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下了降頭,上半身的符印竟無法抹去,像是紋身一樣,牢牢粘連在我的皮膚上,最後宋靜桐認出符印和她所佩戴的耳針上神秘紋路很相近,我隻是看了一眼,就确定這是波斯文。
波斯文流傳很廣,和漢語一樣,都是世界上屬于十分古老的語言,我怔了一下,盤腿坐了下來,這個地方陰暗濕冷,失去了那股奇特的力量之後,我開始怕冷,我試圖找到些方法,緩和現在的境地。
而現實是殘酷的,我寄托希望的三件東西,全部沉寂了下去,無論是大雷音弓,還是焱心玉玺,或是聖火燈芯,全部如同死物,沒了之前的神奇。
“朱天賜是誰!出來!”很難想象,龍王廟出家的僧人,竟是如此粗魯,一個光頭大漢把我拖了出去。
事實上此人是個假的和尚,不但喝酒吃肉,無視佛門戒律之外,還特别熱衷女人,我被他帶離到了一個略顯寬敞得房間,這裏相對來說氣溫暖和一些,一個蓬頭垢面如同野人般的人,被他們用鐵鏈束縛住了手腳。見他們過來之後,吓得蜷縮在角落裏。
“老瘋子。給你送吃的來了!”秃頭大漢獰笑道,把我往裏一推,将門鎖上,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這是?賞賜給我的,老頭子我可有些年月,沒吃肉了,這後生生的俊俏,細皮嫩肉的絕對好吃!”他看着我。眼睛冒出精光,不時咂咂嘴。
“吃吧,别客氣!”得到應允之後,這個蓬頭垢面的老人,開始凝視着我,纏繞在他身上的鐵鏈咔咔作響,下一刻他動了,盡管鐵鏈很大程度上束縛住了他的動作,卻還是将我撲倒在地,好在的是他手腳遠沒有我這樣方便,我輕易的掙脫。
咳咳!我喘息着,有種大病初愈的虛弱感,他仍舊不死心,連續朝我撲了十幾次,但每一次都被我輕松躲過,這個時候,秃頭大漢有些看不下去了,往裏面扔了一把匕首。
“你們兩個隻能夠活下來一個,而另一人就是死在對方手裏!”匕首就在眼前,而我卻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看着這個邋遢的老頭,從他剛才的行爲來看,他很會裝傻,很多次能夠将我制服的機會,他白白放過,眼神不時打量着周圍,觀察着異動。
“小子隻要你答應配合我,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咋樣!”當我還有緊張面對他下一輪襲擾的時候,他小聲對我說道,可以看出他左手的鐐铐已經松動,稍爲一用力,即可脫離,隻是他在尋找時機,眼前不是動手的時候。
“你讓我如何幫你,外面的情況遠不止你想的那樣簡單,不止一雙眼睛,盯着你我看,你我之間,隻能夠活一個!”我冷冷的回應。拒絕了他的要求。
“臭小子,你懂個屁,與其我們兩個在這裏自相殘殺,還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橫豎都是死,怎麽樣我想你不會拒絕吧。”我們兩個對峙,用我們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交流着。
“那萬一被他們發現呢,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我說出我的顧慮,感覺這個老頭,是個老騙子,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裏活這麽久。
一步錯,步步錯,我冒不起這個險,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我斃命。
“娘的,我還以爲你是一個有血性得爺們,你小子就是一個慫蛋,爛泥扶不上牆!”他怒罵着。這是激将法我根本不上道,氣得他吹胡子瞪眼。
“老東西,你倚老賣老,想靠我出頭,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槍打出頭鳥,我還是在這裏老實呆着吧,他不會舍得讓我任何一個人就這麽輕易的死去。”
我這樣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如果要動手殺我,估計我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可是過去了那麽久,卻遲遲沒有動手。說明我的身上,還有着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而我也有利用的價值。
“你小子看不出來,腦子還挺靈活,不過你不答應老夫,那我隻有把你殺了,我好久沒吃肉了!”他盯着我,舔了舔嘴唇。
“就你?想吃我的肉也要做好崩牙的準備!”我态度強硬,徹底和他撕破臉,趁他不備,率先一步搶過匕首,猛的朝他刺去。
匕首入手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被人耍了,這把匕首是把塑料刀,做工很逼真,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會被蒙蔽。
“娘的一把塑料刀,讓我差點都着了道,釋言老秃驢,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有本事出來,看我不打死你,有你沒我,我操你十八輩祖宗,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老頭開始抓狂,破口大罵,嘴裏的髒話如同機關槍一樣射出,帶着污穢的詞語,問候了釋言禅師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
他試着掙脫鐵鏈的束縛,鬼知道他突然發飙,究竟是爲了什麽,他雙眼充血,怨毒的盯着我看,我像是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整個人感覺毛骨悚然。
“名震江南的俠盜李寒空,脾氣如此之差,有愧于俠盜之名,依老衲所言,你還是自裁謝罪,否則我保證你會生不如死。”一聲突兀的聲音陡然傳出,原本還歇斯底裏咆哮的李寒空,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我注意到來人。
此人六十多歲的模樣,老态龍鍾,有些駝背,披着袈裟,俨然一副活佛的裝扮。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真正的釋言禅師,是他無疑了。
“你好像很驚訝!”他樂呵呵的問道,我沒有理睬他,将頭别了過去,顯示出我對他的不屑。
釋言沒有不滿,慢慢的上前,一把抓住李寒空糟亂的頭發,“就憑你還和我作對,在回去約幾年吧,你還不夠格!”
“娘的,有本事把老子放開,光明正大的打一場,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李寒空發狂,搖晃着鐵鏈,想要抓住釋言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