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龍箭矢給它造成的傷害,遠比探屍針來的猛烈,它發出怒吼,放棄了和柳洞明僵持,朝我快速逼近。
我快速又搭上一支弑龍箭矢,對準山魅,它停止不前,憤怒的看着我,它試着用牙将弑龍箭矢從大腿内拔出來,這個舉動無意間給了我可乘之機。
“天賜,不要輕舉妄動,它現在還不能死!”
“可是這樣下去,它的兇殘,遠不是我們能夠撼動的,難不成讓它一直阻攔着我們的去路?”
“這你就不用管了,它元氣大傷,翻不起多大風浪,它身上還有我想要的東西!”柳洞明咧嘴一笑,從背包裏掏出一根,長長的鐵鎖鏈,套了個圈,牢牢的套住山魅的脖子,任它掙紮,鐵鏈也束縛的越緊。
“這畜生力氣大的驚人,大壯你來幫我,我去拔掉大海身上的銀針。”山魅依舊桀骜不馴,不肯低下它高貴的頭顱,柳洞明對此也不意外。
“可是它一旦掙脫了怎麽辦,我可打不過它!”葛大壯看着壯的如同牛犢子一樣的山魅,一時間有些發怵。
“哼,真的是白長這麽大的個子了!”宋靜桐白了他一眼,将鐵鏈從葛大壯手裏奪了過來,牽制着山魅。
我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如此驚險的一幕,才剛混去,柳洞明卻不讓我有絲毫的喘息機會,他找了個空檔,将已經深深刺入山魅大土豪内的弑龍箭矢拔了出來。
吼!山魅嚎叫,巨大的痛楚令它毛發都炸立,它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頓時我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傻楞着幹什麽呢?快走啊!”柳洞明催促着,對于山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宋靜桐将它束縛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拍了拍手掌,朝我走了過來。
“天賜,這隻山魅野性十足,是被人軟禁在這裏的,靈虛洞深處,絕對還有着不一樣的東西存在。”
我沒有理會她,将目光放在了柳洞明身上,他太神秘了,你往往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因爲他總是喜歡出其不意,他将大海身上的銀針拔出後,能夠清楚的看到大海的臉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就連許平秋對于柳洞明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本事,也是啧啧稱奇。
深入靈虛洞内之後,腳步聲成了回想在我們耳邊的聲音,許平秋顯得很激動,看着靈虛洞内羅列的石壁刻畫,難以掩飾的熱愛,他用手輕輕撫摸着每一幅石壁刻畫。
“珍品啊,珍品,象雄王國的石壁畫,竟在千年之前達到了這樣的水準,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他用手電筒照着靈虛洞兩側的石壁刻畫,仿佛已經忘記我們此刻深處這裏的危險。
“我說許老頭,你能不能收收心,這裏面的好東西可還多着呢?”葛大壯撇了撇嘴道。
“哈哈,這倒是真的,老夫隻是太激動了,失态了,失态了!”他爽朗的笑着,卻不知危險已然來臨。
“小心!”
“教授!”我和魏軍第一時間發現問題,許平秋手撫摸的那幅比壁畫之上,赫然有一條手腕大小的毒蛇,整個蛇身程赤色,不時吐着紅色的信子。
“你慢慢的往後退!”普布面色凝重,這是西藏獨有的蛇類,有着劇毒,生性喜歡待在陰冷的地方。
許平秋瞪大了雙眼,就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按照普布的話,一點點的退着,可是這依舊沒有用,還是驚擾到了這隻毒蛇,它速度極快,露出兩顆毒牙,猛的朝着許平秋襲來。
距離他最近的魏軍見狀,眼疾手快,爆發出遠超常人的速度,用手中的鐵鍬将這隻毒蛇拍在地上,就在我們所有人都準備如釋重負松口氣的時候。
那隻被魏軍拍倒在地的毒蛇,瞬間朝着魏軍發難,它尾巴猛的拍地,借力沖起,一口咬在了魏軍的胳膊上。
“快退!”柳洞明有些頭疼,這突發情況,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倒是普布果斷,拿起他随身佩戴的藏刀,将那隻毒蛇砍死,又一臉凝重的看着魏軍被咬的手臂。
“短時間内不可能在阿裏地區搞到血清,你如果想要活命,必須做個決斷,否則一旦蛇毒随着血液流入心髒,破壞心髒的功能,那麽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這是實情,對于魏軍很殘忍的事實,許平秋很是自責,他知道魏軍救了他付出了多大代價。
“普布你說吧,我知道你有第二種辦法?”魏軍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他才二十四歲,不曾結婚,短暫的人生大部分,都奉獻給了中國的考古事業。
“無論如何都要保全他的性命!”許平秋一臉期待的看着普布,希望他能夠解救。
“辦法是有,不過你可能要失去一條胳膊!”普布有些不忍,他知道這句話,對于魏軍來說有多殘酷,少了一個胳膊的考古學家,無疑是斷了他對考古事業的熱愛。
“我明白了,你是要截肢是吧。”魏軍顯得很平靜,慘白的臉色強忍着痛苦,擠出一抹笑意。
“可是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任何醫療用品,連麻藥這種最基本的減緩疼痛藥物都沒有,我怕他撐不過去!”許平秋有些動容,魏軍是他最鍾愛的弟子,在沒有醫療條件保證的情況下,這樣茫然對他采取截肢,一個搞不好,都有可能給他造成生命危險。
“我們沒有時間了,要想他活命就這一條路能走,把他按住了,大海給他灌幾口青稞酒。留一瓶給他消毒止血!”普布做出決定,準備将魏軍那條被蛇咬的胳膊截肢。
“我們還是出去吧,外面的光照條件,生火燒水,都對于他的傷害有利,能在第一時間保證他的生命安全!”略做沉吟之後,柳洞明開口,做出決定,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讓魏軍活下來,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