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留,觀察了四周一下地形之後,我們動了,腳步邁的很小心,生怕發出大的聲音,小心翼翼來到北殿的門前,不出所料的是大門緊鎖,上面布滿了塵土,像是有日子沒開啓一樣。
“你們兩個把風,我來開鎖!”宋靜桐不知從哪裏搞來一根鐵絲,穿過鎖芯,左右搖晃幾下,牢牢鎖住大門的殿前鎖就這樣被輕易開啓了。
吱!
我們掩門而入,借着頭燈的光,掃視着四周,找尋着有用的線索,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龍王廟北殿很空曠,隻是屹立着一尊巨大的佛像,并無它物,我有些不死心,一番查看之後,在佛像的香火爐中發現一絲端倪。
香未曾燃盡,卻像是被人爲的掐斷,當我準備伸手去摸的時候,趙鐵柱攔住了我,“小心點,這裏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釋言禅師的手段,遠不是我們能夠撼動的,一旦觸碰香灰,極有可能讓他察覺。”
“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這種人還是神仙了不成。”我搖了搖頭。絲毫不認同趙鐵柱的說法。
吱吱!
“啊!有老鼠!”宋靜桐尖叫着,我瞬間意識到壞事了,這個時候恰好有打更的和尚路過,一時間我們陷入了被動。
“有賊!有人在北殿偷盜是肉身佛像!”打更的和尚,拼命的敲着手裏的銅鑼大聲喊道,北殿是龍王廟不對信衆開放的地方,屬于禁區,能夠在裏面傳來聲音,絕對是盜賊無疑。
宋靜桐自責不已,低下來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事已至此,伺機而動吧,我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如果落入釋言禅師手裏,估計我們不會被送公安局,而是被他私自囚禁,到時候可能會生不如死。”宋靜桐有些發怵,喃喃自語,似乎對釋言禅師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像是了解他的手段一般。
聽着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我的心悸動到了極點,看着殿中的佛像,如此也隻能夠賭一把了,我拉着還在發呆的趙鐵柱,往佛像跑去。
“靜桐快上佛像!”我喊着,宋靜桐的身手極其不凡,身輕如燕,突然感覺脖子像是被什麽叮了一下,沒怎麽在意,腦子卻胡思亂想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麽練的,從小到大對她的接觸不是很多,總覺得她是一個不怎麽合群的人,事實上從光明屯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宋靜桐所做的一切,看似有章可循,實則神秘莫測,就連我也無法揣摩到她的心理。
一瞬間我想了好多,當我們三個躲在佛像後面之後,北殿的門被打開了,我絲毫的沒有緊張,卻忍不住問自己,究竟看上宋靜桐哪一點了,還是說是我的心理在作怪,亦或者眼前的宋靜桐根本不是宋靜桐。
噗嗤!我覺得喉嚨一甜,整個人意識開始模糊,便失去了知覺,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處在一間昏暗的房間中。
“覺醒了血繼限界的三觀後人,也不過如此,中了我的幻想毒物,神仙也難逃!”我有了意識,睜開沉重的眼皮,耳邊傳出來趙鐵柱的獰笑。
“趙鐵柱想不到你…是内奸!”我掙紮起來,渾身無力,葛大壯和宋靜桐還沒蘇醒,躺在我的旁邊,嘴唇發紫,和我一樣着了趙鐵柱的道。
“各爲其主罷了,而且我根本不是叫趙鐵柱,真正的趙鐵柱三天前就已經死了,我親手殺了他。”他獰笑着,猛的抓住我的頭發。
“你爹害我成了這副模樣,所謂父債子還,你就來贖你爹犯下的罪吧!”我被他狠揍的兩拳,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縮着,這次是真的大意了。
“你…究竟是誰!”
“呵呵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釋言禅師!”他淡淡的開口凝視着我,我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哈哈大笑。
“大丈夫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死在你這種小人手裏,我心不甘!”我惡毒的回應着,憑借一股勁想要站起。卻無法做到,雙腿發軟根本無法站立。
砰!
他朝我猛的踢了一腳,我重重的摔了過去,“小子你很有骨氣啊,看不出你爹那個孬種,居然會生出這麽有骨氣的兒子,我看你還能硬多少時間。”他像是看待蝼蟻一般看着我。
“天賜,不要沖動,冷靜一下!”我腦海裏突然想起宋靜桐的聲音,我一怔拖着身子,一點點的朝她爬過去,看到她緊鎖的眉頭,就知道她強硬催動了血繼限界。
“不要輕舉妄動,天賜你聽我說,不隻是我們,還有王,趙兩家的家主都在這裏,這個釋言禅師不簡單!”果不其然,在這間灰暗的房間旁邊,有一間用鐵柱制成的牢籠,裏面躺在的兩個人我都認識,王沛,還有趙家家主趙玉龍。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布滿了血迹,于他們相比,我受的傷算是輕的了。
我忍住了,沒有在去觸黴頭,靜候着機會。隻是喉嚨疼痛難買,發幹發癢,讓我忍不住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才得到一絲舒緩,這種劇痛是階段性額,緩和了一陣之後,我開始打量起關押着我們的這個地方。
陰暗,潮濕,唯一的亮光,隻是遠處樓梯口溢出的光亮,四周灰暗無比,像是地獄一般,死氣沉沉。
一把特質的德國鋼鎖,鎖住了唯一的出口,想要洞穿這一米多厚的牆壁,人力根本辦不到,隻有借助斧鑿工具的幫助,才有一絲生機,這個時候我想起來,來龍王廟之前,闖爺送我的那根探屍針。
我不知道該叫眼前這個人什麽名字,他有兩個身份,趙鐵柱和釋言禅師,毫無疑問這都不是他的真實身份,我努力的回憶着,和我爹有過仇怨的人,也沒有絲毫結果。
“不要試着逃出去,凡是進入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出去,死人才是唯一一個能夠通過的人!”他看着我,嘴角湧出一抹嘲諷,似乎看出我的打算。