會是他所保管的那個翎宇寶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所謂的焱心玉玺和聖火燈燈芯,都是被披上了一層其他名字的外衣,而在幾百年前就早有定論,如今也是沿用了翎宇寶匣的稱号,我個人覺得,水晶頭骨比外界給它任何花哨名頭,都顯得更加貼切。因爲本身就是水晶制作而成的水晶頭骨。
突兀間,他将我爺爺送給我的大雷音弓拿去把玩,“皇兄狩獵時用的大雷音弓,威力不減當年啊,不愧是那人所贈!”
“等等先祖,我有事情問你,每次都聽你提起那個人,那個人是誰?能有如此通天徹地的手段?”
“他叫阿斯特拉,自稱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度,擁有不凡的力量,我們所有覺醒了血繼限界的寵兒,都是他一手造就的,他曾告訴過我,他隻是善于激發人體的無限潛能,爲的是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時候,這些覺醒了血繼限界的人,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
他神色充滿崇敬,而我心裏則是毛骨悚然。這是一種持續了幾代的陰謀,先祖朱守謙所說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亞特蘭蒂斯神族後裔重新制霸世界的關鍵人物,這個時候我聽見腦海中傳來的丁念慈的聲音。
她語氣極其凝重的告知我,當世的百族人類,皆爲一脈相承,凡是覺醒了血繼限界的人,近八十五之上的,都曾秘密被某種未知的勢力,帶去參加飛鷹計劃,動機十分明顯。
我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此一說,真的頗有幾分道理,這一切仿佛是一盤布控了幾百年的棋局,所有覺醒了血繼限界的人,都是萬千棋子中一顆,由下棋者對弈,篩選出優秀的棋子,在進行新一輪的角逐。
可轉念一想,這種想法有些驚世駭俗了,如此龐大而又延續了幾代血繼限界覺醒者更疊的棋局,下棋之人的目的,卻始終沒有一絲明朗,就在這時,大海一句恰到好處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般,徹底疏通了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